受各种三国游戏影响,斐潜一直以为函谷关就是一个城墙,顶多就是厚一些的城墙,但是到了实地才知道,其实后世游戏都把函谷关简化了,简化得只剩下一小节城墙。
实际上函谷关是一座城,虽然不大,但是的确是一座城池。
函谷关的位置十分的有意思,当斐潜站在了函谷关前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到,若是接到攻打函谷关的命令的话,领军将领心中的那种绝望。
函谷关刚好是黄河几字的最后一个拐弯的地方,地势及其险要。
黄河在北面山涧之中汹涌而出,秦岭于南面崇山峻岭蜿蜒而至,函谷关就修建在两山之间,而且这两三之间最窄的有一小段路只有一辆半的马车的宽度,往来车辆都要“单边放行”,这要是来一块泥石流还是啥玩意的,不得当场两瞪眼啊……
这种地形就算是有几百万的兵力照样展不开,每次上去顶多千人左右,数量再多一些的话那就是人挤人了,到时候关上只要往下泼点火油什么的,再放一把火……
斐潜打了个寒颤。
上次在路上遇见意外之后,好几天看见了肉这胃里就开始难受,所以现在更是不敢随便乱想,万一变成了后遗症啥的,自己将来还怎么过日子哦……
斐潜站在函谷关下,仰着头高耸的关楼,真心的感到震撼。函谷关关楼是三层的,关楼正中,城门洞的正上方,有“函谷关”三个大字,古朴大气,不知道是哪一位先人的墨宝。
函谷关东面的城墙整体高度大概有十三四丈高,长约十丈左右,卡在两山之间,城墙宽度么,站在城下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只是看得上面的兵士来回走动样子,似乎还是蛮宽敞的。
关墙之上建有关楼,最上层是一座八角楼,楼角悬挂铜铃,风吹铃动,铮然有声。关楼东侧约百米处,依着山势,建了两座不大的角楼,一曰望气台,一曰鸡鸣台,在其上可以直接攻击到进攻函谷关之敌的侧后方,显然是用来突出打击面,让攻击函谷关的士兵腹背受敌之用。
这种险要之地,真的会让任何一个领军将领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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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潜一边在等待着队伍进城,一边在思考,若是自己来攻打,要怎么办?这个地形连队伍都难以展开,更不用说攻城的器械了,进攻面那么的狭小,就算是自己用人海战术,但是明显是没有办法逼得守城方将兵力顾此失彼,攻击烈度不足,实际上就是变成了添油战术……
难道还真的像什么其他的人说的那样,挖个地道过去安装火药?
斐潜盯着脚下的路面看了一会儿,便放弃了这个美妙的想法,这他娘的只是上面一层土,下面可以明显的看到是大大小小的岩石,挖地道过去——等把这些岩石都打通了,估计天下都统一了吧……
好不容易进排着队进了函谷关,没办法,路就那么宽,真的就算是要让路都找不到地方让去,而且中间还必须留着两骑的宽度,以便传递军情的快马可以驰骋。
在汉代,走在路中间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除此之外,关碍之上若是见到了普通人擅闯中间,警告无效的情况下是可以直接拿弓弩一矢撂翻的……
进了函谷关城,斐潜发现这么一座小城居然还是内外城结构的小型城邑。内城贴着北面的山修建,大体上呈现出一个长方形的样子,卡在了峡谷之中。
古人真的是太不厚道了,看这个架势,就算千辛万苦攻破了函谷关的城门,哦,先不管怎么破的,等进了城,估计又要傻眼了,直接从攻城模式进入巷战模式,还要被这么长的内城城墙上的兵士在脑袋上各种倾泻火力……
城中只有一条路东西向的贯穿关城,也是唯一的道路,在城池的中部还有一条路往南,就是在皂涧河北岸,有一块相对平坦的土地,也是函谷关的主要生活区域。
函谷关作为东西往来的重要关卡,自然也少不了客栈之类民间设施,也设有官方的驿站。斐潜很顺利的就找到了驿站,凭借着左署侍郎的身份,落了脚。
这么险要的关卡,怪不得当初不管是谁都惦记着,可惜这个关卡的确是太难攻打了,用人命填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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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潜反正在马车上坐了一天了,实在是被颠得慌,好不容易到了地头,自然要在城内走走看看,所以也就一边慢慢的走,一边随意的考虑着之前的问题。
若是常用水火之术么——水明显不太现实,火攻么,斐潜在两侧民房上扫了几眼,也是有些挠头,这些民房都像是开采附近的山石再加上黄泥敲实的,而且或许是因为关注过防火的问题,不仅房顶不用茅草而是用的瓦当,而且在路的一侧还修建了一条水渠,引了皂涧河水来,一方面是解决了生活所需,另外一方面若是火起,取水也极其方便。
如此一来,连火攻的效果都是打折之后再打折了……
斐潜在黄成的陪同下信步走着,心中琢磨道,不过么,自古多少名城雄关的沦陷都不是外部的原因,而是因为内部的因素。
所以,真要是打起来,还是有些办法的……
斐潜走到了函谷关的内城门口,有些犹豫。
看情形,函谷关的政府部门应该都是设置在内城之中,自己要不要进去看看?
函谷关的长官分为文武两个,文职称函谷关令,武职称都尉。文官函谷关令斐潜没什么印象,似乎是一个姓郑的,跟郑玄有些关系?还是别的地方的郑?
武职么,自然是董卓派系的人物,叫郭浦,多半应该是和郭汜有什么关系吧。
现在是进还是不进?
而在斐潜犹豫的时候,在驿站之中,一个驿卒模样的人站在角落,看着黄旭指安排着车马,眼神闪烁不定,然后默默的,一点点的将身影缩到了阴影之下,静悄悄的转身,溜出了驿站……
糜夫人:“赵将军,快带阿斗离开,我是万万不能和你骑马同行,以免他人说我私通侍卫,水性杨花。”
赵云道:“咱们只须问心无愧,旁人语言,理他作甚?”
糜夫人道:“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赵云一呆,接不上口,只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