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灵耀没办法,只能答应我,又跟徐姨交代了两句,开始给公司的助手打电话,不多时,一个干练的职员进了屋子,被我们这么多人吓了一跳,武灵耀又叮嘱了我们几句,跟随职员就离开了。
徐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寡言,因为时间的关系,她就是再着急,也冷静了不少。其余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那意思,咋整?到底找不找黄峰的晦气?
我脑子乱的很,深深的叹息一声:“徐姨,事情既然出了,大伙儿都吃不下,睡不着,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负担,还有我们大伙儿呢。你先前惊吓过度,我看现在赶紧回房间休息,我找两个人在家守着,放心,不会再出差错了。”
魏天仇要是的小芳,估计不会再过来为难武灵耀两口子,所以在这方面,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徐姨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西凉,这件事你就多费费心吧。”
说完,自顾的走进了卧室,其实一转身她就哭了,肩膀抖动的厉害。我都明白,哪个母亲也扛不住这种事儿的,只是在我们大伙儿面前,她需要坚强,哪怕是假装的。
“瞎子,万大哥,冰姐,你们三个在这里守着,严防任何危险,可以三班倒,进行守护。”我说道。
三人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其余的人跟我走,先去调查黄峰的情况,咱们得知道他在哪儿,并且想要跟一个社团对抗,必须要有计划,不能整出太大的篓子,不然的话不好收场。”
吕双印请缨:“西凉,我可以去打探一下,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直接出手干掉黄峰。群龙无首的社团,会非常好对付。”
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我的仇人只有黄峰,对付其他的小喽啰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我并没有同意他的想法,说道:“你人生地不熟的,打探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不过据我的猜测,黑虎会占领了龙门帮,肯定会接手龙门帮的一切的资源,其中大部分都是娱乐场所,有夜总会,台球室,洗浴中心等等,其余的就是一些规模不大的公司了。咱们得从这方面下手,可具体的情况谁也摸不透,得找个线人。”
小贱一皱眉:“我说老陈,咱们在老林子里几经生死,什么阵仗没见过,对付一帮子***还用这么麻烦?依我看,咱们就一个一个找过去,神挡灭神,佛挡杀佛。我不信黄峰那犊子三头六臂,摆平他还不跟玩儿一样么。”
气的我一闭眼,刚要教育他两句,车夫就说话了:“小胡你想的太简单了,黄峰即便是黑社会,但他的那些场所都是合法的,咱们过去砸场子就是犯法,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么。若是再出了难题,龙翼组织也会疲劳的,毕竟谁愿意总是去擦屁股。”
战雷笑了笑:“说句实话,龙翼组织不是万能的,从北京开始,到现在,出的几档子事儿已经叫组织上的领导得罪了一些大人物,再这样无组织无纪律,一味蛮干的话,咱们都会陷入困境。”
战雷师兄说的都是实情,我也理解,在国内,没有任何一个部门可以凌驾于法律和人民之上,所以面对黄峰必须谨慎。
“大家都没忘记华万福吧,他现在是市长,并且还被邪教高手控制着,与黑虎会绝对是一条心,不然的话,一个外来的黑社会团体,不可能轻易的在保定站稳脚跟。只要黄峰出现危险,那华万福会第一时间去帮忙,咱们要跟一名市长唱对头戏,恐怕谁也没把我全身而退吧。”
我说完这话后,脑子里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办法。
没等我说呢,小贱先问道:“行行行,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那咱们就找线人,打探好一切,悄悄的掏他们老窝子。”
可说了半天,找谁好呢,谁既对黑虎会的场所熟悉,同时又想帮我们?
后来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莫名其妙消失了的薛林山。
他跟孙大炮关系那么好,对龙门帮的一切应该都有所了解,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学校,不做德育处主任了,但跑得了和尚可跑不了庙,我认识他的化肥厂,可以去试一试。
随后,我,小贱,车夫,战雷师兄,吕双印,水闻一,六个人,果断离开了这里,打了两辆车直奔保定郊区
。
刚到了化肥厂,就看到一群人堵在了门口,推推嚷嚷的,场面非常的混乱。
细打量,这群人穿的奇装异服,头发就跟调色盘一样,有的脖子,手背上,还有纹身,闹了半天是有小混混闹事。
在这些小混混当中,围着一个面色愤怒的中年人,发型太熟悉了,地中海,东部支援西部,不是薛林山还能是谁?!
“我工作丢了不说了,你们还天天来闹事,真以为我好欺负?”薛林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菜刀。
这些小混混轰一下散开了。薛林山被欺负的红了眼,抄起菜刀四下砍着,这时候,又从化肥厂里跑来一些员工,都是清一色棒小伙子,手里拿着棍棒。
但是有句俗话说的好,光棍不斗势力,都是平民百姓,谁愿意跟小混混打架,打心里都惧怕。
所以光壮了声势,也不见谁敢动手。
“呦,这是要打人呀,我们黑虎会哪儿招惹你了,你动我一下试试。”
“薛林山你个老东西,哥几个看得起你,才来你厂子门口耍耍,别给脸不要脸。”
“那几个拿棍子的,都特马给我滚蛋,别一会儿打起来,溅你们一身血。”
化肥厂的员工们,脸上明显呈现出一种惧怕的表情,毕竟化肥厂也不是他们的,真要是斗起来,他们根本没便宜占。所以顿时有几个人就退缩了。
薛林山红着眼睛大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小混混站出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干什么?也没啥事儿,哥几个缺钱喝酒,你多少意思意思,给个三千五千的,我们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混蛋,从去年你们就过来要钱,一直要到现在,我特马是开银行的?”看样子这种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
“哎呦,你先消消火,我管你是干嘛的,你要是不给我,你这厂子就别干了
。我们天天都没事儿,天天都找你耍。”那混子嘻嘻笑了。
薛林山真的急眼了,低吼:“工作没了,我认了,你们要钱我也给了,不就是因为我和孙大炮的关系,你们想把我赶出保定吗?我告诉你们,孙大炮是我兄弟,龙门帮虽然没了,但你们黑虎会也得瑟不了几天,我特马跟你们拼了。”
说完抄着菜刀就冲那个小混混劈了过来。
都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小混混说的轻巧,面对菜刀,他还真怂了,怪叫一声就奔后面躲闪。
而不远处的我们,已经明白了一切,心里的怒火都腾腾的。
小贱舔了舔嘴唇:“老薛是条汉子,咱们得帮帮他。”
话音刚落,我们六个人一字排开可就冲了上去,别看赤手空拳,但是一身的手段瞬间就能施展开来。
这十几个小混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听一连串的砰砰声,全都惨叫着倒下来,情况突发,我只顾着打人,转往软肋招呼,怎么疼怎么整,等我撂倒两个后,其余的也就被料理光了。薛林山举着菜刀还劈呢,眼睛是闭着的,看来是豁出去了。
这货的举动把我笑尿,我一下钳住了他的手腕子,打掉那把菜刀,笑呵呵的说:“薛主任,要砍人也得睁开眼睛啊,别再伤着自己。”
“我草你姥姥,赶紧给我松开,我整死…”薛林山睁开眼睛就是一顿骂,但是猛然间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我的笑脸。
“陈西凉?!”要不是我攥着他的手腕子,这货敢一蹦三尺高,眼珠子瞪的牛蛋大小:“你你你,你还活着?!”
嘿,你看这话说的,我特么不活着,谁来帮你解决麻烦啊。
不过我能理解他的情绪,孙大炮消失了,龙门帮没了,我和小贱也消失了,在他的认知里,肯定会以为我们也被黄峰干掉了。
其实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啊?
“老薛,我们都活着,没那么容易死,你先冷静一点,咱们有话慢慢说
。”我安慰了一句。
谁知薛林山顿时就哭了,哭的那个冤枉,那个惨:“你们特马的都去哪儿了,都不见了,都死了,都变了,我一个人盯到现在啊。”
我现在不知说什么好,只有低声道:“苦日子都过去了,我们回来就是叫仇人伏法的。”
我坚定的眼神叫薛林山浑身一震,他似乎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缕希望的曙光,并且他也知道我的手段,现在突然出现,肯定是有备而来。
小贱道:“有什么话找个背人的地方说,我先解决了这些虾米。”
说完,他照着这些小混混的肚子,使劲踢踹。疼的这些犊子,嗷嗷叫唤,身子都弓成了虾米。
吕双印摇摇头:“这不行啊,一会儿他们回去,就会暴露咱们的,先叫他们受点苦头吧。”
说完,对着这些人的后脖子就砍了一手刀,眨眼间就全晕了。
事情做的干净利索,把化肥厂那些员工都看傻了。
“那什么,你们几个别愣着了,把这些人抬到厂子的房间里去,捆好了,别叫他们溜走,过了今晚,就啥也不怕了。”小贱招呼了一声。
几个员工左右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动手啊,大家都是懂法律的,这样一来,不就成了非法拘禁了吗?
薛林山看到我们,胆气就壮了,大声骂道:“还特么愣着干什么,都捆起来,就是闹到公安局咱们都有话说。”
就这样,十来个小混混被抗进了化肥厂,找了绳子捆好了,丢在了杂物室,薛林山说,因为这几个月总是来闹事,厂子里的业务基本上都停下来了,没几个人,所以不怕被人看到。
说完就拉着我们进屋,准备询问具体的情况。
但刚进了屋子,桌子上的座机就响了,薛林山拿起电话一听,顿时蹙起了眉头,很惊讶的说:“什么?武静芳在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