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镜走上前,凤眸中倒映着的,都是女子的模样。
“公主。”南宫镜声音有些干涩,他紧张的看着亭子中的女子,握着拳头,用着比谈生意时候要专注十二分的精神道:“公主,在下南宫镜,十三年前,你我见过,那年公主还小,可却也已经走入了在下心中。在下不求公主的心归属在下,但求……你的人。”
“南宫公子说笑了。公子神仙人物,又如何要委屈自己?牵梦不过是普通女子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公子在意的。”牵梦的语气很淡。
“对在下来说,公主便已经是一切。”南宫镜郑重。
“南宫公子总是说话如此夸大吗?”牵梦浅笑。
“并无夸大。只要公主愿意下嫁,公主要什么,在下都愿意给公主。”
南宫镜恭敬道。
“哪怕你南宫家的产业?”
“南宫家的产业,只要是我的,便都交给公主。”南宫镜的态度很是诚恳。
亭子里,牵梦公主吓了一跳。同时也有些庆幸,这些话没被父皇和皇后娘娘听到。一旦他们听到了,她就注定下嫁了吧?
压住心中的震惊,牵梦公主的态度严肃:“我知道了,你先回了吧。”
“是。”南宫镜说罢,转身离开。
而后不久,张临溪缓缓走入了这里,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她的心上。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做的是对是错,不管他这人是贫穷与富贵,你都会为了他而心动,而后,为了他而冲动,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想与他在一起。
“公主。”张临溪对亭子中的女子行了个礼。声音好听,却不过分轻佻。他对牵梦,从来都是不同的。
女人,有很多种,有萍水相逢的,也有他感兴趣的,但是他万花丛中过,却不曾将心留给谁。因为早在最初,他的心,便已经那个曾经一脸天真的对他说,你好漂亮的女人给偷走了。
这个女人,她有着女子年少特有的天真,哪怕她出身高贵,却不知,她的未来,从不是她自己能左右。
张临溪看着亭子中身形曼妙的女子,心中是极为复杂的。
因为她的关系,他多年来,不曾有一刻轻松过,紧张的想要夺得张家大权,好给她一个归宿。因为她的关系,此刻他站在了这里,准备接受一切屈辱,也要将她带回家。
或许未来,也会因为她的关系,他会一无所有。但是,他不在意。因为,她的勇气,已经传达给了他。
“张公子前来咱家选驸马的宴会,必是有心的。规矩不能破,本宫虽与公子认识,却也需要公主向我说些什么,才好让我有的选择。”牵梦公主没有回头,她怕一旦回头,便会忍不住忘却一切,扑入他的怀中,从而坏了事儿。
“在下爱慕公主。”张临溪只说了六个字,而这六个字,却比起旁人说千言万语都要好用的多。
女子眼眶微红,身形微颤,转身,明眸被眼泪模糊,但是态度却是明显。
“我终于,等到了你这一句话。”只要有你这句话,哪怕让我嫁给旁人,我也心甘情愿了。
“为了公主,我愿做任何事。我张临溪没有地位,可却有能力。人都说我不如张临水,可我却说,终有一日,我会超越他,超越那南宫镜。公主若是选择我,绝对不会后悔的。”张临溪看着女子,情深款款。
当然不会后悔!我若是不嫁给你,我才会后悔终身!
女子心中呐喊,可是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皇后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不能害了他。
父皇这些年对待她算是仁慈了,可这份仁慈,也是用尽了他作为一个父亲所有的心吧。含笑尚且远嫁,她留在这西岳,已然是得天独厚,又如何能反抗皇家,反抗父皇?
她不怕死,可是断断不能看着张临溪有事。
想到这里,女子的面色阴沉了下来,看着张临溪,声音冰冷:“这世上,总有这般人。当初人家爱你时,你不知道珍惜,当那人离你远去了,你才知道后悔。张临溪,本宫已经不爱你了。”
“公主若是不爱,大可选择那南宫镜,何必让我前来?”张临溪浅笑,笑的风流。
“本宫不过是例行公事。南宫镜,本宫定然会嫁。”
“呵!果然是这样。”张临溪轻笑。
“你什么意思?”
“在我来之前,王妃便对我说起,最终的结果,不会是我。所以,我要厚着脸皮才行。”张临溪面色有些轻松,一切都在那个女人的预料之中。
虽然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很不爽,但是想将牵梦带走,或许真的只有按照白琉月的吩咐吧。
“王妃?夜王妃吗?她说的话,与你何干?你和她走的那么近,难道不怕夜王要你的命?”牵梦公主语气急切,心中却是不满。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和白琉月一起。
“我在为王妃做事。”张临溪知牵梦心思,这般解释道。
但是,这个解释却丝毫没有让女子的脸色好看。
“这天下间有那么多的人,为何要为一个女人做事?张临溪!本宫以为你只是胆小了点,却不知,你竟也不求上进。”牵梦公主怒斥。
“不求上进?”张临溪冷笑:“我若是不求上进,此刻便不会出现在这里。我若不求上进,便不会为夜王妃做事。她虽为女子,却要比你聪明百倍,如今我会站在这里,也是因她。”
“既然如此!你干脆娶了她好了!”牵梦公主拂袖,声音中,怒意尽显。
张临溪闻言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胡说什么!”牵梦公主耳根通红,不过嘴上却是硬气的很。
“我胡说的话。那你为何不转过身来?”张临溪玩味的笑着。
“对!我就是吃醋又能怎样?这也只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喜欢你!”牵梦公主似乎是在发誓一般。
“这可就难办了。公主不喜欢我,日后嫁给我岂不是要日日以泪洗面?”张临溪笑的越发玩味。
“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本宫会嫁给南宫镜!”
“是圣上的要求吧?”张临溪笃定道。
牵梦公主闻言,沉默了。
“果然呢,因为我是张家的庶子,因为来的人不是张临水,所以,我注定选不上。”张临溪自嘲。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最好的。”牵梦听不得男子妄自菲薄,猛地转身,扑到了张临溪的怀中。
泪水浸湿了男子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