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身,只见若雪踏着大步凌然而来,在他们面前停下,眸中带了无限的幽怨和委屈,她的形容苍白憔悴,声音更是怨恼:“中磊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若雪,我不是让人送你休息了吗?”安中磊不禁蹙眉头:“你脸色不好,我还是找个大夫来帮你看看。”
“不要!”若雪摇头,身前伸手抱着他的臂膀,“我要你陪我一直,我还以为你很忙,原来是来这里了。”
“容儿产后虚弱,我自是要好好照顾她。”
“产后?她生孩子了?”若雪讶然,随即目光投落席容,只见她面色红润,唇边嫣红,甚至还有些微肿,目光往下,看到一串暧昧可疑的红痕。好自是知道那是怎么来的,心中更是不平了起来:“中磊哥哥,我也身体不适,现在就有些头晕目眩,而且睡觉的时候手脚发凉,为什么你忽然间被我那么清冷了呢?你说你会照顾我的。你说你答应过我爹娘,这辈子你都会好好照顾我的!”
安中磊有些无奈道:“不要闹了,我没有要丢下你不管。”
“你偏心!她是你的妻子,难道我就不是了吗?”眸光一转,凄怆的神色变得张狂:“肯定是你,你这个狐狸精!是不是你跟中磊哥哥说了我的什么坏话,不然他不会对我这么冷淡的。”眸中满是戒备。
“。。。。。。”席容顿时无语,狐狸精?好像她才是原配夫人!
安中磊蹙眉呵道:“不要胡闹!我马上让大夫帮你看看。”
“中磊哥哥,你对我凶,你为了她对我凶!肯定是因为她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你不要相信,不要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些都是她胡编乱造的。”
安中磊神色瞬间变得凛冽:“你说她该胡编乱造些什么?”
“我。。。。。。”若雪一顿,目光变得狐疑,难道她什么都没说?怎么可能!“哼,反正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生下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孽种!她。。。。。。”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安中磊满面怒容,一个巴掌已经落下:“住口。”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辱他的妻子,更不允许有人污蔑那个已经逝去的孩子!
席容一愣,没想到他会出手,瞬时有些呵呵 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若雪只觉得眼前冒着星星,差点晕倒,脸色又白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打我。。。。。。你为她而打我?骗人,你骗人,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的,那次你找到我的时候,你说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可是现在,你竟然亲手打我?我。。。。。。我恨你!”昏沉的脑袋让她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阴郁,原本以为嫁给了他就可以一切无忧,没想到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甚至潜入安家大宅,设计威胁夺走了一切。。。。。。
“对不起。”他有些内疚,“但是你不该污蔑容儿和我的孩子。”
“哼,我根本就没有污蔑她。中磊哥哥,你当时不在家,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来龙去脉。”若雪狠狠地瞪着他:“她和人私奔了,我好为她收尸,却不想她根本就是诈死脱身,中磊哥哥,你不要相信她!”
“可是,我相信她。”安中磊淡淡道。如果这一点他都不能信任她,那么他和她之间,真实存在的情愫到底有多少?而且以前的种种,还太多的疑点。她若真是耐不住寂寞,何须要苦苦熬了三年整。但是眼前的若雪,他心中因为有些猜疑,因为她闪烁不定的目光,因为她凶悍的无理取闹。或许对她,他是真的不了解呢!
“你脸色不好。”席容看着她,只见她脚步微微踉跄,她上前扶住了她:“我先帮你把脉吧。”
“不要。”若雪却猛地推开了她:“你不要碰我。”眸中的戒备不言而喻。
安中磊顺势搂过妻子:“既然不愿,我让人送你回去。”
若雪眸色一闪,恨恨吼道:“不用你们管。”然后哭泣着跑了出去。
席容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夫君,你不去看看吗?她是真的身体不适。”
“她应该回自己的房间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安中磊若有所思:“容儿,你不打算告诉我来龙去脉吗?”
席容一顿:“你以前一直没问过,不是吗?”
“我以为你不想说。”自从坦诚了彼此,若雪终是他和她之间的间隙,彼此都有意去避开她,可是如何避得掉呢?
“何以见得我现在就想说了呢?”席容淡淡道。
“你刚才不是一直想着该怎么告诉我吗?”她适才的局促,他并非毫无察觉。
“如果我说了,你就会信?”席容看了他一眼,勾起的唇瓣含着淡淡的自嘲:“而且我想,你之所以能够找到我,应该有些知道那来龙去脉了,我倒想听听你的版本呢。”他如此费力接近自己,想当初也该是去探查过,自然对以前发生的事情也有自己的认为了。
“。。。。。。对不起。”他歉然。
“呃。。。。。。”席容一愣,“为什么忽然之间又说对不起?”果不其然,那时候还是误会了自己吗?不禁一声叹息,不过那,他选择相信什么她都不该怪他,因为彼此,真的太不了解。
安中磊凝睇着她:“容儿,说实话,你有怪过我吗?”
席容一怔,随即摇摇头:“没有。”很淡定的口吻,随即转过脸去,看着天边的红日,彼此的错,她不会强夺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看着她的侧脸,安中磊不禁心中叹息,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不怪,而是无奈,所以不怪:“那如果我现在把你和若雪留在这里。。。。。。”试探性地问道。。。。。。
席容猛地回头瞪他:“你。。。。。。”这就是他的决定吗?或许她真的很自私,她很不喜欢他的决定,很不喜欢。。。。。。
“你会怎么样?”他坚持问到底。
“我。。。。。。我心底想说的是,我更希望你能够看清楚她,希望你不是以丈夫的身份去照顾她。”席容看着他:“我很自私,对不对?”此刻,竟然很庆幸,庆幸着若雪是这样一个人,所以谁都有理由弃了她,不禁自嘲一笑,因为自己此刻的想法。
“所以,你还是容不下她,对不对?”安中磊眉目一沉:“如果我坚持将她留下,你会恨我吗?”
“或许,你还没有懂得我的话。”席容淡淡道:“不过,容不下,这三个字是对了。”不论是谁空不下谁,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若雪。
“。。。。。。那你会怎么办?”他问得有些艰难。
“你之所以这么问,就已经代表着你心底已经有决定了。”曾经,她想着去包容,或许事情会有更好的结局,只是那个人是若雪,事情到了眼前,她还是无法淡然处之。
“容儿,就算是为了我,你就不能。。。。。。”他还想说些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亲自看清楚。。。。。。”席容心底有些苦:“你要照顾她,我随你,但是如果你非要将我们留在一起,或许你只会失去我。。。。。。”
“你还是选择离开我?”他心底一惊,抓住她的手:“只是因为若雪?”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误会了,她却也不想解释,只是摇摇头:”不论怎么都好,或许是这个结局。“
”不许。“他狠狠地将她拉进怀:”即使恨我也好,我都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鼻子撞到了他的胸膛,席容仰首看他:“你很霸道。”声音有些幽幽的无力。。。。。。
“对,因为我在乎了。容儿,你是我的妻子,不许再逃离我。”他加重了搂着她腰身的双臂,紧紧地锁在怀里,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席容不禁失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哦!”
“我不会再给你逃离的机会了。”他狠狠说道,似威胁,更是警告自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尖萦绕着他的气息,席容喟叹了一声。
阳光依旧灿烂,渐大的寒风*,带起梅花一片簌簌。
“风大了,我们进房吧。”他牵着她的手,紧紧地。
“嗯。”她点点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许这辈子,他就会这么牵着她的手,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份感觉,来得太迟太晚,他不想放弃。。。。。。
至于若雪,他或许真的不了解了,心底决定了且走且看,若是不行,他想他该换一种方式去照顾她。。。。。。
不论是谁,他都不想让他再破坏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皇帝也好,若雪也罢,哪怕是他的弟弟中杰。。。。。。
这条路那么坎坷,如果注定有所辜负,那么就让他自私一次吧。。。。。。
。。。。。。
厚厚的积雪渐渐地化了,只有遥看远山之时才能看到山头堆积未化的皑皑。
这些天,天气阴阴沉沉的,一如她的心。
叹息了一声,只觉得鼻子堵塞得难受,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席容知道,自己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
前些天贪着阳光,这身子却也因此着了风寒。
这下可好,苦药一碗接着一碗,却不见这风寒有好点的迹象。
慵懒地躺在床榻上,看到房门准时地开启,看到安中磊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赶紧抿紧了唇角。
“容儿,喝药了。”看她一副耷拉着没精打采的模样,安中磊不禁失笑,眸中却闪过一丝心疼:“好了,乖乖地喝药,蜂蜜水我也端来了。”
席容摇摇头:“夫君,这药喝着对我的身体好像也不怎么有用,我想只要我出去走走动动,出出汗,这风寒肯定马上就会好了。”
安中磊闻言,不禁蹙眉驳回:“不许再出去,不然风寒回重了怎么办?”
“夫君别忘了,我也是懂得医术的。这野真的好闷,我都觉得快*不来了。”她拉着他的一只臂膀道。
安中磊还是不依:“外面风大,容儿,如果你觉得房里无聊,可以看看书。”
席容摇摇头,心底有个想法:“我不想看书。。。。。。”
“那你想做什么?伤害身体的事情我不允的。”安中磊严肃道,心底明白生下那个孩子对她的身体还是伤害太大了,如今一个小小风寒便折磨她至此。
席容笑了笑:“那我们就不去外面吹风,换个房间总可以吧?”
“嗯?”他看她柳眉间淡淡的娇柔,因为流转的秋水眸光而一扫之前的萎靡,安中磊有些心动:“那你想去哪里?”
席容想了想:“夫君的练功房。”
“你去那里做什么?”他有些讶异。
席容想了想,说道:“夫君教我练功可好?”
“练功?”安中磊一顿,倒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练功很累,而且你的身体又不好,我怕你受不住。”
席容摇摇头:“我又不想打赢谁,只是想动动身体,出出汗,不仅风寒会好得快些,或许我的身体会强健一点:”不想永远拖着这个病怏怏的身子:“你当时不说我以前练的内功甚深,如今我也只是想学以致用,我想一来学会调息护体,二来也不会那么手无缚鸡之力。”
闻言,安中磊觉得这个办法甚至好:“也好,只是,练武终究还是辛苦。。。。。。”
“不怕的,那么多疼痛都熬过来,只是辛苦一点,更何况这个辛苦还有报酬,有益无害的。。。。。。”看他还是有些犹豫的模样,席容不禁揶榆道:“夫君,可是在嫌我烦,而不想要我这个徒弟?”
“你呀。。。。。。”他莞尔,“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若是这般能让你身体好些,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夫君是决定收下我这个徒弟了?”她笑得灿烂。
“嗯。”他点头,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药还是要喝的。”
席容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不可以不要喝了?我保证我的病明天就好。”
“不行。”他好笑地看着她,“只要你一喝完,我们马上就去。”
席容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地接过药碗。
“快点喝,不然凉了更苦了。”
“好嘛,喝就喝。。。。。。”她看着碗里浓稠的黑汁,闭了闭眼,一饮而尽,直觉吼间嘴里全都是苦涩难闻的味道,她马上捂住了嘴巴,几欲作呕,真的厌恶了药汁的味道。。。。。。
安中磊赶忙轻抚着她的脊背,另一只手端过与药汁一起送过来的蜂蜜水:“喝一点这个。”
席容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咽下,才觉得好过了很多。“
”我去拿你出门的衣服。“安中磊转身开始为她找来了裘衣披风。
席容起床,他为她穿上外袍,披上厚厚的披风,这才拉着她的手道:”走吧。“
”嗯。“拉拉自己身上厚重的衣物,席容喃喃道:“那么多衣服,到时热起来也是要脱的。”
安中磊去开门,今天的风很大,迎面而来的寒气让他的思绪顿时振作了不少,幸好,他的练功房离他们就寝的房间并不是很遥远,穿过一条廊道拐个弯便是,想来当初也是自己刻意安排的。
练功房很宽阔,除了旁侧架子上摆放的刀剑矛戟等武器,看起来空荡荡的。
席容大步跑上前去,卸*上的厚重披风,挂到了一侧的刀剑架子上,撩起袖子,露出两端藕臂,神色跃跃然:“夫君,练功是不是要从扎马步开始?”
“。。。。。。你不用,扎马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辛苦。”安中磊想着该让她学点什么,让她拿刀剑她又不放心,最终想了想:“我记得飘渺阁里的姑娘习武之初都会学习一套拳法,无需太多的根基,还是适合你拿来练习的。”
席容点点头:“好,那你马上教我吧!”
只是,一套行云流水的拳法,在她身上却变成了花拳绣腿,不过看她玩得不亦乐乎,额头上沁出了点点汗水,就连有些苍白的脸颊都红润了不少,安中磊心中这才放松了许多,他上前问道:“累不累?”
席容摇摇头:“好热,不过鼻子好像没那么难受了,胸口的气也顺畅了许多,真是好玩,我们明天继续来。”
“好。”
“不过真的好热。”说着她就想去脱*上的袭袍。
“不许脱衣服。”安中磊阻止了她的动作,反而走到兵器架子上取下她的披风,再帮她穿回去:“出了汗,最忌讳的就是脱了衣服着了风寒,更何况你原本就不适,一旦加重了病情可怎么好?”
“哦。。。。。。”席容有点挫败。
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以前都认为她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就算没有他在,她也会照顾好自己,现在才发现,虽然她懂得医术,可是对自己确实粗心的可以,有时候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以及怎么对自己好。是呀,若是她知道怎么对自己好,就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坚持要生下孩子了!
思及此,心里心底一进又有情愫*,心底还有一份侥幸的幸运之感,毕竟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走去。。。。。。
“玩够了,嗯?”他整理着她的衣袍,然后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回房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嗯。”她同意,觉得有些累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搂她入怀:“其实现在对你来说最适合的还是练习轻功,你体内有功底,晚上我再用内力助你,缓缓打通身体各大穴道,到时候也就事半功倍了。”
“真的吗?”席容有些惊喜。
“嗯。”安中磊点点头:“走吧,我带你去洗澡换了这汗湿的衣服。”
。。。。。。
于是两个人携手练功房走出来,蓦地,她觉得他的脚步一顿:“你怎么了?”顺着他的眸光看去,才发现有人正大步凌然而来。
想着,那人已经到了眼前,席容一顿,不禁蹙眉,他竟然亲临了。。。。。。
一瞬间的僵滞。。。。。。
“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呀?”他的声音含着几分嘲讽,更多的是有点不阴不阳的难以捉摸感。。。。。。
“参见皇上。”两人行礼。
“起来吧。”皇帝向他们抬抬手。
“谢皇上!”安中磊携着她起身,心想着他是否还是为了那件事而来:“皇上,草民早想隐匿江湖,无意于官场,也无意于爵位,更何况,皇上应该知道草民在自己的国家就是王爷的身份,所以,南越国的爵位,草民从来不想要。”
话语还未出口,就被驳回,皇帝脸色有些阴沉:“我不知道你在你国家是什么身份,但你现在是在南越国。安中磊,你可知道什么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可知道什么叫皇命不可违?”
安中磊缄黯。自从再遇席容后,他从未想过要驾驭众生,俯瞰山河,却也没有想过要屈居人下,忍气吞声,万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如果非不得已,他也只能奋力反抗,守护要守护的,不能让他人觊觎半分!
静默,无限的张力蔓延,空气有些沉闷。
许久,皇帝才平息眼底的龙威震怒,笑容扬起,掩饰了眼中的阴鸷,口气淡淡道:“罢了,朕今天不为为这个而来的。”
那是为了什么?安中磊没有说话,只是等着他说明。
只见皇帝面向席容道:“据说你受了风寒卧床不起,朕今日特意带了一些宫中的御药,还有一个御医来给你瞧瞧,待会开了方子,你照着好好调养,也好让朕安心。”
席容一愣,因为他毫不保留的关切之情,俯身盈盈一福:“有劳皇上挂念了,民妇一切安好。”这样的亲昵是她避之不及的。。。。。。
安中磊不禁蹙眉,因为他理所当然的亲昵口吻,什么时候他们如此熟稔,如此毫无间隙了?尤其还当着他的面。。。。。。虽然他的身份是九五之尊。。。。。。
看她还是一如当初的冷淡,将他的好间推到天边,哪怕此刻是真心的。皇帝心底自是不悦,但一切却又都在猜想之中,便也压制了不满,语气一转,说话,语气里是满满的歉疚:“收下吧,那些都是些死物,不过也算朕尽了这份心!上一次,都是朕疏于防范,才会让你们夫妇痛失了孩子。为这件事情,朕一直于心难安,今日,若是能够帮得上一点小忙,朕也也就稍稍宽心了。”
“多谢皇上恩典。”席容再欠身道,低头头,眼底有冷有热。。。。。。
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那么要,忽然觉得是那么的庆幸,庆幸着那个孩子远在天边。。。。。。
“你们放心,朕一不定期会找到谋害孩子的主谋,取其命为那个孩子偿命的。”皇帝愤愤,誓言旦旦。
席容一愣,仰首:“皇上,伤害我孩子的人不是昭王爷吗?”他这种说法,是不是他知道陷害她的还另有其人?
皇帝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朕说的就是昭王爷,如今他逃走了,朕一定。。。。。。”
席容摇摇头:“不,请皇上不要,昭王爷如今已经疯癫了,容儿还是一如当初的心,饶他一命吧!”说这些其实有些心不在焉,心底隐有了芥蒂,他刚才定然只是说漏了嘴,那炉子里的毒定然另有隐情。。。。。。
“你的心太善良了。。。。。。”皇帝道。
席容心中不喜欢他如此强势且刻意的施恩,图的又是什么?“多谢皇上恩典,民女现在已经心静如水了,那孩子,或许我们注定今生无缘吧!”声音甚至于是压抑,听起来有一种绝望。。。。。。此刻想到了那个孩子,心底终究还是有痛。。。。。。不能让皇帝发现她的异样。。。。。。
这时,安中磊抓住了她的一只手,紧紧握在手心:“多谢皇上一片好意,只是我们夫妻已经决定不再涉足哪些是非恩怨,即便是昭王爷,也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罢了,或许朕不该再管这件事情了。。。。。。”皇帝道:“只是今日朕的一片心意,你们断不可拒绝。”
安中磊淡淡道:“容儿身体恢复的甚好,多谢皇上为我们夫妻挂怀。”
“是吗?”皇帝冷冷一笑:“看来你们是坚持拒绝朕的好意到底了?”
席容感觉到安中磊的沉默,也感觉到他正在蓄积的恼怒之情,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心中无力地叹息了一声,伴君如伴虎,她不了解这个皇帝,今天若是不领这个情,是否会真的剑拔弩张?还是。。。。。。退一步吧,至少此刻,她并不想丈夫和他冲突,以今日时局,若是硬碰硬,吃亏的定然是自己。
她欠身谢恩道:“多谢皇上的恩典。”
皇帝的脸色这才缓了缓,转头示意御医上前把脉。
那御医的年岁很大了,她伸出手腕,只见他帮她把脉之时,神色异常认真,一丝不苟的态度,时而蹙起眉毛,时而凝眉深思,让她心中微微生了一些不安。
“大夫?”席容问道。
那御医诊脉之后,却是起身恭立一旁。
皇帝问道:“如何?”
那御医这才回答道:“夫人的风寒没有什么在碍,只要继续喝药,生活调理得当便是了。”
看他似乎还有话要说,然而皇帝却打断了他开口的机会:“既然如此,那么起驾回宫吧!”
席容虽然有些疑惑,却也只能行礼道:“恭送皇上。”
皇帝点点头,转身离开,只是与安中磊擦肩而过,脚步一顿,在他的耳边问道:“你真的不肯为朕效力?”
安中磊身姿挺拨,丝毫没有顺从的阿谀谄媚:“皇上明鉴。”
“很好,很好。”皇帝挥袖道:“给你王位你不要,安中磊你到底想要什么?”
安中磊淡淡道:“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皇帝眸中阴鸷更甚:“好个只羡鸳鸯不羡仙!”挥袖,大步离去。
席容有些忧心地看着他:“夫君。”
安中磊拉起她的手:“走吧,去洗洗,换套衣服,不然好容易风寒加重的。”柔淡的声音,好似根本没有刚才的一幕。
跟着他的脚步,席容眉头微微蹙着,眸中的忧心之色未退,她相信他,可是那个皇帝也是恣睢难测。。。。。。
。。。。。。
回到了御驾龙辇上,皇帝忽然又问道:“她。。。。。。病情如何?”
御医蹙眉:“回皇上,那位夫人风寒之症倒不是大问题,只是依老臣诊脉,她血气亏损,脉络淤塞,再加上身子孱弱,只怕。。。。。。只怕以后很难再育子嗣。。。。。。”
“你说什么?”皇帝阴沉的脸色有些一丝惶讶。
御医重复了一遍。
皇帝沉默着,眼底有些流光难测。许久,他才道:“你退下吧。”
“是。”御医躬身告退。
皇帝眸光阴晴不定,内疚,幸灾,决然皆有之。
“真的是朕害了你吗?”他顾自嗫嚅着,许久,唇角勾起,带上一丝让人悚然的笑意:“如果已经是这样了,那么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塞,让朕好好照顾你可好?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朕的身边,朕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对着空气说,声音幽幽远远。
只羡鸳鸯不羡仙?真是逍遥!可却也让人嫉妒得很,他心头啃噬的残忍让他恨不得摘下了他们的翅膀。
眸光如潮汹涌,澎湃*,归于宁静之时,居然萌生了在压抑的死寂。
“起驾,回宫。”
。。。。。。
龙塌上,他慵懒邪性,一手轻摇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玉质剔透的雕龙杯子里那鲜艳的酒液,唇角微微弯起,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想到了什么之后,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眸光也意味地若有所思了起来。
一旁伺候着的美艳女子不禁有些痴迷地看着他,他一直是高高在上折帝王,可是不知道从何开始起,他变得与以往不同了。以前的他,潇洒耽溺中带着无限的阴鸷,暴怒时常。现在的他,风水依旧,可是无形间,凛凛威严之中带着几乎让人窒息的魅力,让她一颗心直坠谷底,遗失。
多情帝王,他宠她,他爱她,他的温柔多情,无一不让她不能自拨,只是心底最后一丝理智提醒自己,眼前的他何尝不是更加无情了呢?昔日宠妃,被贬的被贬,消失的消失,零零落落,整个后宫人面全非,焕然一新。
唯有她,一支艳桃灿烂如昔。又或许,在每个女人心底,都会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吧。以历一翻清肃,唯有她留了下来,这更让她得意洋洋,骄纵不可一世。
“皇上。。。。。。”李贵妃娇滴滴地倚入他的怀中,一手拿过他手中的酒杯,娇柔的声音,媚抚的眼神,一身的风情无限,勾动心扉:“皇上,你在想什么?想的都出神了,难道臣妾一旁伺候着,还能让皇上分心他顾吗?”
看到手中酒杯里顿然消失的影像,皇帝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可是下一瞬,他的目光宠溺非常:“就是因为爱妃在侧,才让朕心不在焉。”说着,他*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脖颈,一只手更是探进她的衣领里,肆无忌惮。
“皇上。。。。。。”李贵妃眸中*已起:“皇上,让臣妾好好伺候你。。。。。。”
皇帝勾唇一笑,看着她*如花的容颜带着点点靡情,他的眸子里却是一片阴冷,手中的动作更加狂放,却又好似不带一丝感情,嘴角的嘲弄挥之不去。
“皇上。。。。。。”意乱情迷,李贵妃更是媚眼如丝,身上传来的战粟让她快乐,可是心底无垠翻涌的得意之情却让她更是骄傲,如此盛宠,她的身份也是贵妃了,皇帝尚没立后,那么只要她再向前迈进一步,那么皇后之位便是唾手可得!
心飘飘然,未睡,却已漂浮在梦中。
看着她脸色绯红,听着她*不断,皇帝的目光却是渐渐地冷下,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掺杂着太多的不屑之情。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人,犹如鬼魅一般,不知道何时何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跪下道:“参见皇上。”只见他眸光清冷,丝毫不受影响,也丝毫不把眼前的一切看在眼中,惘若未闻。
倒是李贵妃在听到他人蓦然凭空出现之时,不禁马上窜了起来,快速拢着自己凌乱的衣襟,厉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皇上的寝宫!”
只是,那人却并不理会,好似将她当成空气一般。
李贵妃看男人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不禁转向皇帝诉道:“皇上,他。。。。。。”
皇帝不着痕迹地避开她扑来的身子,眉宇间微微的褶皱,对外面的太监吩咐道:“来人,先送贵妃回她的寝宫。”
外面立刻有人推门而入,而李贵妃虽然心中有万千疑惑和不悦,却也只能告退。
少了她的吵吵嚷嚷,空气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皇帝端正了坐姿,脸色也肃然:“如何了?”
“皇上猜对了,飘渺阁四处派人寻找昭王爷,这是事实,却也是掩人耳目的行动,据臣寻觅到的蛛丝马迹,几乎全都指向左使假借巡捕,而不断地汲取武林力量,所以,飘渺阁只有在扩大,并无一丝裁剪。”那人禀告道。
皇帝一手握拳,唇边笑意阴鸷:“朕便是知道他狼子野心,不过也怪不得他,若是朕花费十几年建下如此大的势力,也不肯就此让它烟消云散。”
那人继而道:“左使也暗中几次三番寻了安中磊,怕不是只是叙旧那么简单。”
“这个朕也猜得到,他的目的定然是让安中磊再回飘渺阁,下一步的行动只怕也是覆灭了朕之后,控制安中磊,继而掌控帝位,掌握朝政。只是朕思虑着安中磊也不是傻子,定然有所察觉,也可猜到以后最坏的打算。。。。。。”他知道既然那男人不肯为他所用,只要他没有权倾天下的野心,那就也不会为左使所用,只是这样放任,终究是块心病。。。。。。
顿了顿的沉默。
眼前那暗卫开口道:“皇上最好在左使之前拿下安中磊,不论是杀是囚,都不会对我们有坏处,自然能够为我们所用就更好了。”
皇帝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没那么容易。。。。。。”
“臣明白,安中磊即便是为我们所用,皇上也难以彻底放心,毕竟他和飘渺阁的渊源与对皇上的衷心相比,实在是没有百分百的胜算。”他声音冷静低沉,“但若对外他是安中磊,对内只是为皇上所控制的人,那么事情但简单的多了。。。。。。”
“什么意思?”皇帝闻言,眼底精光锐起:“你有办法?”
“杀手分很多种,训练杀杀的方法也分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就是彻底消去他的记忆,重新灌输新信念,一旦催魂成功,那么他便在任人摆弄的工具。这种杀手一旦被派出去执行人物,即便是遇到生命之忧的危险,也会一往无前,而去只听从一个人的话。”
“这个朕以前倒是听过,只是真的有这种催魂法吗?”疑问刚问出口,皇帝对上那人犀冷的双眸,随即释然道:“朕怎么不相信你呢!想来这是你本家独传的秘技,以前自然也有成功的先例。”眼底一冷,某种决心定下:“很好,就这么办。”想要一个人的心太难了,他还是喜欢这种牵线木偶的把戏,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
这一边的床上,两人对面而坐,双方都只穿着亵衣,双掌对着彼此掌心。。。。。。
逐渐地,席容额头的汗水不断地冒出,汗珠顺着脸颊滴落,眉心蹙起,有些痛苦。。。。。。
安中磊睁开眼睛,低低道:“心要静,慢慢来,只要冲破这道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运用你体内的内力了。容儿,我在帮你,不怕。。。。。。”
席容闻言,虽然身体还只是越发的难受,可是眉心已经缓各开来,凝聚心神,只觉得体内的热流乱窜,一个猛列的冲击袭来,疼痛臻至极限巅峰。。。。。。
“啊。。。。。。”难以抑制的痛呼出声,而后觉得莫名的解脱,整个人一虚软,往后倾倒而去。。。。。。
安中磊眼明手快地揽住她的身子,然后瞬时轻柔地放她在床上,看着她鬓发都是汗湿,起身下床,拧了一块湿帕,帮她擦拭。
席容只觉得身体还有隐隐热流窜动,却已经不难受了,有些贪恋额头上冰凉的温度,眸光带了几分疑问:“夫君,我。。。。。。”
“没事了。”安中磊道:“之后你再回忆当初练的内功心法,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体内的功力了。”
席容点点头:“可是我觉得现在好累。。。。。。”
“嗯,正常的。”他将她湿透的鬓发撩到旁边:“好好睡一觉吧。”
“嗯。。。。。。”
。。。。。。
看她已经安睡,安中磊这才出门而去,额头因为刚才运功也有些汗意,推开门,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
这时,恰好看到若雪朝着这边走来,他下意识地跨出了门槛,将房门关上,走上前去。
若雪看到他,且难得看他身后没人,便加快脚步走了上去:“中磊哥哥。。。。。。”
“若雪,你怎么会来这里?”安中磊微微皱眉,心底自然是知道她因何而来,只是。。。。。。
“因为你在这里,因为我老是见不到你。”若雪眼底有嫉妒各愤怒:“中磊哥哥,我也是你的妻子,虽然只是后娶的妾,可是你不只属于姐姐一个人,为什么她要霸占了全部的你!”
安中磊皱眉:“若雪。。。。。。”
“我知道,一定是她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所以你才这么冷淡了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若雪楚楚可怜,眼泪已经积蓄在眼底:“你就那么相信她吗?相信得不给我一丝一毫的解释的机会?”
“别哭了。。。。。。”他看着她,想安慰,心底竟然觉得那么陌生,甚至想理所当然也勉强:“我不是让人好好照顾你吗?是不是下人们有什么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
“你不要扯开话题,那些丫环原本就是照顾姐姐的,只是姐姐将她们全都推给我了,名义上是对我好,可是实际只是把人都支开了,然后勾引你,青天白日地锁在房里。。。。。。”若雪恨恨道。
“你。。。。。。”他想说不要以小人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还没有开口,看着她眼底那一份咄咄逼人的恨意,让他心寒,想想幸亏以前没有娶那么多妻妾,不然今日所对的境况就没有那么的轻松了。。。。。。“是你多想了。”
“是吗?”若雪咬牙,只觉得他是顽石冥顽不灵,难不成真的是她强求了吗?不,她更愿意相信自己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那么就当是我想错了吧,可是中磊哥哥,你真的决定要躲我一辈子吗?难道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也忘了以前答应过我爹娘的话了吗?”
“我没忘,我答应过你爹娘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安中磊道:“我会信守承诺,这辈子不会让你再受一点苦的。”
若雪一笑,泪却落了下来:“所以你娶了我,却这样冷待我吗?你可知道,你这般态度比打我骂我还更加残酷,我看不到未来,我觉得好冷好累。。。。。。”
“别哭。。。。。。”安中磊无奈,心底满是懊悔:“对不起,当初是我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用错了方法待你。。。。。。”
“我不想听这些。”若雪道:“事实已成定局了,可是你还是后悔了,对不对?后悔娶了我这个残花败柳,或许当初你只是同情我,可是娶了我之后,你又嫌弃我身子脏,所以根本就不愿意碰我,是不是?”
“不是。”安中磊道:“若雪,不论你怎么想,我没有嫌弃过你,从以前到现在,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兄妹的怜惜,不是男女之爱。。。。。。”
若雪心底愠怒:“你还说不是嫌弃我?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那么回事,什么兄妹之怀,不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是我对不起你。”安中磊愧疚道:“。。。。。。我会给你一封休书,然后你就是我的妹妹。。。。。。”
拍的一声。。。。。。
若雪给了他一巴掌:“休书?你就答应我爹娘这么来羞辱我?!我恨你,我恨席容,都是她,一定都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安中磊如山不动:“这与她没有关系,不是因为她,而是我不想,也无法。。。。。。”
“住口。”若雪心底恨意更浓,只是脸上却更架可怜无辜:“你有你的决定,我有我的坚决,想当初,我被拐卖,被人欺凌,心心念念着你会找到我,救我回家。。。。。。可是你没来,我绝望。。。。。。多年后,我差点死在坏人之手,你救了我。。。。。。你早就知道那时候的我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可是你还是坚持带我回家,给我一个婚礼,让我下半辈子有依靠。。。。。。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是谎言,一切只只捉弄。。。。。。原以为的幸福,不过为今天你对我的欺凌的铺垫罢了!”
“若雪。。。。。。”他左右为难,只是后悔已经来不用了。。。。。。
“我爱你。。。。。。”若雪这时抱住了他,“从那一刻你救下我,我就不当你是我哥哥了,虽然我的身子早已残了,可是我的心却只爱过你一人。。。。。。烈女不侍二夫,我这辈子只愿意承认中磊哥哥是我的丈夫,若是你休了我,就是让我去死。。。。。。”说着,泪如雨下,哭泣声声哀怨凄厉。。。。。。
“别哭了。。。。。。”安中磊有些头疼,此刻推开她又不对:“别哭。。。。。。”
“我就要哭。”若雪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我想过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只要我爱你就好了,我也是你的妻子,我也是你的妻子啊。。。。。。”
“若雪。。。。。。”他无力。。。。。。
“让我做你的妻子,名副其实的妻子。。。。。。”若雪哀怨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休了我,让我死。我今生今世,只是你的妻子,不,即便是死,我也要是你的妻子,我会撕毁你的休书,然后死你你看。。。。。。”席容,她一定会让她知道谁才是最后真正的大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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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席容醒来,只觉得室内空空荡荡的,身边没有他温暖的体温,没有他温柔的眸光。。。。。。
心底有些不安,那份忐忑躁动了心情,无法平静。。。。。。
想着,不禁自嘲一笑,自己真的是半刻都离不了他了吗?这个时候,或许他只是走开一下下罢了。。。。。。
于是安静地躺好,侧耳倾听着门声,只是好久好久,外面都安安静静的,一声声音都没有。。。。。。
终于忍耐不住,穿衣起床,推门出去。。。。。。
夜半风凉,寂寥无边。。。。。。
身边又没有一个丫环,席容心底有些担忧,他究竟去了哪儿?若在平时,他断然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的,即使事情有错,他也会交代。
放眼望去,偌大的院落黑漆漆的,除了。。。。。。
侧首,远远地看着那一侧的阁楼灯火阑珊,显得尤其温暖而热闹。。。。。。
这么晚了,若雪竟然还没睡。。。。。。
脚步下意识地往前走几步,不禁又一顿,她在想什么?难不成觉得他会去哪里吗?都这么晚了。。。。。。
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不禁皱眉,便循着灯火往若雪的小楼走去。。。。。。
刚到阁楼下,便听得两个丫环喁喁耳语。。。。。。
“主子今晚估计会在这里睡下了吧?”有些不确定。
“嗯,我想是的,我看这里也不需要我们照顾了,这天真冷,我们找个地方取取暖吧。”
“可是主子从来没在这里过夜过,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们又不在值守,只怕会被处罚。”她有些担心。
“不会的。主子进去很久了,若是要出来就早出来了。更何况,这个夫人盼着主来盼了那么久,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主子的,他们或许明天中午都不会醒呢,这天真是太冷了,再在这里待下去,我的脸都要长冻疮了,我们还是快找个地方避寒,若是你担心,我们身进隔壁就好了。”
“那也好。。。。。。我也觉得好冷。。。。。。”
听得一声蹑手蹑脚的开门关门声,席容心底游移不定,仰首看着那窗户里跃跃地烛光。。。。。。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这里,而且想必早就来了,在她倦累安睡的时候。。。。。。
不禁后退了一步,他怎么可以这样。。。。。。心底愤恨,却又摇摇头,抗拒着那一份恼恨。。。。。。
不,她应该相信他的。。。。。。或许另有隐情,是的,一定是另有隐情。。。。。。
脚步有些凌乱地退了回来,虽然明白很多事情是他迫不得已,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还是纠结的难受。。。。。。
靠着一棵树,缓缓地滑*子,仰着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没有一丝星月的光芒,不禁双手反抱着自己,耳边的见剌烈生冷。。。。。。
眼底隐约有泪意,她压抑着,真的不想哭。
这时,她的身子僵了僵,只觉得发现一些风吹草动,这里有陌生人潜入了。原来穴道被打通,筋脉顺畅,竟然可以如此耳聪目明。
“谁在那里?”她起身戒备道。
这时,阴暗处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隐约的灯火映照了她若明若暗的模样,竟然是霓裳。。。。。。
“你怎么会在这里?”席容记得她被安中磊罚了,似乎是被禁足在某处,这个时候出现,想必是抱了目的而来的。。。。。。
霓裳一笑,笑容虚浮表面,眼底没有笑意:“真是没想到你也今天。。。。。。”
席容看着她,心底想的是她为何而来,不怕她为她的丈夫而来,就怕她受了某人的命令为了她的丈夫而来:“你来这里,有事吗?”
“就算是没事,能够看到你哭,今晚我也算是来得值了。。。。。。”她眼底有快意:“原以为主上只是怜惜你们多年的夫妻恩情,却没想到为了你,他竟然放弃了整个飘渺阁,放弃那么多誓死追随他的人!”
“你在说你自己吗?”席容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恨意:“所以这便是你的目的。”那个男人还是不愿意放弃吗?唯一能够放出她且命令她而来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自从我进飘渺阁那一天便发誓此生此世追随主上,如今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唯一的心愿也是跟着主上。”霓裳睨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希望他回去,对不对?”她的话,只是借口,或许她可以体会她的心情,毕竟飘渺阁才是独属他们的回忆。
“这难道有错吗?”霓裳道:“他不该中属于你一个人,他是霓裳的主上,更是飘渺阁的主上,可是你却独占了他!你太自私了,你可知道失去了飘渺阁的依靠,主上有多么危险吗?”
席容默然,知道她所说的也是实话,只是:“那你可知道,即使使会陷入危机,也是因为飘渺阁的紧逼不放?你可曾了解他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紧逼?分明是你蛊惑了主上,让他抛弃了一切。”霓裳闻言恨得咬牙:“至于了解,你更是不配相谈,若论亲疏,我跟着主上十几年,而你不过嫁给他才三年,更何况,这三年还备受冷落!我相信他只是一时被你迷惑了,虽然之后接你回飘渺阁,不过只是因为孩子,如今带着你离开,也只是对你的愧疚而已。你真的别太自以为是,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女人如衣服呀。。。。。。
”可是不论如何,我都是他的结发妻子,至于是否只是一件衣服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那么你呢?扪心自问,自认为是手足,还是另外一件渴望被穿上的衣服?“席容淡淡道,看她如此激动,心底忽的觉得可笑,她的夫婿此刻正携美缱绻,而她却和这个对他丈夫歆慕许久的女人针锋相对。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悲,很可笑。。。。。。
“你。。。。。。”霓裳怒了:“你胆敢如此污蔑我和主上的感情?也罢,今日我便先杀了你,断了主上的念头,他定然就会回去了。。。。。。”说着把剑凌厉而来。。。。。。
度容自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下一刻,便觉得腰身一紧,已经有人带着她闪开了那闪着熠熠寒光的刀光剑影。而那人出手也是雷厉,一掌击出,重重地撞上霓裳的肩头,霓裳避让不及,生生地承受了那摧人的掌力,后退了数步,一口鲜血淋漓从口中喷出。
“夫君。。。。。。”席容一愣,没想到他出现的如此及时,心底却又一暖,或许这也该是意料之中的,虽然那一剑她还是射得过的,反而再看霓裳,只觉得她有些可怜。
安中磊却没看她,眼底阴霾重重:“霓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
霓裳看到他乍然出现,眼底满是懊悔,眸光猛地射身席容,看她眼底涓涓柔情似水,心底理恨极,她是否早就知道他会来了?或许刚一开始,她便决意决绝地一剑杀了她,而不是被她的眼泪冲昏了头脑:“主上,我不是想要。。。。。。我只是想。。。。。。”
安中磊打断她的话:“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我说过了,我早已不是飘渺阁的人了,你莫要纠缠,也请转告他,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我不是他,没有他的野心,所以,请他放心,我只想要淡然安逸的生活,不要逼我当第二个昭王爷。”言尽于此。
“主上,难道你真的要为这个女人而如此绝情吗?”霓裳不敢置信。。。。。
。
安中磊脸色沉冷:“若非旧日情分,此刻你已经没有机会问我这个问题了。你走吧!”
霓裳身子颤了为颤,挣扎着站起来,脚步有些趔趄,唇边一扯,笑容有些惨淡:“我原先还不信的,现在我懂了。。。。。。”后退了几步,隐入了黑暗里。。。。。。
席容可以感受得到她是真的离开了,一声叹息,眉心蹙起,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大好过了:“夫君,我们。。。。。。”不是没想过避世,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有心之人若有心,躲藏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更何况他们不是盗寇贼流,为何到头来躲的是他们。。。。。。
这时,安中磊一手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指尖冰凉:“你睡着怎么起床了,夜里冷,小心着凉了,我们回房吧。”
席容看着牵着自己的大手,不禁咬唇看他,他的眉宇眼底,都是坦荡荡的柔情,没有一比闪烁遮掩,她莫名觉得释然很多了。。。。。。
是的,她该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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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精彩预告
五年了,她没想到,第一个来找自己的人,竟然还是他。。。。。。
这样的心情,有些说不清了,该是悸动吧?当年,她一再退缩,一再逃避,如今她逼迫着自己忘记那个男人,只是想让心情回归最初的平静。或许真的是太刻意了,午夜梦回,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当面对自己的时候,便是避无可避的,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不能面对,就不能解脱。
被他劫上了马背,他策马疾驰,凌厉的风从她的耳边刮过,面上怔怔忡忡,内心的波澜却是不停地涤荡着,背后的胸膛起伏不止,昭示了他的心情。而她的心情也在瞬间百转千回。。。。。。
终于,疾驰之后,在一处安谧的地方,他勒住了缰绳,马儿停下。
他翻身下马,随即轻松地将她带下马背,狠狠地将她抱进怀中,那力道,好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我终于找到你了!”声音哑然。
席容呐呐开口道:“何苦。。。。。。”找到了她,又如何呢?她早就不值得他如此了。。。。。。
他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与她对视:“我不停地在找你,可是一直找不到!我不死心,还是一直找一直找,可是每次等来的都只有失望,所以我给了自己最后的期限,若是再找不到你,我便放弃,可是在最后,我还是找到你了,我想,这就该是天意!这一次,你这辈子都休想再逃离我了!”
“。。。。。。”席容这才仔细看这个男人,记忆中,他总是风度翩翩,儒雅淡然,可是现在的他,青髭丛生,面容消瘦,看起来憔悴而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又有谁能够想象得出当年他的风采?
她忽然觉得自己失了声音,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他的名字:“中杰。。。。。。我们。。。。。。”
“你又想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吗?”安中杰面容带了几分惨淡的笑,“这只是说明你还是心心念念想着他对不对?你说我何苦,那么你呢?”
席容欲言又止。。。。。。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忘记他吗?”安中杰恨声道:“你就想着他,一直想着他,那么我呢?五年了,你是否有思念过我?你可知道我醒来发现你不在了,我跳下水,疯狂的找,就怕你身子不济沉入水底了,可是什么都没找到!后来我一直找不到你,你音信全无,石沉大海一般,我担心,我害怕,我自责怨恨,我放任自流,就怕你已经真的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了!”
“对不起。。。。。。”席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对不起!我不逼你,我可以等你的回应!我可以等的!但是你不要彻底断绝了我的希望!他伤害你我怎么深,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安中杰道,态度是那么的矛盾,他很想一下子就逼她就范,让她接受了他!可是又怕逼得她太紧,她又会像上次一样不顾一切地消失了!“容儿,不要那么不公平,毕竟当初我才该是你的夫婿!我们不是父母之命,不是媒妁之言,只是你情我愿,我知道,你也爱我的,所以你愿意将终身托付给我,对不对?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呢?忘了他吧!就算你现在忘不了,等我们成亲了,有了孩子,那些不堪的过去,就会逐渐淡忘的,对不对?”
席容忍不住落泪,一直落泪。这该是多么的具有诱惑力,当初,她无依无靠,她想,她该是喜欢他信赖他的,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别哭。。。。。。”安中杰擦去她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眼底有些无奈的波动,“不要哭,我来不是想让你哭的。。。。。。”
席容眼中盈满了泪意,不禁抚上他的脸:“中杰。。。。。。”曾经,她可以不顾一切,可是后来,她其实也有些自惭形愧,她不是完壁,她的心空了一块,这样的她,怎么配得上他的全心全意?
“我真的很后悔。。。。。。”安中杰眼中满是懊恼之色,“当初,即使是错了洞房花烛夜,我也该不顾一切地带你走的!若是当时我这么做了,也不会落得今日伤已伤人的地步了!”
“中杰。。。。。。”席容低低喃喃道,若是当初她能够下决心彻底从那个男人的身边消失,那么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身心俱疲的惨淡下场了!
他又抱住了她,声音温柔了许多,“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
席容蓦地止住了泪意,这一刻,她竟然真的不想哭了,然后伸手,反手抱住他,“中杰,其实。。。。。。我也很想你。。。。。。”
闻言,安中杰不禁激动地喜形于色,于是更加紧紧地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底还是有我的!你曾经会是我的妻子,以后也只是我的妻子!容儿,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席容心底涌上一阵暖流,其实,老天对她一直是厚待的,对不对?这样一个男人,为她不离不弃,她真的该珍惜的,对不对?!或许,这就是对她最好的结局,是不是?
于是,不由自主地反手紧紧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