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定要想起来,要不然,村长他们就没救了!”
听到杨女尚的话,孙子若愣了一下,但情绪随即又再次激动起来。〔〕
对活死人村来说,村长的性命,高于一切,假若村长殒落了,孙氏盗墓人,便会落寞下去,这是自祖上孙权伊始,一直不变的规律。
“你现在的状态,是想不起来的。”
“但如果你把之前的情况告诉我,或许,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杨女尚的眼睛里,迸射出莫名的神采,孙子若本来急躁疯狂的情绪,在看到杨女尚眼里的神采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好吧。”
“当我们闯过了那三个头颅的恶犬领地,来到这有着诸多岔道的迷宫之前,我们看到了墙壁之上闪烁的四个字。”
“神魔之井。”
原来,三天前,活死人村的人到了这里,这迷阵的通道,还不像我们之前所到的那般多,而是只有两条。
中间的位置,闪烁着四个大字,神魔之井。
其中一条墓道,光明万丈,几乎不用任何工具,就能看得清里面的一切。〔〕
而另一条则漆黑无比,就算是用孙氏集团研发的各种照亮道具,也只能照亮身前百米之距。
而百米之外,则是一片黑暗,仿佛任何光线,只要去到了百米开外,便会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完全无法照亮任何东西。
爷爷沉吟良久,最终,做出跟我爹一样的选择,进入这条漆黑的墓道。
神魔之井,顾名思义,左边有着无限光亮的墓道,便是神之道,而右边,则是无限黑暗的魔之道。
以教皇墓的神圣,相信能往神之井的墓道,才是教廷送入历代教皇尸体的必经之道,但这条通道,肯定有着种种关卡,甚至必须是教廷的人,或是用特殊的器具,才能破解通行。
与此相比,魔之道虽然看似危机重重,但最少无须运用任何教廷的器具,而且,盗墓人是行走于黑夜里的活死人,自然对黑暗更有亲切感。
爷爷和我爹带着盗墓小队,走进了这通往魔之井的墓道,而诸种诡异的事,也从一刻起,开始不断浮现。
“神魔之井!果然。”杨女尚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问道。
“神魔之井,并非是我知道,这四个字,来源于我的前世记忆。〔〕”
“而这字眼的来源,便是……宙方!”
宙方?
那个有着神秘来历,逃亡出大西国的种族?“这个等下再说吧,若叔,你继续说。”
“嗯。”
孙子若点头道,眼里流露出追忆,“当走进这条魔之道里,开始的时候,除了漆黑之外,倒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多年盗墓,再加上我的身手,一般的寒冷,早就不能引起我的丝毫反应,所以,我当时便有些奇怪,而就在这个时候,跟在后面的盗墓小队,传来了凄凉的叫喊声!”
“我惊愕转头,便看到……”
“小浩,小浩他,竟把阿同压在了地上,双眼赤红,一口咬在了阿同的耳朵上!”
“什么!”死胖子惊叫道。
同叔,跟若叔一样,是我们的上一辈,而孙浩,则是跟死胖子同辈,不过,他与死胖子不同,在盗墓上极具天赋,是活死人村的重点培养对象。
当时,孙浩被派在队伍的最后面,担当的是极为重要的断后角色,只要他不发出任何示警,前面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后面的情况。
这跟活死人村的盗墓自信有关,这么多年下来,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盗墓上的好手,更不用说,孙浩这种被重点培养的对象。
单就他一个人,就能倒出一个王伯公候的斗,又何须派多一个人,跟他一起警戒后方?
但就是这种自信,最终酿成了悲剧的开端。
“其他急忙跑了过去,想要压住小浩,没想到,这小浩红了眼睛之后,竟变得力大无穷,力量之大,足足是之前的几倍!”
“好几个盗墓强手,竟然完全压制不了他,还被他逼得节节后退。”
“我急忙赶了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给压住,这时,老村长走了过来,在查看过小浩的身体状况后,摇了摇头,然后直接把小浩给敲晕了。”
“以老村长的话来说,小浩应该是被某种力量迷乱了神智,他也没处理的办法,只能把小浩给敲晕,然后回到华夏,再找天葬道长救治。”
“阿同虽被小浩咬掉了耳朵,但那种伤势对他而言,只是小伤。”
“他背起了小浩,落在了后面,为了防止之前的事再发生,老村长派多了一个人,跟阿同一起警戒后方。”
“我们以为,小浩只是特殊情况,虽也警戒了起来,但没想到,这……”
“这仅仅只是开始!”
“这魔之道里的黑气,根本无法预防,也无法抵挡!”
孙子若看着那个被腐蚀出来的黑洞,流露出了极为恐怖的表情,语气再次急躁起来,“走了没多久,我感到身体越来越冷,这时,村长也开始有这种感觉。”
“当我想询问其他人的情况时,回应我的,却已是一双双赤红的眼睛。”
“包括阿同在内,整只盗墓队伍里,几乎有近半的人,全都变成了跟小浩一样人形怪物,力大无穷,在低声咆哮之后,对我们发起了攻击!”
“当时,仅靠着我们,已经无法压制得了,而村长和老村长在这种情况下,也出手了!”
“我爹跟爷爷出手,难道,还压制不了这些……变异的叔叔们?”我讶道。
“不,村长和老村长,实力比我们强得太多,当时,他们出手没多久,那些已经双眼赤红的人,立刻就被压制下来。”
“但将近一半的人,都已神智迷失,这墓,肯定是盗不下去了,所以,当时老村长就做了一个决定!”
“还是跟之前一样,退出这个教皇墓,然后等休养之后,再重新回来。”
“余下还幸存的人,背起了已经被敲晕的人,我们开始往回走,而就在这时,我们惊讶地发现,这原本一路通行过来的墓道,竟变成了……”
“极多极多的相同岔道!”
孙子若惊恐道:“而我们,根本就分不出,究竟哪一个岔道,才是我们原来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