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正要出去,阿刀正好掀帘子进来,两人差点儿撞上。
“要死啊。”绿儿道。
阿刀笑笑的说“大当家,不要担心,我去去就回,容恒只是点了点头。
因为有容恒的镇静,眉络和绿儿不自觉的也安下心来。
果然没过多久,阿刀就回来了,把头伸进来说,一切搞定可以走了,然后就赶着马车直接拐出了队伍。
出城的大门旁边一般都会有角门,角门一般只在夜里,大门已闭,又有紧急事情要进出才会开,白天时都是关着的。
不知阿刀使了什么手段,他们的马车刚走到角门前,就有看门的小兵主动来打开了角门,角门不大正好够马车进出的。
马车出了角门,阿刀一甩马鞭,马车骤然的加快的速度,在宽阔的驿道上飞奔了起来,眉络和绿儿不约而同的掀开车帘向后看去,那座大周脚下的天子之城离他们越来越远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在回来了。
我视线越来越远,东门上三个大字不经意映入我的眼睛‘周幽城’,这座城原来叫周幽城,我脑海中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个古代的国君,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那位,难不成这大周的国君是周幽王。
出了城去,大家都松了口气,冥气也已经散去了七七八八了,眉络被笼罩在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里,倒有点儿似真似幻了,在加上她是特意打扮了的,美丽的更加如梦中仙子一般。
容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眼神落在眉络身上就好似移不开了一般,毫不介意旁边还有个电灯泡绿儿。
眉络也是个厚脸皮的,挨着他坐过去,伸手到他腰间就要褪他的衣裳。
绿儿连忙别过头去,道“我去找阿刀问个事儿。”正要往外去,眉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把它也带出去,透透气。”一手已经捏着灰将军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容恒任由眉络褪掉了他的衣衫,他赤裸的胸膛上交叉着一道道血痕,有的伤口较浅已经开始结痂了,有的伤口很深皮肉都外翻着,很是骇人。
马车里有事先预备好的食品物资,眉络找到了一葫芦酒,喝了一口猛喷在容恒的伤口上,容恒身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但脸上一点却显不出异样来,眉络又连连喷了三口,直到那酒水都淤进了伤口里,还举着葫芦往嘴里灌酒。
容恒看着她,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弧度,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来“痛。”
眉络放下葫芦,盯了他一眼,她的嘴吧微微鼓着是含了一口酒的。
“给我也喝一口。”容恒向她伸出了手。
她的眼睛却调皮的一亮,整个人都迎向了容恒伸出的那只手。
容恒是靠在车箱上的,眉络两只手就撑在他的头两侧,一口酒一滴不剩的都哺给了他。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酒气。
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这二位亲热了,我的心理素质都被练出来了,俊男美女言情大戏不看白不看,思想一旦转变,我就可以毫无负担的一边脸红心跳一边观察的特别仔细,在去往渣女的路上,我又进了一步。
他们四目相对,眼睛里都带着笑意,唇齿间的纠缠就像一场甜蜜的战争,最终以眉络的胜利而告终,眉络咬了他,并且咬出了血。
她离开他的唇时,舌尖上是酒和他的血腥气,她突然就笑了,是解了气
般的笑。
“你笑什么?”容恒问。
“最毒妇人心。”眉络开口说了句他之前说的话,两人便都笑了。
眉络伸出手去擦他嘴角的鲜血,他原本有些干裂的嘴唇此时被眉络折磨的红肿了起来,可是真的好看。
眉络的手指顺着他下唇的弧度,滑到他的下巴,停在了他的脖颈处,在月牙痕的旁边有点点青紫的痕迹。
这个眉络再熟悉不过了,有时候,他们太激烈了就会在彼此身上留下这个,眉络只是轻轻点着那里,也不出声。
容恒轻声道“她,向我索吻,我不同意,但我被绑着。”
“她跟你来硬的?”眉络有些不敢置信。
容恒却点了点头,又忙解释道“她只是强行吻了我,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哼”眉络冷哼“所以她才会恼羞成怒,把你打成这样。”
眉络在帮他处理伤口时,就变得无比温柔了,她用干净的布沾了酒将他的伤口清理干净,然后取出白瓷瓶子里的金疮药给他涂抹在伤口上,做这些的时候她无比认真,好像在绣花一样。
我不得不承认,苦肉计加美男计,果然是所向披靡啊。
车厢外,绿儿坐在阿刀身旁,阿刀的嘴巴里不时发出“驾,驾”的声音,马车跑的又快又稳。
灰将军不得不紧紧抓住绿儿的衣服,防止自己被吹走,最后还是绿儿提醒它,你不是会飞吗,它才终于放过了自己,展翅高飞了。
“那鸟儿是你的吗,怎么你还跟它说话呀,傻不傻。”阿刀道。
绿儿没有理他,反问他“怎么不听话,不是让你走南门的吗?”
“南门人是少,但是出了大门就是一条小土路,坑坑洼洼的不说,一跑起来,扬起的灰尘能把马车给淹喽,我不打紧,可都是为了你们着想。”
绿儿只一句话,阿刀跟着来了一堆,绿儿强忍住堵耳朵的冲动又问。
“你使了什么手段,能让小兵把角门都打开了。”
阿刀嘿嘿笑了两声,却没说话,一手把车一手伸进怀里掏出个物件来递给了绿儿。
绿儿接过那物件,却是一个紫金色的牌子,牌子上方横卧着一只威风凛凛的斑纹虎,牌子两面各有一个字,一个为‘进’,一个为‘出’。
绿儿却是认识的,她皱眉道“御林都尉令,哪儿来的。”
阿刀对她暧昧一笑“偷的。”
阿刀嬉皮笑脸的说那御林都尉令是我偷的。
绿儿瞪他一眼,伸手就要打他,他也不躲,只是嘻嘻笑着。
绿儿只把手伸到他头顶又缩了回来,却道“偷的好。”
马车上了一座桥,桥的名字叫通幽桥,顾名思义是通往周幽城的桥,过了这座桥就算是出了周幽城的范围了。
桥下的幽河水流十分湍急,马车行使在石桥上只听得哗啦啦的流水声,两人一时间都无话,绿儿一甩手将那块偷来的御林都尉令牌扔进了幽河里。
“诶,你干嘛给它扔了啊,说不定还有用呢。”阿刀不满的说道。
“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回来呢,留着有什么用,万一被明眼人看见了,又是一件官司,你还嫌事儿不够多吗?”绿儿道。
阿刀听出绿儿话中好像有情绪,转过头来看她一眼,问道“绿儿姐姐你怎么了,你该不是
舍不得漱月坊吧?”
绿儿沉默了一会儿,道“必竟是呆了将近十年的地方啊,你就一点没感觉吗?”
“什么感觉,有大当家和你的地方就是家。”阿刀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坚定。
绿儿看看又陷入了沉默。
马车走了两个时辰,天越来越暗,马车经过好几个村落他们都绕道而行,现在眼看着天就要完全黑下来了,阿刀对绿儿说前面不远有一个小镇,镇上有客栈,大当家的伤的不轻要不要找间客栈在找个大夫给看看。
绿儿也做不了主便进去车厢问容恒,眉络想起容恒身上的伤说是要找个大夫看看的。
容恒想了一会儿道“现在虽说已经出了周幽城但还在周国境内,不能掉以轻心,估计在过一个时辰,地牢送吃食的人就会发现我们逃跑了,以我对汐月的了解,她一定会派大量人手分四路来追,势必要把我们追到为止的,不能休息,我们得连夜赶路。”
眉络有些心疼他,道“你的身体受的了吗,可别硬撑着。”
容恒笑着点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儿.”又对绿儿说“让阿刀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停车,我们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
阿刀将马车使进一条小路,在一片小树林旁停下马车。
眉络早就觉得小腹胀痛,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一直憋着,马车一停她就窜了下去。
马连续跑了一个下午,乍一停下来情绪有些不稳,阿刀正牵着马嚼子安抚它。突然就看到个红色的身影从车上窜下了,先是吓得他大叫了声妈呀,然后立马抽出腰间的短刀做出进攻的架势来。
眉络被他那瞬间爆发出的猎豹一般的气势给吓的呆住了。
一旁的绿儿连忙说“阿刀别动,是自己人,眉络姑娘是自己人。”
阿刀总是笑嘻嘻的脸,此时判若两人,他皱着眉头,满脸严肃的看了绿儿一眼,又看向眉络,眼神中依然是警惕。
“阿刀,眉络是我的人。”容恒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
阿刀听见了,皱着的眉头终于松缓了下来,一抹嬉笑又出现在了脸上,对着绿儿问道“绿儿姐姐,这人是啥时候上车的,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吓的够呛。”
“谁能吓着你呀,你看你把眉络姑娘给吓的。”绿儿责怪道。
眉络站在那一动不动,脸都白了,她听了绿儿的话,冲她直摆手,又冲她招手,绿儿立马会意了,随她一道往远处走了。
阿刀在她们后面叫你们干嘛去,捡柴烧火这样的事儿我来做就行,说着就要跟过去。
容恒喊住了他,语气无奈道“她们是做自己的事儿,你好好在这儿呆着吧。”
阿刀只是挠挠头,也不知他有没有理解什么是自己的事儿。
眉络他们回来时阿刀已经生起了一堆火,容恒也被他扶了下来,此刻正坐在火堆旁,阿刀将他的裤腿慢慢卷起,一个血淋淋的洞状伤口露了出来。
伤口在容恒的大腿处,是大腿下面的肌肉,用巧妙的法防避开了腿骨,用铁锥之内的刑具打穿的。
伤口外翻着,但并没有血流出来,应该是及时止了血的,这种刑罚目的就是让犯人肉疼而不是要犯人的命。
眉络走在绿儿的前面,伸手拦住了绿儿。
绿儿晗晗道“阿刀在给大当家的疗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