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初我为你打抱不平的那天曾发生过的事吗?原本你几乎都已经决定要放弃了,后来董雪涧忽然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这个神秘的条件改变了你的想法,让你继续留了下来,甚至,不惜将自己创作的曲目拱手想让。”
“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条件会让你做出这么大了牺牲?”曾明明打量着丁宁的脸。
她每说一句话,丁宁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很显然,这些话,触动了她的神经。
“你盯着我也没用,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忘了。”
丁宁很显然并不想在曾明明面前怯场,迎上她的眸光,故意加重了语气。
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告诉曾明明,我的内心很强大,你打击不了我。
没想到,曾明明根本不理她的茬,自顾自叹了口气。
“你忘了没关系,我帮你回忆。”
“哦?”几乎是下意识的,丁宁狐疑的哦了一声。
“能让你放弃著作权的诱惑力究竟是什么呢?”
曾明明好像在自言自语。
就连羿的心中也浮起了一丝期待。
“歌唱,把自己创作的歌亲口唱给所有人听,这恐怕是你最在意的事吧,毕竟,你的音色那样出色。说实话,我从未听到过如此干净,空灵的嗓音。”
曾明明的声音很真诚,这些话听的丁宁微微动容,但很快,她眸底的感动就被怨憎替代。
“看你这样子,董雪涧又骗了你,所以……”曾明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所以音乐节上原本属于你的位置又一次被悬空了,而琳达和朱迪也因此事受到了影响,人气大减。”
“他本来就是个小人,明明都已经答应我让我进琳达这个组合,临时却又改变了主意,说我形象太差,影响演出效果,让我在后台伴唱!我当然不会同意了。”
丁宁的面孔有些扭曲。
“其实你不应该这样生气的,因为促使他改变主意打压你,极力想捧红的另一个新人,不也是你吗?”
曾明明冷眼注视着丁宁。
“可惜,这个人虽然也是你,但却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我想,这个你,就是琳达和朱迪口中,董雪涧十分钟意的那个新人了,怪不得整个娱乐圈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因为她原本就是不存在的。你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你创作出来了虚化竟取代了你的位置,我想,当你得知实情的时候一定也是气急败坏的吧。所以,你终于忍无可忍,对董雪涧起了杀心,于是,你继续挑拨琳达姐妹和董雪涧的关系,然后,你终于等到了作案的契机,杀了董雪涧,然后将罪名推卸给琳达姐妹,自己却以受害者的身份接机上位。”
“哼……”丁宁居然又笑出了声。
“这只是你的推断罢了,你有证据吗?”
“你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证据,那首单曲,网络上最流行的哪首歌,那个神秘的新人,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
“就算你能证明那首歌是我唱的,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
“但却能证明你和董雪涧的矛盾,他明知道那首歌是你唱的,却对媒体立捧另一个新人,换做谁,都难免心生怨恨吧!”
“就算这样,也不能因此推断我就是杀人犯,琳达和朱迪比我更有嫌疑。”
丁宁似乎有点沉不住气了。
“本来她们俩却和你一样有嫌疑的,可你又犯了一个错误。”
曾明明不屑的看着她。
“朱迪失踪的那个耳环应该还在你这儿吧,如果我猜的不假,那个耳环原本就是你故意从她身上弄下来的,因为蟾魔刻意接近她,才会被朱迪看出端倪,我想你的本意应该是想让姐妹俩因此产生矛盾,因为只有朱迪看到了蟾魔的背影,而琳达却什么都没看到,两姐妹各持己见,肯定会产生矛盾,为了自保,说不准就会互相推诿,彼此仇视,甚至互相揭发,我想这正是你最想看到的,只是你想不到琳达和朱迪的感情竟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尽管琳达很反感朱迪的胡言乱语,但她还是冒着很大的危险回到了事发现场,而我和沐言恰好在哪里守株待兔,所以,我们俩无意中听到了朱迪和琳达的交谈。我和沐言都是她们的证人!”
“因此……只有你,既有作案时间也有作案动机,即便你再想狡辩,也无法否认你就是杀人犯的事实。”
“就算你说的都对又怎么样?”丁宁不屑一顾的昂起头。
“你们要抓的是丁宁,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蠢女人了,我有新的外貌,新的人生,谁也别想在因为我相貌普通就嘲笑我,欺负我,谁也别想!”
丁宁的声音因为得意而有些尖锐,可她的脸,却在不知不觉中蜕变了颜色。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你的脸,到底是美还是丑?”
曾明明惋惜的看着她,眸光微微有些不忍。
丁宁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脸,原地转了几圈儿,好像在照镜子,最终,她慢慢朝着浴缸走去,一点点将手从脸上移开,污水中,有一张苍老之极的面孔。
这张脸沟壑纵横,衰老至极,即便那样风华绝代的面容,也已经垂垂老矣,再难让人直视。
“不!我的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丁宁像发疯了一样怕打着缸里的黑水,破碎的水面像无数碎裂的镜片,将她的样子映衬的更加清晰。
“难道你不知道这就是魔蛹术的代价?”
羿终于开口。
“你不过是一个凡人,如何能分身幻术,拥有强大的力量,难道你真以为教你这些术法的人是出于好意?你透支的是你的生命,笨蛋!就算我不杀你,法律也不能制裁你,你也活不了几天了,你的身体已经烂成了一个空洞,无可救药!”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丁宁的身体完全佝偻了下去。
“他告诉过我,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去做,我一定会达成心愿,改变相貌,出人头地,还能把那些欺辱过我的人,一个个踩在脚下……”丁宁声嘶力竭的吼,吼了一半,声音忽然卡主,她自以为傲的嗓音竟然变的如此苍老沙哑,再无以前的韵味。
“他到底是谁?”曾明明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