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这个,我和小贱都瞪大了双眼,护城河地下镇压着一个妖怪,是不是真的啊?!
小贱道:“我说瞎子,你别喝点酒,又跟我这儿胡咧咧,护城河下面除了俩水鬼之外,哪有什么妖怪,要是真有妖怪,我跟老陈早把小命交代了,还能四平八稳的坐在这里跟你喝酒?”
我也怔怔的看着萧大瞎子,感觉这家伙说出来的事儿,一半真一般假。
萧大瞎子啪啪直拍桌子:“我说你这脑袋怎么长的,我不是说了,是被镇压的妖怪,你们下水的时候,妖怪还出不来呢。”
我一惊,顿时想到了那尊暗红色的石碑和四根长短不一的铜柱子,难道说,这些物件就是镇压妖怪的法器?
我不安起来,因为我弄断了石碑和铜柱子,那岂不是说,妖怪没了镇压,现在又被放出来了?
难怪护城河出现了这么大的波澜,原来是水里面有妖怪。
但这又是个什么妖怪,整件事是不是跟我推测的一样?!
“瞎子,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赶紧说说。“我催促道。
萧大瞎子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啊。这个妖怪咱们得从打小日本的那时候说起。”
在抗战时期,保定属于兵家必定之地,敌我双方不止一次的在这里发动了攻击,同时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那时候护城河比现在深,也清亮,吸引了不少野生动物。不过就因为死的人多,河面都染红了,血腥气冲天冲地,弄的特别邪乎。
相传那是刚解放不久,护城河周边的居民就出现怪事了,家里养的鸡鸭总是无故失踪,院子里还有很多水印子,大伙儿顺着水印子就找,最后找到了护城河。
一看河边,到处都是鸡毛鸭毛,河水里还漂浮着很多鸡鸭内脏,引来了鱼群。
人们一下慌了,那时候都信这个那个的,就认为水里出了妖怪,不过这事儿可大可小,充其量就是丢了鸡鸭,起初也没人去在意,不过都暗地里加小心呢,把圈养的鸡鸭鹅都保护的妥妥的。
可没等几天,有几户人家竟然丢了孩子,这一下可不得了,人们都疯了,追查了半天,最后还是锁定了护城河,这下人们明白,这水里的东西不光吃家畜还吃人啊。
闹了人命,在任何时候都是大事,老百姓痛心疾首,但谁敢下河啊,都传这里面有妖怪。所以就寄托在了警察身上。
派出所出动了民警,拦了堤坝,直接把一段的护城河给抽干了,就发现河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正在人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河边出现了一个云游僧人。
这个人盯着河面,看了半晌,始终没有言语,但是等警察离开后,他才对居民说,这河底有一条大蛇,一切的一切,都是大蛇搞的鬼,因为战乱的缘故,这河里怨气太大,从而吸引了精怪,想要保证人们的安全,那就得杀死这条蛇。
遇到这事儿,人们都愿意相信和尚与道士,所以大伙儿就商量着,该怎么杀蛇。
和尚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以自身为诱饵,然后配合道术杀死这个孽畜,当天晚上,和尚一个人站在护城河边,浑身涂上了鸡血,盘膝坐在地上打坐。
一直等到后半夜河面都静悄悄的,可就在凌晨时分,河面上突然冒出了两个血红色的光球,光球足有碗口大小,散发着凶光,和尚一看,那竟是大蛇的两个眼睛。
随后,和尚就跟大蛇展开了殊死搏斗,但具体怎样,无人知道,只知道第二天天亮,护城河血红一片,一条大蛇的尸体飘荡在上面,那家伙足有几十米长,水缸粗细,人们都吓坏了,但看到大蛇已死,都高兴的不得了。
可紧接着就发现和尚躺在了岸边,浑身都是血,这次不是鸡血,而是自己的血,因为他的胸口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现在进气多出气少,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人们赶紧把和尚送医院,途中,和尚睁开了眼睛,艰难的说了一句话,他说大蛇成了气候,虽然肉身毁了,但灵魂没散,他已经把大蛇的灵魂镇压在了水底,日后谁都不可去破坏阵法,不然,大蛇的灵魂出世,那天下间会有一场浩劫!
人们都记住了,感恩戴德的同时,就想救活和尚。可是在医院的头一天,和尚就离奇失踪了,从此再没有出现过。人们都认为和尚是神仙下凡,所以都烧香供奉,有人还为和尚塑了金身。
萧大瞎子一口气讲完了这个故事,把我和小贱都听傻了。
几十米的大蛇,水缸粗细,和尚一个人能打得过那么大的家伙?就算战胜了大蛇,那镇压蛇魂的石碑和铜柱子哪儿来的,天上掉下来的不成?这明显有些夸张了!
谁知萧大瞎子却神秘兮兮的说:“你们懂个屁,这事儿一点都不夸张,现在还有好些人知道这事儿呢,都是目击证人。要不说那个和尚是神仙呢,只有神仙才能这么厉害。”
我苦笑一声:“瞎子,你别咋咋呼呼的,这鬼神之事谁都说不清,当初在大兴安岭救你的老前辈,你也说人家是神仙,我看呐,这天师道的老前辈跟这个和尚一样,都会玄门术法。只不过一个是道家,一个是佛家!”
萧大瞎子笑笑:“你说的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河底下肯定有东西,现在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大蛇的灵魂,但出了这事儿,你们俩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点点头,就说了一句:“邪教高手想杀我,扭曲的狐狸脸组织也发出了警告,老烟鬼和金花婆婆又失踪了,我现在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再来一个大蛇的灵魂又能怎么滴。”
小贱一拍桌子:“可不咋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敢找茬,那就叫它法灭会飞。”
萧大瞎子啧啧称赞:“要不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就你们俩这拼命三郎的架势,啥歪的斜的都不敢近身,来来来,咱们再走一个。”
我和小贱喝的醉醺醺的,最后实在喝不了了,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纸扎铺子,回到学校,天又黑了。我躺在宿舍里嘿嘿傻笑:“这一天天过的真快,再快点儿吧,再快点儿老烟鬼就回来了。”
小贱满脸通红,打着酒嗝说:“我说你成天就是操不完的心,你师父多厉害的人物,谁能奈何他,别想了,还是使使劲考个好点的大学吧,不然你和小芳就真没戏了。”
我现在最烦说这个,赶紧转移话题:“行了行了,咱们说点别的,再过一个月洪涛就要去当兵了,咱们得送送他。”
“那是必须滴,洪涛这货是个爷们儿,希望他能有个好前程。”小贱说完了就打上了呼噜。
一转眼,就快十月份了,天气渐冷,满地都是黄叶,加上现在的学习气氛,我感觉整个校园都充满了肃杀的感觉。
今天又是放假的日子,宿舍里的几个货都在收拾东西,韩洪涛沉默寡言,安静的叠被。
下个月再开学,过不了三天,他就得跟火车去连队,他的体检,政审,都过了,地点定在了辽宁阜新,一入冬,东北那疙瘩不定多冷呢,看来这货得经受一番冰与火的考验。
其实这次放假他就不用再回学校了,只是我们商量好了,要给他送行,他只能再跑一趟。毕竟大家伙儿都不是一个地方的,离开了学校,根本没个会面的地点。
我们互道了珍重,扬言回来后一定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临走的时候,韩洪涛深深的看了我了一眼,然后很认真的说:“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最近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但我想告诉你一句话,虽然太阳很远,但必有太阳!”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掰扯韩洪涛的这句话,我貌似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又有点儿不明所以。车里的小芳静悄悄的看着我,就跟我脸上有花儿一样。
我递过了一个相对温暖的眼神,咧嘴笑了:“这次的成绩如何啊?”
小芳腼腆的露出了笑容:“还是老样子,陈西凉你最近怎么样,等过了年之后,可就是复习了,现在努努力,还是有用的。别忘了,我们要考大学。”
我沉默的点点头,随后看向了窗外,心里这个烦,能不能别说考大学。
而小芳却低声呢喃了一句话:“这个城市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它永远活在现实里面,快速的鼓点,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如果你发现这一切都那么苍白,请你务必叫上我,我跟你一起私奔……”
我愕然扭头,发现小芳一脸的平静,就跟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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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韩洪涛和小芳都抽什么风啊,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要跟我私奔?开什么玩笑啊。
可我无论怎么问小芳,这家伙根本不理我,我嘬着牙花子一点辙都没有,心说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你现在太奇怪了。
不跟夏洛在一起,却腻腻呼呼的,不跟我在一起,却总是给我一些挑逗性的提示,难道这就是女人吗?!
我糊里糊涂的进了家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我太需要一个人站出来给我解答这一切了。
但是等我进了屋子之后,我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我需要一个人,而屋子里正有一个人。
但他不是为我解惑的。
而是拿着一把钨钢匕首,紧紧的顶在了我的喉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