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些画像有什么问题吗”
“唔”
“小姐，你已经反复看了它们一个多时辰了。”
“唔”
“小姐，你倒是回个话呀”
“别急，让我再看看”
“呃”
含冬围着沐千寻转悠了数圈，询问了数次，也未问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啊
小姐沐浴出来后，都已经看了那些画像一个多时辰了，竟然还要继续看
那画像上的美人儿真就这般吸引人
这样一想，她也好奇的凑了过去，追随着沐千寻的视线反复的细看起那些画像来。
不过
看了一阵后，她不由得拧眉嘀咕道：“奇怪了，我之前陪小姐一起看这些画像的时候，她们明明要比现在更美才对”
听到含冬这话，沐千寻倏然抬眸扫过去。
昨日她让血十二找来这四人的画像，在让小黑确认的同时，她无端从那四人的画像中察觉到了异样的违和感。
因为太过在意，她又让血十二去将另外那些美人画像都取了过来。
然后此刻
她将那四人的画像放到了那些美人画像之中，反复的端看过后，她总算明白了昨日看着那四人的画像时，她为何会生出违和感了
而她之所以明白之后，还看了这么久，便是担心那只是她的错觉，毕竟不管是那四人的画像，还是之后取来的旁的美人儿画像，她们的容貌都未变，只是
给人的感觉忽然变了而已
故而此刻听到含冬这样的嘀咕声，她立刻确定了那种违和感并非她的错觉。
确定过后，她立刻沉声问：“小十二，你此前可细看过这四人的画像”
血十二上前一步，恭声应道：“回王妃，王妃初次选出这四人的时候，属下的确仔细看过的，不过昨日将这四人的画像找来后，属下还并未看过。”
听她这样说，沐千寻立刻将那四人的画像递了过去：“那么，你此刻再仔细的看看，看看她们可与之前有何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血十二疑心重重的接过，随手翻看了起来，这些画像毫无疑问就是王妃此前所看的那些，理应不会只隔了几日就变得不同吧
“我当日看的时候，她四人明明是这些人之中最为出挑的，然而今日再一看，却发现她四人的容貌并不比其余人出色了。”沐千寻在血十二翻看的时候不疾不徐的说道。
“听王妃这样一说，属下也觉得她四人的容貌与记忆中那日所见相比，要逊色了许多。”血十二说这话的时候，眸色开始不断变深，心中已然生出了警惕，若她所料不差
王妃当日会选出那四人，怕是
在她想到心惊的一刻，含冬脱口问道：“会不会是这些画像被人调换过了”
闻声，血十二不确定的蹙起眉头。
虽然这些画像都是她拜托元公公取来的，而元公公也在将画像交给她的时候说过，那将画像送回皇宫后，他就亲自将画像收放了起来，未再取给任何人看过。
但是
那也不代表没人动过这些画像。
这时，前来给沐千寻送药的卫嬷嬷缓步入内，正好听到了含冬说画像被人调换过的话，又瞧着大家都愁眉苦脸的，她立刻上前一步问道：“可否让老奴一瞧”
沐千寻当即抿嘴睨向卫嬷嬷，视线聚集在卫嬷嬷手中的药碗上。
那药
该是韩珏帮她准备的吧
而韩珏素来用人小心谨慎，给她服用的药不是交由含冬来送，就是红袖，亦或者她自己亲自送来。
此刻她却让卫嬷嬷代为相送
这意味着韩珏很信任卫嬷嬷
而韩珏又是那位爷跟血十二相当的信任的人
想到这里，她才点头示意血十二将画像拿给卫嬷嬷看。
卫嬷嬷捧着画像，一张一张小心翼翼的翻看了好半晌，最终她去到沐千寻跟前，恭声禀道：“王妃，老奴能确定，这些画像毫无疑问都是周边各国送来东菱的，并未被人调换过。”
话落，她见沐千寻面露异色，立刻又道：“虽然现今世上各国造纸所用的材料大抵相同，然制作方法都是有所差异的，因着方法不同，这做出来的纸张自然也不会一模一样，故而老奴能认出绘制这些画像所用的纸，都并非一国所有。”
沐千寻拧拧眉，脱口问：“他国的纸该是也会流进咱们东菱国的，凭此就断定这些画像并未被人调换过，怕是”
听到这里，卫嬷嬷立刻慌张的补充道：“王妃请恕罪，老奴遗漏了最为重要的一点未说，那便是这些画像绘制出来该已有些时日了，并非这两日出的新画。”
她竟然还能看出画是几时画出来的
沐千寻这般想的同时，挑目扫向血十二。
血十二立刻拱手道：“属下以为，问题不在这些画是否被调换过，而是当日元公公送来的那些画像可有被做手脚。”
听了这话，卫嬷嬷面色当即微妙一变。
沐千寻敏锐的捕捉到了她面上的变化，立刻询问道：“卫嬷嬷，你可是知道什么”
“回王妃话，其实”卫嬷嬷面色变得越发的纠结，还隐隐透出了不安。
“如今你已脱离了皇宫，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没人会再来追究你曾经的过错。”沐千寻瞧着她那反应，立刻便猜到卫嬷嬷曾经怕是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王妃有所不知，以往每到选秀的时候，太后娘娘都会事先看一遍秀女的画像，之后太后娘娘会从秀女中找出满意的人来，为了确保皇上在阅览画像的时候能挑中太后娘娘满意的秀女，太后娘娘都会在将画像送去给皇上挑选之前，用迷心香将画像熏上数个时辰。”
“迷心香”
“也就是说，有人想要王妃选中那四人，所以”
听了卫嬷嬷的话，沐千寻当即不解的询问。
迷心香什么的，她从未听说过好吗
然知晓迷心香功效的血十二却惊诧不已，眼看着十九进宫的日子将近，未免事到临头发生超出王爷预料的事，血十二转身便奔了出去。
沐千寻愣了一瞬，也约莫猜到了什么，遂急声道：“去将十二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