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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昌小区,是n市最早的开发的楼盘之一,远远望去,楼宇的墙壁都已经很陈旧了,很多地方颜色斑驳,只不过小区的物业还算不错,卫生保持的很干净。
案发现场在七层,顶楼,一栋三室两厅。
现在离枪击案发生已经过去了近二个小时,楼下,停着几辆警车,警戒线也拉好了,还有不少居民在围观。
沐言等人来到案发现场,沿着楼梯往上走。
楼道打扫的很干净,也没有其他旧楼乱堆乱放的现象,沐言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一层楼道口临窗的地方都摆放着自行车,有几辆上面全都是土,好像很久没人骑过了。
刚上了八楼,曾明明就皱了皱鼻子。
她闻到一股酸臭味,混合着血腥味道,是那种闷了很多天才有的味道,甚至,比血的味道更让人难以忍受。
楼道里有不少血渍,已经半干了。
血渍从八楼蔓延,一直流到了七楼,这么多的血,显然不是一个人的。
血从八楼的一家住户门缝儿中淌出来,沉重的防盗门,沐言留意看了下,整个楼层只有两户住户,另一家安装的是那种很普通的隔网式防盗门,和这家的很不一样。
戴上手套,小心翼翼避开那些血渍,一进门的地板上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的污血,有三个人横七竖八淌在血泊中,面部朝上,四肢平摊,每个人太阳穴都种了一枪,鲜血混着和脑浆淌了一地,其中有两个人就死在一进门的地板上,地上还散乱报纸,烟头和一副散乱的扑克牌,还有满地的薯片,牛肉干,花生米的残渣。
沙发上也躺着一个人,他赤着上身,靠在沙发背上,茶几上还摆放着没吃完的盒饭和几罐空易拉罐啤酒。
屋内还有两具尸体,都是男性,中等人材,身材消瘦,头发凌乱,桌上摆放着针剂和少量毒品,其中一支针剂内还残存着少量浑浊的液体。
很显然,他们死之前还注射了毒品。
和客厅一样,卧室里到处丢满了快餐盒,方便面袋,塑料袋和矿泉水瓶子,被子胡乱堆在床上,很多充满了****和裸体女郎的画报丢的到处都是。
屋内两个人的死状也是一样,被人一击命中太阳穴,当场身亡。
他们的脸上甚至还残存着毒品未消的兴奋感,其中一个人微微睁着眼,唇角还带着一丝迷醉的笑容。
罗宇文,方志伟,耿亮迅速进入状态,开始取证。
沐言和曾明明把客厅和每一个角落都转了一遍,现场保护的很好,除了防盗门被派出所的同志强行破坏掉,屋内,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方志伟动作很麻利,他迅速的标记着地上的血痕和地板上的各种细小痕迹。
还将墙壁和玻璃窗上的弹洞用黑笔勾了出来。
客厅里有三处弹痕,两侧墙壁各一处,沙发上一处。
屋内也有两处,一处在床板上,另一处却在玻璃上。留下一个弹洞。
现场共找到四个五个弹壳,四个子弹头,还有一个,估计射穿了玻璃,后来被刑侦人员在对面大楼七楼的一处阳台下方找到,已经完全钻进了水泥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一一挖出来。
耿亮仔细检查了这些弹壳和弹头,十分肯定的说:“子弹是从***发射出来的,这把枪,至少使用了几年了。”
“***,刑警专用枪支,你肯定吗?”沐言微微一怔。
“肯定,只是开枪的人手法一般,距离这么近,射入孔还十分不规整,显然他开枪时手在抖,绝对不是老手。”
耿亮举着塑封袋里的子弹,表情很是淡定,“一把使用了几年的手枪,使用者却十分生疏,很显然,这柄枪来历有问题,也许是偷来的,也许,另有目的。”
“所有死者的伤口边缘都留有被灼烧的痕迹,比普通的枪支射入口相比,明显扩大了一分,这表明这些人都是在毫无反抗下被人用枪口抵住头部一击毙命,凶手用了消音器,所以,没有人听到枪击声。”
罗宇文反复观察着死者的伤口,肯定说出自己的推论。
“那支射穿玻璃的子弹呢,也没人听到吗?这个小区人挺多的,不可能没人发现。”
沐言冷静的问。
“我询问过小区保安和派出所民警,两小时前,七楼和对面七八楼的住户都听到一声脆响,只有一声,也有人打开窗户观察过,却没发现任何异常,还以为有淘气的孩子在阳台上放爆竹或者恶作剧,也就没太注意。***是刑警专用枪,枪支外形不仅较大而且射击时的爆破声也不小,能被人误以为是爆竹,我觉得凶手肯定不止使用了消音器,他应该还采取了某些措施,减少了发射的声音,这才没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
曾明明从沙发的一角拽出个脏兮兮的长毛巾。
毛巾上有五个孔洞,还有大片大片的污血。
“怪不得每个死者的伤口附近都有一片模糊的血渍,原来他隔着厚毛巾开的枪!”罗宇文恍然,刚才他提取血样时就觉得奇怪,每个人的血液粘稠度多少都有些区别,但死者脸上的血粘度却特别怪异,原来是多人的血混合在了一起。
没想到,曾明明的观察力如此细致啊,竟然发现了他都没想到的细节。
“还有其他发现吗?”沐言又问。
“这几个人都有吸毒史,胳膊上和臀部都有针孔,可现场却只找到了很少量的毒品,我怀疑,其他的被凶犯拿走了。”
罗宇文习惯性的耸了耸肩。
“除了那些,还少了什么没有?”沐言再问。
“没,我们在卧室内发现一抽屉现金,足有十几万,每个死者的身上也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现金。
罗宇文漫不经心的抓起沙发上死者的右手,用小镊子拨开他的指甲缝。
一抹淡的几乎透明的粉末引起了他的注意。
“给我个工具,有发现。”他屏住呼吸,回头轻声说了一句,生怕自己的呼吸不小心将这些证物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