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男的,在道观里做事。”那人接着说:“对了,这个人只是个带戴发修行的人,我说了,你别找他麻烦哟!他肯定不是想得到木箱子的人。”
“那你以为会是谁想得到木箱子呢?”我继而问道。
“要是我没猜错,想得木箱子的人肯定是道观里的道长。”那人似是实话实说。
“为什么会是道长呢?”我接着问。
“嗨,因为道长他认识我老板,出得起这笔钱呀!”那人索性全说了。
“你老板多大年纪了,能带我见见他吗?”我非得找出真的事主。
“我老板他五十几岁了,过去几年,曾经给道观捐过钱,道长对我老板非常友好。”那人停了一下,“这么晚了,我老板不可能见你的,我也不可能带你去见我老板。”
那人忽然对我哭丧着脸,因为鬼头刀还重重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为什么?”我问那人说,“你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事都没办成,我老板说不定炒我鱿鱼呢,鬼姐姐,你放过我好吗?我真的不能带你去见我老板。至于我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告诉你又有什么作用?”那人是真怕着我了。
“那好吧!我不为难你,回去告诉你老板,让他明天中午亲自过来取木箱子,不过,他得替我做一件事,我才能告诉他木箱子放在哪里?如何个取法。”我对那人亮出一个阳谋,看他老板会不会接招?如果能逮住他老板,必能弄清楚是谁买通了他。
“你?你真能告诉我老板?”那人有些不相信,又自语了一句,“我就知道大神你瞧不上我这些小虾米。”
我轻笑一声说:“谁瞧不起你了?为了你一家老小,你来了两趟了,你老板要是真能成事,岂会不给你钱?回去,不许跟他说你见鬼的事,就说你看到我太漂亮了,不忍心下手。”
“本来就是嘛!我回了,鬼姐姐。”那人轻轻拔开鬼头刀,快步离开。
鬼头“当”的一声落地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说:“哎哟,小祖宗,你快累趴我了。”
“你是春池姐?”我听出春池的声音了,刚才鬼头刀飞来飞去,原来是春池在替我担着?
春池怨声道:“不是我,会是谁哟!鬼头刀太重了,担这么久,我手都快酸软了。”
“谢你哟!刚才怎么样?我明天得会会那人的老板,你还得配合我。”我提出要求,原来过去的鬼头刀之所以能飞,是因为有鬼魂在帮着鬼王,这一回,要不是有春池随蓝瑜来到南京,我还做不到这点呢。
春池问:“那人的老板会上当吗?”
“肯定会。”我相信那人一旦按照我的话跟他老板说,他老板对我的美色肯定感兴趣的。
“为什么?”春池不解,也许,她没听清楚我跟那人说的话。
“因为木箱子能卖好多钱呀!”我没有说我计划用美色勾动那个老板,以免春池想起她在南京的风月往事。这一趟回南京,春池也许会见到她的好姐妹玉墨、红菱和豆蔻的。
“那你早点睡吧!免得明天九点都起不了床。”春池说完将鬼头刀扛到床上。
我将鬼头刀戴到我的手上,给李鑫发了一条信息,我说到上海了。
第二天九点半,我身体真恢复过来了。原来,何再清送给我的香草酱一旦过量使用,就会让我处于穿越状态。超量使用的话,得休息几天才能恢复身体。
我上次赎身,就属于超量使用,只好在山上多呆了三天,才下山回家。
让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中午没到时,我还没等来那人的老板,反而等来了永清和永洁。
两人身着袈衣前来敲门时,我和春池严阵以待,可进来的却是永清和永洁。她们一见到我就立马跪在我面前。我奔上前,扶起两人,问是怎么回事?
“紫瑜师祖在上,弟子有眼不识,以致蓝瑜师祖沉于井底,罪过罪过。”两人异口同声,原来,永清昨晚回道观后,并没有马上向永洁禀报私自见我的事,而是今天早课结束后才跟永洁一人说了,永洁责怪永清知情不报,非得永清领着她过来受罚。
我扶起两人说:“非尔等之罪,是你们的蓝瑜师祖要这么做的。”
“为什么?”永洁急问。
“呃,这事嘛!说来话长了。”我在考虑如何跟永洁建立安全沟通管道,在我看来,永洁是不可能另外找人对我逼问木箱子的去向的,那个背后人肯定是理顺道长。
我请永洁和永清坐下后说:“你们的那本书错漏百出,蓝瑜师祖也许发现了,她想找到真相,跟你们还原过来,但是这件事,理顺道长也许通不过,所以我才没有说。”
“这么说,水井下有不少我们尚未发现的秘密?是跟那本书有关的?”永洁发出疑问。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吧!应当跟道观的弟子分支和归属有关,当然也少不了红瑜师祖,甚至仪珠师祖在战争背景下私授衣钵袈裟的事,总之,蓝瑜师祖会按她的方式告诉你们的,你们不用担心她会有什么不公。”
“其实,仪珠主持并非我们的师祖,而是师伯,当然,在战争背景下,她是功大于过的。”永洁顾左右而言他,毕竟,理顺是道长,又是理事会理事长,只有他认同的事,才能算通过。
“就是嘛!这个错误很明显,应当得到纠正,她只算一代中的前主持,她们三人理应按一代平排。”永清插嘴,为仪琳和仪清打抱不平。原来,主持牌位中,理顺将他的养母仪珠摆高了一级,是处于红瑜和仪琳与仪清之间的一代主持。
我对她们说:“其实,这个错误不算太大,理顺道长这么处理自有他的道理。你们知道吗?仪珠并非你们红瑜师祖的弟子,而是蓝瑜师祖唯一的一个弟子,她是否背叛师门?蓝瑜师祖自会告诉你们。”
“最重要的事是让理顺道长相信。”永清继续插话说。
我问永洁道:“永洁还有什么疑问吗?”
永洁想了想说:“我听永清说,师祖你当年带走了六名弟子,是红瑜师祖让你带走的吗?”
“当然了,小鬼子来了,国军都顶不住,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红瑜主持的
想办是对的,只是仪珠因为弄丢了她师傅的著述,她无论如何也要返回南京找回,我当时陪了她回去,才知道道观让小鬼子给炸了,红瑜主持的弟子仪瑾为保护红瑜主持而死,就死在前院的水井旁边,仪柳不知所踪。”我跟永洁、永清两人回忆往事。
“那你带走的六名弟子中都有谁了?她们后来如何了?”永洁继续问道。
我说:“我带走的六名弟子是我和你们的青瑜、蓝瑜两师祖的入室弟子,仪珠是蓝瑜师祖的,她后来返回南京,留在了红瑜主持的身边,仪萍和仪真是青瑜师祖的,她们俩走到西南省界,跟我们分开了,据说后来跳崖了。仪琳带仪清投奔湖南老家的亲戚,我和仪钰流落香港,她们三人是我的入室弟子,仪琳和仪清后来按红瑜主持的意思,回到了道观。”
永洁问:“那师祖你和仪钰师叔后来怎么样了?”
“我们流落香港后,被曾经留学日本的蔡优先生救了,这事我是后来才弄清楚的,可惜,我们继续南逃时,遭遇台风了,仪钰也许葬身大海,我被高雷药王何先生救了,在鬼王庙落脚,参与了南方一系列抗日斗争。”
“师祖们的事,我们知道了,现在,要紧的是让理顺道长相信此事,蓝瑜师祖有什么计划?能跟我们说吗?”永洁完全相信了我,让我反而发出了疑问。
我说:“你昨天不是跟理顺道长一样不相信我吗?经永清一说,你就信了?”
永洁看着我说:“弟子有幸看到师祖你的真身了,荣幸之至,哪能不信呢?”
“书上的错误,得找个有说服力的契机,才能做出修改,千万不要急于求成。回去吧!晚上天一黑,得闭观,不许外出,尤其是这些天。”我给了永洁一个建议,我希望蓝瑜及早行动,免得过了假期,我就没有时间了。
永洁看着我说:“弟子还有一事相求,就是昨晚,水井发出鬼叫声,理顺道长已经知道了,他晚上也许要亲自做法驱鬼,这些鬼叫声会是蓝瑜师祖的‘界’带来的吗?”
其实,永洁正是因为昨晚的鬼叫声,才相信了永清一早所说。因为永清昨晚没有告诉永洁她晚上见过我,理顺道长也不知情。一早永洁知道我将木箱子投进水井后,她才如梦初醒,但是她没有告诉理顺道长也是因了此事,水井才发出鬼叫声。
我笑着对永洁说:“你不是知道了吗?这可是对你们,尤其是对理顺道长的一次大考。”
在我看来,以理顺的道行,他是很难镇得住这些恶鬼的,但蓝瑜未必会放这些恶鬼出来。蓝瑜极可能只是借题发挥,让理顺相信她终于回来了,事隔近一百年,她得以重回紫金山道观,她总得展示一下她的成果。
“我明白了,我们这就回去,师祖请留步。”永洁说完,带着永清离开我的房间。
就在此时,几个警察来了,他们将永洁、永清,还有我都堵在了房间内,说是要抓骗子。原来,那人回去后,将我“装鬼”吓他的事告诉了他老板,他老板报了警。
怎么办?还是女鬼春池眼快手快,她伸手一拔,就将我和永洁、永清两人拔到了墙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