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果真如荣骅筝所想的,一直困扰着她的N类病毒,在她看过那些因黑蝎蛊而死亡的尸体的时候,她找到了突破口。有了这个突破口,荣骅筝信心满满,很快便研究出了N类病毒的结构,而后,开始琢磨到底怎样的药材怎样搭配才能够解决N类病毒。
荣骅筝忙碌起来从来都是不分昼夜的,她对毒类的研究有让人难以理解的热枕,N类病毒她没见过,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黑蝎蛊的突破口,她自然舍不得停下手边的事儿去做另外一件。以至于时间是怎样过去的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找到了最好的治疗N类病毒的药物,她尝试着用那些药物来治疗N类病毒,结果,没多久N类病毒便消失了。
“我这是成功了?”荣骅筝看着N类病毒逐渐消失,兴奋得一举跳了起来,“Oh,mygod!终于OK了,在不OK我就要疯了!”
荣骅筝高兴得大叫大跳,偌大的研究室只飘荡着她一人的欢呼响声。
“呼呼~~”荣骅筝重重的呼出两口气,喜悦的神色全数表现在那张绝美的脸上。
“唉!幸亏啊……”她全身无力,看到旁边自己之前特意射来让自己休息的长型椅子,一屁股做了作了下去,然后身子一歪,整个身躯无力的往一旁侧倒过去,让后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了侧躺的姿势。
“丫的,还真受罪!”荣骅筝苍白着脸躺在椅子上喘着气,庆幸着自己这一天总算将苦恼的事儿解决了,她敢发誓,这样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情况下,只要再多熬上过一两天,那么她的身子可能都会垮掉!
“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了,还是现行将单子写下来吧。”荣骅筝如是想着,伸手却不是去拿笔而是现行打了一个大大长长的呵欠。“”揉揉腰部,才想抓笔挥毫写药单,却突然觉得研究室太沉闷了,空气也委实难闻,她有气无力的站起来,开了一扇窗透透气。
窗子一打开,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响彻耳朵,冷空气迎面扑来,她身子瑟缩了一下,倒也没有将窗关上,渗凉渗凉的感觉让她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清晰了一些,,原本发软没力气的身子也有了些活力。
她第一眼便是往远方眺望,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果真分外好看。
但是,荣骅筝却发现她没空闲去享受这银装素裹的美丽时光,她看到东方露白了,也就是天亮!天亮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新的一天早已经到来,意味着过了这一天,如果在没有弄到解药的话,西北边疆大多数人都会因中毒而亡!
她连续打了几个呵欠,眼白因为太久没有看别的事物,太久没有休息而染上了好几许红丝,呵欠动作做完,眼底立刻包了一包泪。她伸手拍了几下嘴巴,“罢了,还是先写药单吧!待会儿慢慢睡。”她已经五天五夜,身体机能快要崩溃了。
“咦?上将,这么早?”就在她坐在案桌旁打算写药单的时候,给荣骅筝送饭的那个士兵进入了研究室。见荣骅筝坐在案桌旁而不是对着那些奇形怪状的仪器,有些错愕,也有些欣喜。也莫怪士兵少见多怪,因为这几天来,只要他进来,每次都看到荣骅筝在摆弄着那些撞着液体的仪器,一副烦不胜烦,痛苦暴躁的模样。
而今日她面容竟然比前几天都要温和,而且,她现在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办公的案桌?!
士兵是在研究室设立的那一天开始就跟在荣骅筝身边的,他亦算了解荣骅筝了,见她模样轻松,抓笔挥毫的模样觉得事儿肯定有了突破了。他心里自然是万分兴奋的,但是他没有问出来,他知道,如解黑蝎蛊的药单研究出来了,上将会主动告诉他的。
果然,他这个想法刚落下,荣骅筝一张纸已经写满了字,她将纸推到他跟前,道:“这是黑蝎蛊痊愈药单,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么?”
“知道!”士兵挺胸收腹,伸手拿药单子的手几乎是颤抖着的。整个大郢西北的百姓的性命都在这张纸上面了,他能不慎重么?
也不知道士兵想到了什么,眼圈一红,士兵腿倏地一屈,跪倒在地,认真的向荣骅筝叩了个响亮的头。
荣骅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拉他起来,“你这是作甚?我之前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什么礼都免的么?”
士兵没有回答荣骅筝这句话,哽咽着道:“上将,你是我们大郢西北乃至整个大郢的再生父母……”是的,他一点都没有夸张,敌军多次来势汹汹,如果是她研制出来的东西威力过人,哪里西北边疆哪里会在开展这么久死伤还不到万人的?
先别说遥远的,就说这两次的黑蝎蛊和天蚕蛊,如果是上将发现够快将病毒转移,再没日没夜的研究解药,他们那里还能身体健壮的说话,只怕早已经化成一抔泥灰了!
她拯救了整个大郢啊!
“好了,起来吧。”荣骅筝真的不习惯别人跪拜她,想着超惊悚的。
士兵摸一把泪,点点头,“谢上将!”
“好了,好了!”荣骅筝很没好气,“这药记着呢,快些交给大家抄送去吧。”
“是!”士兵点点头,转身离去。在离开之前看到荣骅筝这模样委实有些惨不忍睹,但是她脸蛋儿还是一样的清丽绝美,他的耳根红了红,大大的男子汉细细声,婉转的提醒道:“上将,你……累了吧,回去休息吧,炊事部一直有热水……研究室味儿大,不适合休息。”
士兵欲言又止,想说不敢说,话语说得乱糟糟的,听得荣骅筝莫名其妙。
士兵自己也察觉到了,有些懊恼自己的词不达意和僭越,耳根更红了,留下一句:“上将好好休息。”就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荣骅筝莫名其妙的耸耸肩,脑子好一会儿消化了士兵的话,挑了挑眉,下意识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原本油光水滑的长发如今乱糟糟的,她随手撩起一撮,发现乱糟糟的,没有意思光泽,她伸手摸摸头顶,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头顶现在可以和鸡窝媲美了。她苦笑一下,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袍,发现不但头发变了样儿,如今上好的衣袍如今也变成了菜干一样,皱巴巴的。
“这么好的料子就这样被我糟蹋了,可惜了,要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还不得剥我一层皮,那可是她亲手裁制的呢!”荣骅筝还有心思调皮,吐吐舌头,道:“又不是我要求师傅做的,要怪便怪宇文璨吧。”
想到宇文璨,荣骅筝忽然之间想起两个孩子应该在前两天抵达京都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青衣可有书信来?
他们父子三人现在相处得如何?这么久没见,会不会差生排斥?
弦儿是不是很喜欢皇宫的藏书阁?喜欢向人请教学问?
那竹儿丫头是哭着找母后还是早就将她这个母后抛诸脑后,成天只顾着黏住她父皇?
荣骅筝想到这个,脑子也不混沌了,睡意也消退了很多,站起来就走出了研究室。
外面异常吵闹,喜悦的笑闹声响彻整个西北边疆。
荣骅筝笑了一下,知道他们在为黑蝎蛊得解而喜悦。
如果将俘虏嘉华公主和去验尸的事儿忽略不计的话,荣骅筝可以说是五天五夜没有出过外面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多么的狼狈邋遢,但是她没在意,一路上遇到士兵们问号打着呵欠点头,丝毫不顾形象。
然而,士兵们却没有因荣骅筝的邋遢而议论纷纷,他们心里明白的很,上将为了黑蝎蛊的事儿,几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上将为大郢子民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她这邋遢模样反而让士兵们更加崇拜和尊敬他。所以,他们在和荣骅筝打招呼的时候心头感情异常充盈,一句朱雀上将叫得情真意切,强而有力,听得荣骅筝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而最让她汗颜的是,她的必经之路是经过阵营训练场地的,她不动声色的想走过去,却不知道谁那么眼尖,在那样的距离和她这样邋遢的模样,都认出她来,振奋的大叫:“朱雀上将!朱雀上将来了!”
那人到底声音非常高,完全有一呼百应的气势,而事实上也证明了,他声音一出来果真一呼百应。那些训练着的十多万士兵竟然像经过彩排一般齐刷刷的朝荣骅筝看去。
呃!
荣骅筝眨巴两下眼睛,呆住。
“朱雀上将,朱雀上将!朱雀上将……”
整齐有条理的呼喊声,在十多万的士兵口中同呼而出,说起势山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荣骅筝原本还想呆愣一会儿的,但是士兵们那声音震耳欲聋,她不得不回过神来。
这热情,她有点招架不住,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话大家定然是听不到的,但是大家确实热情,而军队最需要的也是这种热情,让她一扫阴霾和疲惫,整颗心都沸腾起来了。虽然大家听不见她说话,但是为了表写感激,她还是决定把自己想说的话说给大家听……然而,明显的,有些情况和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她才刚张嘴,还来不及说话,四周全数安静下来了。十多万士兵,从人人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道安静下来两秒钟的时间都还不到,荣骅筝真的诧异了。
荣骅筝有些诧异士兵们的表现,脸色诚恳的道:“今天我非常高兴,竟然让我看到这样团结的一个画面,希望各位兄弟更够继续努力,同心协力守护我们大郢的国土!谢谢各位兄弟。”
荣骅筝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说了,然而这一句话却让士兵们更为兴奋,甚至连万岁都喊出来了——
“朱雀上将万岁,朱雀上将万岁!”
“大郢万岁!大郢万岁!”
“帝女星万岁!帝女星万岁!”
荣骅筝额边这会儿真的是飙出冷汗来了,丫的,万岁条毛啊,别这样叫啊!这样叫不是在害她么?!
荣骅筝被这样的叫喊声弄得异常尴尬,不得不伸手阻止。
这世上有心人多着呢,这样的话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是她教他们这么说的呢,到时候她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除了这个,荣骅筝还有一点疑惑的,怎么大家赞美她要牵扯上帝女星啊,她和帝女星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好么?
当然,她这个疑惑在眼下这情况并不重要,她首先要阻止这些叫喊声。让荣骅筝懊恼的是,和开口说话不同,她伸手用手势阻止,大家都没有理会荣骅筝,反而越叫越大声,声音非常响亮。
那股热血沸腾的劲儿,就像是即将要迸发的火山,能够生生的将人淹没过去!
荣骅筝见伸手打手势阻止不了,干脆直接开口说的。
果然,那些士兵见荣骅筝有话要说,立刻齐刷刷的住了口,那感觉就像是庞大的音响拔掉了电源似的,一丝杂音都没有传出来,整齐的不可思议。
荣骅筝感叹之际,刚想开口纠正,一旁走出了好几个将军,纷纷出言教育了两句士兵们,士兵们心有不甘,但是却不得不说将军们说得对,也就在叫喊什么,各就各位训练去了。
“丫头,你这模样还真是……”庆礼将军看着荣骅筝这模样,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荣骅筝笑米米的,“新造型不太好看是吧,待会回去就恢复造型。”
庆礼将军听了觉得好笑又好气,没有多说什么,其他几个将军纷纷向荣骅筝表达了诸多的感激之情和关怀之情就离去了,只有庆礼将军站在原地,似乎是有话要说。
“将军想说什么?”荣骅筝问道。
庆礼将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咳了一声,才道:“丫头,方才士兵那些话你不必在意。”有人自始至终就愿意和你共享万岁殊荣。
“嗯。”荣骅筝耸耸肩,勾唇一笑,“应该不至于给我扣上企图造反,动/乱军心,画地为王的罪名。”
“知道便好。”庆礼将军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感觉到头上雪花纷纷落下,想到了什么,爽朗一笑,“丫头,还有一个半月就是新年了,有什么打算?”
荣骅筝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