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紧急寻找过后,木箱子被我找到了。是我改放了地方呢?还是我进客房前晃眼了?晃眼是不可能的,临出门前改放地方的可能性最大。
不管怎么样,感觉不安全时,我就不能离开房间。
打开外包布,木箱子还好好的,如果刚才那个影子是人,他是无法打开木箱子的,除非他是个鬼精了。是鬼精也未必能打开,蓝瑜师姐在木箱子里头,鬼一旦进去,那还不是让她逮个正着,再说了,这个“界”,一般的妖魔鬼怪是破不了的。
趁李鑫叫的馒头还没送上来,我枕着木箱子躺下,我的前世童身师姐蓝瑜马上进入了我的脑海,她说:“师妹,为姐的‘界’很重要,你刚才怎么就走开了?”
“我想找些馒头斋戒一餐,下午四点再去道观。”
“照我看呀!不如你斋戒过后就去,就不要住在这里了。”
“你想让我换了这间房?是这样吗?”我问蓝瑜师姐说,“刚才有人想偷你的‘界’?”
“是呀!要不是春池手快,摭了那人的眼,怕是落入坏人之手了。”我刚才让李鑫给我叫外卖,蓝瑜这是不想让李鑫找到我,挠乱了我送木箱子进道观的事。
我惊问蓝瑜说:“春池也跟着你来了?”
“是呀!我跟鬼王借春池替我办点事,她这个月不在你身边,你凡事得小心点。”蓝瑜问我说:“下午,你如何让理顺主持相信你带来的‘界’是真的呢?你想到办法了吗?”
我听后愣了一下说:“我就象上次那样打开你的‘界’,理顺主持肯定会相信的。”
蓝瑜说:“我看未必,这样好了,下午你见理顺主持,他要是不相信你带来的‘界’是真的,你就将为姐的‘界’投进前院的水井。”
“投进前院的水井?理顺主持还能捞它上来吗?”其实,我应当问蓝瑜师姐为何要将木箱子投进前院的水井的?我急忙补了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呀!你蓝瑜师姐过去没当过主持呀!这是让你红瑜师姐和理顺主持都知道,为姐这么多年过去,究竟做了多少德业,也好让红瑜心服口服。”蓝瑜呵呵笑了。
蓝瑜所言,涉及到了她和红瑜主持过去几十年的恩恩怨怨,我不好插嘴。
“还有呀!为姐想为师妹你办成一件事,师妹不想达成心愿吗?”蓝瑜接着问我。
“为我办一件事?”我立马想开了,是我跟鬼王的婚事吗?我最想知道鬼王的最新打算了,可是这段时间,鬼王一次也没找我,任由我自由发挥。
“呃,师妹你不是带来了一个什么报告吗?将为姐的‘界’投进前院的水井,会给你带来意外收获的。”蓝瑜这么说,其实她更期待理顺主持不相信我。
“既然这样,那我下午相机而动就是了,师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到了南京,为姐很开心,鬼王说了,他和李黑的事一旦完了,他会找你的,你还是很惦记他的,刚才就想问为姐了。”蓝瑜看出了我的内心了。
“师姐,还是你关心我,我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
你得提醒我,只是你以后在南,我在北,咱俩如何联系呢?”我将木箱子送进紫金山道观,我就得跟蓝瑜师姐告别了。
“呃,咱俩不是有春池吗?她是咱俩的信使,也是你和鬼王的信使。”蓝瑜又呵呵笑了。
我也笑了,说:“替我谢谢春池,这段时间,辛苦她了。”
“她不算辛苦的,她乐着呢。你午餐来了,抓紧时间斋戒。”蓝瑜说完,消失了。
蓝瑜一走,送餐工果然接着就到了,正是给我指路的那个服务员所说的那家面包店。
馒头足有两斤,送餐工说是付了款的,还留下了店里卡片,让我需要时提前订制会更好。
我谢过送餐工,用开水送餐,等着李鑫的电话。
可是李鑫并没有拔我电话。
直到下午三点半,我收拾一番后,将住房先更换到五楼,才去紫金山道观。
紫金山道观四周已经不同过去,但观内建筑却一如过去,还是分前后院,前院加建了接待处,后院重修了大殿,理顺主持居后院,一如过去妙贞师傅在世时。
香客如云,十一黄金更是热闹。我拔了永清的手机,才找到了她。
见到永清,我就想起了肖萍前不久送给我的两张在紫金山道观拍摄的照片,永清正是跟肖萍合影的一个道姑。我对永清说:“来前,我见过你。”
“你见过我?我怎么不记得?”永清也相信人是有缘的,但她却仍感到意外。
“呃,你没见过我,不过,我在我朋友的照片里见过你。”我给永清出示了她和肖萍的合影照。永清笑开了,说这不算见过,问我住在哪里?是否方便告诉她?
“我住在道全酒店506房,上午你打我电话时就到了。”我环视着整个前院。
永清带着我参观了一番,并对我介绍了发生在前院的几个“典故”。
前院很干净,让人流连的地方有那口水井、古柏,“三瑜”——青瑜、红瑜和紫瑜过去住过的禅房。紫瑜的禅房里挂着我的前世童身紫瑜采青时用的弯刀。这三间房现在都不再住人了,只做展示紫金山道观历史用。
永清跟我说了紫瑜和红瑜的一些故事,我笑着说:“这我知道,紫瑜童颜依旧,红瑜却日渐衰老,小鬼子攻进南京那一年,红瑜让紫瑜带着六位仪辈弟子下山,后来,仪珠返回道观照顾红瑜,仪琳、仪清去了湖南,仪真、仪萍为躲小鬼子,两人跳崖自尽,紫瑜带着仪钰流落香港,再后来,仪琳、仪清回到道观,才保住了紫金山的血脉……”
讲起紫金山道观的故事,永清似乎还没有我熟悉,尤其是蓝瑜和红瑜之间的事,永清更是闻所未闻,急着要看我带来的木箱子,我说:“一会见到理顺道长,你会看到的。”
“理顺道长正在接见一个大施主,你对我们道观这么熟,你是从哪一本书上看到的?”在永清看来,我一个学生妹,涉世未深,所知紫金山之事,肯定是从书上得来的。
“你看过的书上,没有我说的故事吗?”此前我没有看过一本关于紫金山道观的书,网上有关紫金山道
观的介绍极少涉及个人故事。
永清笑了一下说:“关于红瑜师祖的故事有些出入,仪辈弟子的故事,除了仪珠、仪琳师祖的事,其他师祖的故事更象是一个个传说,还有蓝瑜师祖和红瑜师祖之间的故事,我是第一次听说,书上没有任何记载。”
“那现时的书都记载什么了?”我来紫金山道观,其实很想知道现时的书都说了什么。
“你到后院来,我送你一本。”永清带着我穿过前后院之间的回廊,进了她住的禅房。过去,普通弟子是不能住后院的,永清能住后院,大约因了她的“理事”身份。
永清住的禅房在两楼,上面还有两层,看上去,这幢楼改建没多久。
接过永清送的《南京紫金山道观》一书,我要求坐下来看,永清便去向理顺道长禀报。
《南京紫金山道观》是前些年公开出版的,它来源于仪珠和仪清提供的口述故事,书中的仪珠成了紫金山道观的“救世主”,记述得最多的竟是她的故事,还有仪珠的入室弟子理顺,理顺的上一任主持仪清却记述不多。
关于理顺,他抗战时还是个婴儿,是仪珠从南京大屠杀的死人堆里救了他。仪珠圆寂时,理顺不到三十岁,不过,他成了紫金山道观当时唯一的一个男性修业者。
从创馆人启山神师主持,到妙贞师傅,接着是红瑜、仪珠、仪琳、仪清,再到理顺,其实,仪珠、仪琳和仪清是同一代人,她们是那个时代的幸存者,妙贞和仪清均是高寿圆寂。
关于的青瑜和紫瑜的记述都是廖廖数笔。妙贞师傅的首席弟子蓝瑜更是只出现名字,她们和仪钰都被定性为半个修业者。蓝瑜被定性原因不明,青瑜和紫瑜的定性原因是因为她们曾经还俗,仪钰被定性是因为屡违道统,所以她最后寻无所终。
仪真、仪萍的壮烈被列为重点记述,她们才是真正的修行者。
书的末尾,弟子分支和归属差之千里,错误百出,不知道是因了什么原故,但我相信,仪珠和仪清是不会记错这些同门师姐妹的。首先,仪珠并非红瑜的入室弟子,而是蓝瑜唯一的一个入室弟子,是红瑜当时为了监视蓝瑜著述而买通了仪珠。
紫瑜的弟子明明就有三个,她们是仪琳、仪清、仪钰。弟子分支排名中,紫瑜却只有一个弟子仪钰。还有,青瑜的弟子仪真、仪萍都被说成是红瑜的,青瑜名下只有一个非入室弟子仪琳。这是仪珠的错误?还是仪珠和仪清两人的错误?
仪琳明明就是我周紫瑜的前世童身的弟子?怎么就变成我师姐青瑜的弟子了?还有仪真和仪萍两人,也被这本书张冠李戴了。不行,这么大的错误,必须纠正?可是我能纠正得了吗?我又不是紫金山道观的人?这事是我该管的吗?
我再次翻看书的前面记述,关于那个“十年”那一部分,书的记载太少了。我的入室弟子仪琳正是那个时候当上主持的,而仪珠在那个“十年”后期,她再度当上了主持,虽然只有五年就传给了仪清,可仪琳当时还没圆寂呢?
是身体原因让仪琳退下主持一职?还是政治因素使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