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看着我,“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看了一眼周围,有个人过来,“你干什么的?”
那人长相奇怪,眼睛里面浑浊不堪,像是得了严重的白内障。
那小儿子赶紧过去,“先生,刚才这个人说见到了我妈,我们不信。”
听见叫先生,我赶紧说道,“你是……”
那人看着我,“我是主家请来的土佐行。”
我明白他的意思,在一些农村地区,主管白事的司仪就是他的这种职业,负责死者入殓,招魂,安葬等一系列的事儿。
那土佐行看着我,“你说你见了死者?”
我点头说是。
那土佐行自然也有些不信,他背着手,“要是这样,那你要是能够让我们都看见死者亡魂,那么你说什么我们都听。要是你在这儿胡言乱语,请你立即让开!”
我知道,这些人根本不会把我当回事儿,自然,我也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儿。我转身就走,却被大儿子叫住了,“等等。”
他到了我的跟前,“先生,你好,你能让我再见我妈一眼吗?”
“你这么想见你妈?”我问道。
“自然,我当然很想见她。”大儿子说道。
我看着其他人,他们都看着我,像是希望我展示我的技能。
那小儿子一脸不屑,土佐行倒是没有那么的不屑,但是我知道,他也希望我展示我的真实水平。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土佐行不是就能够让你们见到你们母亲的亡魂?”我说道。
土佐行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上前一步,“阁下可以吗?”
我冷笑一声,“您的意思是你不能了吧?”
“我不才,确实不能让人看见亡魂。只是我自己能见到。如果您真的有本事,那就让大家都开开眼。”土佐行看着我,眼中既骄傲,又怀疑。
我笑了一下,“行,既然你这么想看,那我就让大家都看看。”
孙萌跟在我身后,她注视着人随我就去了主家的家里。
随后,跟来了一群人,除了这些孝子,还有一群围观的人。
听说我要招老人的亡魂,便纷纷前来观看。
我看着土佐行,“望乡台上过吗?”
土佐行点头,“自然上过,我见到老人不舍,但是还是离开了。”
“既然大家都想看看,那好,我就从望乡台上让大家都看到老人的样子。”我说完,看着孙萌。
孙萌立马说道,“你去准备一张桌子,一面镜子,一碗水。”
那大儿子立马着人去办。
我拿了一把米,从桌子跟前一直撒着到了棺材跟前,然后捉了一只黑公鸡,放在棺材旁边。
等到拿来了镜子这些东西。
我摆在桌子上面,把水放在镜子前。
然后烧了三炷香。
我让大儿子等一众孝子磕头,其他人等纷纷下跪,即使不太相信我的小儿子也赶紧跪下,这毕竟不是跪我,而是跪他们的娘。
我看着公鸡啄米慢慢朝着台子过来,我用针尖把自己的指头戳破,把自己的一滴血滴进了清水。
慢慢的清水升腾起来白雾在镜子跟前。
他们跪着看着镜子。
慢慢的镜子变得花白,我用手把镜子擦干,然后看着那些孝子,“看看吧,你们的妈妈马上就出现,如果你们有什么话就和她说吧!”
我说完,镜子中的老太太似乎被牵引过来,到了镜子跟前,她看着跪着的人,竟然还有些束手无策了。
“妈,真的是妈!”
“妈,是我啊!是我啊!”
顿时,整个房间沸腾起来了,他们站起来就过去搭话,我告诉他们,必须跪着。
即便这样,这些孝子还是跪着到了那面镜子跟前。
正先和老太太搭话。
可以看得出来,两个儿子对他们的妈妈并不是多不好,范儿感觉很孝顺。
“妈,您去了之后,我想把您的骨灰让银匠师傅制作成银饰,好一个念想。”
大儿子说道。
小儿子此时不做声了,难道要在他们妈妈跟前说不用念想?
老太太含泪看着他们,“大儿,你听着,你这个人老实的很,也很重感情,我知道你想念我,但是,制作银饰要话费不少钱,而且我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拿出这些钱也紧紧张张,我的意思是算了。娘走后,身上有金戒指一枚你留着,算作是念想了!”
大儿子哭着趴在地上。
“妈,我不舍。”
转而,老太太又说道,“小儿,你比较精明一点,家里交给你我放心。但是,什么事儿都是有分寸的。我知道你为整个家着想,所以,我也同意你的说法。我有金耳环一对儿留给你,算作是念想。”
“妈,对不起!”小儿子也哭着跪在地上。
说完,老太太看着我,“多谢大师让我与两个儿子说话。万分感谢。”
接着,老太太的样子一下子消失了。
两个儿子抱着镜子一直大喊着叫着他们的妈妈。
看到这儿,我和孙萌就出了门儿,刚出门儿,那土佐行就脚趾我们,“大师留步。”
我们停下,那土佐行过来,“不知道大师过来,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大师见谅。”
“没事儿,举手之劳。本来丧事就让人烦躁,我不想见到他们两个人因为这个争吵。”我说道。
那土佐行对我行礼,“大师,可否教一教在下您是日和做到的?”
我看着他,“你得自己慢慢学,你的师父应该教过你,只是你没有认清楚而已。慢慢体会,变你能够做到。”
那土佐行站在原地,思考这我的话,但是,他还是有些错愕。
门口,他们的儿子追了出来,见到我就立马跪下。
“多谢大师让我们的母亲与我们相见。不胜感激,还请大师留下,接受我们的正式跪拜。”
我忙摆手,“不必客气,简单的很。要是感谢,就感谢土佐行吧!他为你们的母亲忙前忙后,他最辛苦。”
我说完就和孙萌离开了,任凭他们怎么叫我我都没有回头。
路程很远,但是需要扎实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