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撩开衣服,并且说出这番话之后,车夫的表情一下变的十分错愕,紧盯着我的眼睛,随后就看向了我的小腹。
当然看到,三根银针封锁的区域内,冒出一个虫子轮廓时,他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抬头看我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不可思议。总之很复杂,也很叫人捉摸不透。
";你怎么会中了蛊?";车夫惊疑不定的问我。
看他的神色,明显对毒蛊有所了解,是个内行,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所以我暗中松了一口气,认为这趟没有白跑。
我很坦然的说:";被仇人下的,来这里找您,就是想寻个破解的办法。不知车大夫有什么高见?";
车夫再次盯着我的小腹,不言语,眉头蹙成了小山坡。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话:";按照这个位置来看,无外乎是四种蛊毒,分别是淫蛇蛊,还阴蛊,追命蛊,邪尸蛊。";
我眼睛一亮,果真是高手啊,根据身体部位就能判断出中蛊的种类,我老陈算是服了。咱中的就是追命蛊啊。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蛊毒竟然有这么多种类,看来这种神通法门,也不容小觑。
谁知车夫的下一句话,叫我高涨的心直接坠入了谷底。
";但不论是哪一种蛊毒,全都无药可解。";车夫盯着我的眼睛说:";年轻人,准备后事吧。";
说完他穿过众人,直接下了山坡,步履飞快,貌似多一秒也不愿意停留。
卧槽!
我愣在了原地,就跟被一道炸雷劈中了差不多,这玩意儿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判了我的死刑吗?
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小贱和萧大瞎子顿时急了,转身就追上了车夫。
萧大瞎子说:";我说车老弟,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点吧,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叫我们准备后事。俗话说,天底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就受受累,再给瞧瞧,我们大老远的过来,不能就听这么一句就回去吧。";
";我说姓车的,你这嘴也够损呐,我们来找你看病,可不是花不起钱,咱老胡手里有票子,这黑灯瞎火的,咱别打哈哈啊。";胡建坤明显有些怒气。或许他还没见过这么难揍的大夫。
我和冰妃对视了一眼,随后果断下来山坡,来到了三人近前。
车夫已经停住了脚步,扭头略带讥讽的看着萧大瞎子和小贱,一字一顿道:";谁特么有功夫跟你们扯淡,我说他无药可救就无药可救,别跟我废话,赶紧走,我这儿不收将死之人。";
胡建坤大骂:";我日你姥姥!";
直接扬起了砂锅大小的拳头就揍了过去。这小子是真心疼我,本来中蛊就够难受的了,还得被车夫冷嘲热讽,所以这一拳是用了真力气。
车夫那忧郁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我在一旁看着,想阻拦根本来不及,但我心里可就涌出了一股不安。
这个车夫貌似不是寻常之辈。
只见车夫随意的格挡了一下,小贱就跟触电了差不多凄惨的叫了一嗓子,随后一脸便秘状的捂住了手腕子,噔噔噔倒退好几步,嘴里哎呦哎呦的。
不好!
这车夫手底下有功夫,麻痹的,我一下就火了。但这个当口,得看看小贱的伤势。
等我们围拢上去,就看到小贱的一只手已经肿成了紫黑色,足足涨大了三倍有余,就跟熊掌差不多了。
萧大瞎子用手一碰,小贱疼的直叫唤,额头的冷汗唰唰往下掉。
我了解这货,平常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真格的,的确是条汉子,可现在被疼成了这个样子,足见这个伤势有多重。
我混沌重生君临异界/23488/一下就控制不住了,转身直奔车夫而去,阴沉的低吼:";你对他做了什么?!";
车夫只是冷笑:";是yd_sj;他先动手的,我只是给予惩戒,放心,死不了,区区蚂蚁蛊,三个时辰后,自然会消肿的。";
说完,他用刀子一样的眼睛盯着我:";最后说一遍,你无药可救,回家准备后事去,切记,别招我,不然有你们的苦头吃!";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说实话,要不是人生地不熟,我又被下了蛊,现在真想过去跟他拼命。咱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喘了一口粗气,回过头照顾小贱。
萧大瞎子直咧嘴啊:";我就说这个犊子不好惹,脾气大,现在好了,没给治了病,反倒搭进去一个。";
我没工夫搭理他,关切的问小贱:";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贱半蹲着,一手托着胳膊肘,那只肿大紫黑的手掌垂着,隐隐间都散发出了一股腥臭味儿。
这货一张脸大汗淋漓,都扭曲了,就一句话:";他奶奶的,这是什么妖法啊,可把老胡给疼死了。";
";那货说这是蚂蚁蛊,也不知道怎么给你种上的,说只会疼三个时辰,不会危及到生命。";我如是说道,看他这么疼,我也着急,但就是帮不上什么忙。
小贱一听这个,两眼一翻差点儿摔那儿:";三个?还时辰?那不就是六个小时,这个王八犊子,我找他拼命去。";
小贱一下站起来了,就要追车夫。
我赶紧拦住他:";别冲动,那货是个蛊术高手,奶奶的,挥挥手就能下蛊,咱们要是玩儿硬的,肯定吃亏啊。";
萧大瞎子眯着眼睛,点点头:";的确是小看他了,不过正因为漏了一手,咱们心里才更有底。俗话讲,世间万物,一饮一啄,自有定数,你这追命蛊肯定有破解的办法,只是这家伙不愿意帮咱们罢了。依我看,咱们索性就豁出去了,死活黏住他,非得弄出个结果不行。";
冰妃冷着脸,说:";唯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我看把小贱疼的呲牙咧嘴,我也就没别的想法了,把心一横,说:";我爸和孙大炮都生死未卜呢,我必须得活下去,这张脸不要就不要吧。走,咱们去他家。";
我们四个人,飞快的原路返回,来到了车夫的小院儿。现在大门关的死死的,院墙不高,能看到里面的屋子还亮着灯。
我想翻墙头进去,但怕失了礼数,就咚咚敲门,但一敲门不要紧,里面的灯光唰一下就黑了。
奶奶的,车夫这犊子肯定是故意的。
我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就嚷上了:";车大夫,你就救救命吧,这十里八村儿的乡亲都说你悬壶济世,舍己为人,俺们大老远从外地过来,命都快没了,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呢,要是咣当死在你家门口,这十里八村的传出去,谁还敢过来瞧病啊,还有,村头的李寡妇可说了,那天晚上你借瞧病的机会,摸了人家的身子,竟往炕头上钻,你要是不给开门,那我就找李寡妇去。";
好家伙,我这一嗓子吼出去,把半个村儿的土狗都惊动了,那个叫唤,就跟发了春一样。再看周边的邻居街坊,原本关了灯了,现在都唰唰亮堂起来,有的房门打开,人们披着衣服出来瞧热闹。
说实话,老陈我的嘴也够损,胡编乱造了一个李寡妇,叫人听见,不定怎么寻思呢。但我就得这么说,闹的越大越好。
萧大瞎子抿着嘴偷笑:";这小子能把人埋汰死啊。";
正说着,就见小院里亮起了灯光,房门一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敞开大门之后,车夫一脸的怒火,但他还捏着嗓子冲我叫唤:";小兔崽子,你特么乱嚼舌头,找死!";
嘿!
你只要出来了,那这事儿就妥了。反正咱是病人,半个村儿都惊动了,你还真敢杀人咋滴?!
我寻思着也得为小贱报个仇,就卯足了力气,又喊上了:";我说乡亲们呐,咱们先说道说道村头李寡妇的事儿……";
还没说完呢,车夫的脸色真变了,拉着我就往院子里拽,低声嚷嚷:";我说小祖宗,你特么别叫唤了,yd_sj;村头真有个李寡妇!";
我一怔,心说要不要这么凑巧?!
小贱呲牙咧嘴的嚷嚷:";赶紧给我驱蛊,不然我也嚷嚷。";
冰妃都挂起了玩味的笑容,很罕见。
车夫是真没辙了,低声道:";都进来,都进来,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今天碰到你们几个种!";
大伙儿都进了院子,车夫把脑袋探出去,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把大门关的死死的。
随后走到小贱面前,狠狠的瞪着他。小贱不甘示弱,眼睛瞪成了牛蛋,那意思,你不服咋滴,不服我特么就喊。
车夫实在没辙了,叹息一声,招呼我们进了屋。
然后他从一个大锅里铲出了一些蒸熟的大米饭,还冒着热气,我心说态度转变的挺快啊,这都给我们盛饭了。
谁知他把这些大米饭全都呼在了小贱的手上,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暗黑色的液体,淋在米饭上之后,血呼啦的,看着恶心。
但是没过一会儿,小贱就惊讶道:";唉呀,哎呀,手挺暖和,不疼了。";
我们几个都惊讶起来,围拢到近前,进行仔细观察,提鼻子一闻,有股子血腥味儿,感情这些液体竟是鲜血。
大约三分钟左右,车夫拿来了铁铲子,铲掉了那层大米饭,细打量,有无数条小虫子,在米饭里钻来钻去,看着十分诡异。
再看小贱的手,除了红一点外,其它的已经恢复正常,不在肿了。
我是又惊又喜,这车夫果真有两下子,这蛊术可真是神奇呢。
";唉呀妈呀,姓车的,这就是蚂蚁蛊?";小贱手不疼了,咧着嘴就问。
车夫将一团米饭用一块棉布包了起来,然后转手丢在了一个空花盆里。眼睛都不抬的说:";哪儿这么些废话,没事儿就赶紧滚,这儿不欢迎你们。";
嘿!
这个人真是够没劲的,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啊。
";我说车夫,你也是大夫,救死扶伤可是你的职责,并且咱们北方懂蛊的可不多,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