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
那个夜|夜与她缠绵的人是君陌殇?
犹记得当年,先皇封君陌殇为贤王的时候,赏赐与他的玉佩上,篆刻的并非‘贤’字,而是一个‘陌’!
至于先皇因何会这般做,她也不得而知。
但是!
君陌殇分明就已经死去多年了啊!
那个人该只是巧合的得到了贤王的玉佩吧?
想到这儿,她就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对,应该是这样,他不可能……”
这时,一道细碎的脚步声自她身后响起,她心生警惕的同时,飞快的将玉佩纳入了衣袖中。
这个时辰,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旁人都是不会进来她寝宫的。
因为这个,她立刻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果然!
在她收放好玉佩的一刻,她就听到了那相当熟悉的轻笑声:“婉儿,你一个人在这儿嘀咕什么?”
闻声,凤清婉暗自松了口气。
好在她还未将后面的话说出口,若是叫他听了去,可就糟糕了!
定了定心神,她才转过身去,扬起笑脸看向来人,面色无异的回道:“我在说,皇上该不可能察觉到了你我的事。”
“哦?婉儿因何忽然生出了这样的担忧?”君陌殇缓步逼近,习以为常的将凤清婉揽入怀中,那只手也一如往常那般使坏的在凤清婉腰侧捏了一把。
“别闹!”凤清婉当即娇嗔了一声。
“真不许我闹?那我可就打道回府咯?”君陌殇暧昧的询问,那手又得寸进尺的捏了两下。
“你真要走,我还能留得下你?”凤清婉抿嘴一笑,打消了心里的猜疑,她认知中的贤王断不可能如眼前的人这般痞气!
“我既然来了,自然是不会走的。”君陌殇勾唇说道,顺势将凤清婉压到了床上。
“嗯。”
“来,与我说说你因何心生忧虑。”
“……”
凤清婉未立刻答话。
定定的盯了他好一阵儿,才幽幽说道:“并没有特殊的原因,只是皇上反常的态度,让我心中不安罢了。”
君陌殇听后状似不在意的挑了下眉,眸色却是深邃了几分。
她在说谎!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凤清婉知他起了疑心,未免他继续追问下去,她直接攀上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轻语道:“我已经决定好了要为你生个孩子,今晚你可要加倍努力才行。”
君陌殇的思绪立刻断了片儿,眸间的深邃与猜疑全部变成了欲|望。
然那欲|望……
却烧得不再如往常那般强烈了!
甚至于看着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凤清婉,他脑中竟是浮现出了宫离绯的影子。
他眉心深深一蹙,立刻摇头挥散了脑海中宫离绯巧笑焉兮的模样。
他可以因为自己对宫离绯的那份好感与在意,而放纵自己对她好,却绝不容许自己将那份好感与在意升华为爱!
他这样的人,不需要去爱任何人!
他也承担不起爱那般沉重的东西!
一旦爱上了,就会不忍心,就会打乱了他复仇的步骤!
那样一来……
他这些年遭的罪,还有这些年的苦心部署,可不就白费了?
再者他已时日无多,若真爱上了,只怕他会变得与旁人一般,惧怕死亡的到来。
越想他就越发的心绪不宁,最终他将那份烦乱尽数发泄到了凤清婉的身上,以至于到最后,凤清婉因承受不住他的索求而直接昏了过去。
然他此刻全然不知。
情根早已种下,岂是他能控制的?
天色微微发白的一刻,君陌殇穿戴整齐离开了凤清婉的宫殿,经由密道去了关押十九的地方。
十九整夜未眠,见到来人就立刻扑上去哀求道:“求主人帮帮我,我不想死。”
“你现在还死不了。”君陌殇嫌弃的踹开了扑上来的十九,未免伤及十九腹中的孩儿,他避开了十九的腹部,踹在了十九肩上。
“唔……”十九当场痛得脸色发白。
“我该与你说过,不许自作主张,做任何事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君陌殇踹开了十九,径自去到房内的木桌前桌下,面上乌云密布,声音冷如地狱爬出的阎罗。
“我……”
“这次也就罢了,你日后若再未经我同意就擅自行动,我便亲自送你一程。”
“……”
听到这话,十九立刻心惊胆颤的收了声。
此人发怒时周身萦绕的戾气与杀意,丝毫都不比王爷动怒时少,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心惊过后,她才约莫意识到,往后她什么也不能做了这个事实,她立刻就纠结的拧起了眉头。
什么也不能做,也就意味着她再不能对沐千寻出手!
想到这点,她就很不甘心。
如今她不仅毁了容,连生下孩子后还能否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而这都是拜沐千寻所赐,她哪能轻易的咽下这口气!
思罢,她咬咬唇,豁出去的说道:“主人,有关沐千寻……”
听到十九说出的‘沐千寻’三个字,君陌殇就立刻森冷的扫了十九一眼。
十九心头一颤,努力的稳住了心神才继续往下说:“她与常人不同,她能与动物交谈。”
“与动物交谈?”君陌殇眸间隐过一抹诧异,这样的事,闻所未闻,他却在听到的一瞬,立刻就认为这绝不是十九信口胡诌出来的。
“是。”十九坚定的点头。
“原来如此!”君陌殇了然的点了点头,当初那条伤了他的小蛇,该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跟随在沐千寻身边吧!
不过……
那小蛇也有够聪明,他数次设局企图活捉它,都给它逃掉了!
十九匍匐在地,不敢再发一言。
然而事实上,她也不知将这件事告诉眼前的人有何用处。
她只是忽然想到王爷当初说过,这事儿绝不能传扬出去,她就想反其道而行,将此事传扬出去,或许能让沐千寻立于众矢之的!
她这点小心思,君陌殇自然是清楚的,不过他佯装不知,很快就离开了。
回到住处,他还未来得及取下面具,邪就上前禀道:“师父,方才俪娴宫的厨子来了,说有事要禀。”
闻言,君陌殇立刻就让邪将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