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八蛋!何以初,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动我妹妹,否则我真的会和你同归于尽!”空荡荡的别墅里,格外的阴森森,女人带着哭腔的嗓音再次传入我的耳中。
何以初依旧是阴冷冷得,言语间丝丝嘲讽之意:“你要怎么和我同归于尽?”
方知盼冷笑了一声,视死如归:“你别忘了,我们方家是做什么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别想好过?你能怎样?当年你斗不过我,如今你依旧斗不过我?我说过,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妹妹不会有事,你爸爸也不会有事。如果你敢擅自离开,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何以初倒还是淡定从容,他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倒像是二十七八岁的。难道僵尸真的是长生不老?
“如果……你敢动我爸爸……,我便让江家母女生不如死。”听这声音,我几乎能想象出方知盼咬牙切齿的样子,嗯,方知盼的声音也很年轻。
说完之后,她又恶狠狠道:“你是很厉害,可是江离与何梦言……不过就是普通人而已。即便你解开了何梦言的封印,我也……一样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这是什么节奏?不是说何梦言是方老爷子外孙女么?难道……何梦言和江曼云调换了身份?
“哼……你以为我会在乎。”何以初冷笑着讥讽道。
方知盼也不似方才那么激动,似是挑衅一般:“在不在乎,你自己心里最明白。江家母女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知盼,你是想在她们面前拆穿我的身份么?你若是想拆穿,你尽管去,如果……你想她们死的话。”何以初这话说得风轻云淡的。
我此刻是纳闷得很,想想我崇拜了好些年的偶像,竟然是这种……禽兽。看样子,他是断定了方知盼心软,本来是方知盼威胁他的,现在好像变成了他反威胁了。
“你……”方知盼声音不大,却是愤愤不已,你了半天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诶!她声音不大,我们躲在他们家院子里,我……我怎么会听见他们说话。嗯,管他的,继续听。此刻,何以初十分满意的笑道:“曼云都出生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性子么?你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若非如此,你何须将自己封印在相册里五年之久?又怎么会轻易的被人冻结?不就是……不想伤人么?可是,知盼,你知道么?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是你害死了知伶,大约……知伶也是这么想的。你……唯有呆在我身边最安全。”
“如果可以……我宁愿死。”方知盼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听她这语气,好像真的是想死。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曼云都那么大了,你还想离开我?只是因为我……不是人,还是……你心里还想着贺兰夜。”何以初的情绪也变得快,我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悲伤。他喜欢的不是方知伶么?不对,明显不是,他都跟别的女人生了俩孩子了。听他这语气,怎么好像很在乎方知盼。
“如果可以……我宁愿曼云不要出生!呵……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死那么多人,贺兰也不会死。”方知盼言语间恨意十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妒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那么讨厌我!我告诉你方知盼,贺兰夜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三十年前就死了!你都跟我有孩子,你还想着他。”
“混蛋!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随即传来方知盼的哭喊声。
这是什么情况?强暴啊!尼玛!然后接下来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因为葛飞捂住了我的耳朵,他的神情有些尴尬,低声说:“别什么都听,我们趁现在冲进去。”
说完,他就拉着我往里面冲了,嘭的一下就撞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很大的客厅,何以初正将方知盼死死的压在沙发上。听见了声响,立即停下了动作,回过头来瞪着我们。方知盼立即从沙发上起来,仓皇的跳窗而出。
见方知盼跑了,何以初慌忙的欲追出去,可他还没追出去,薛朗就迅速的往他身上撒糯米。随着糯米撒去,我仿佛听见了肉被烧焦的声音,撒在何以初身上的糯米瞬间变成了黑色。
“啊!”何以初发出凄厉的惨叫,一双充血的眼睛愤怒瞪着我们,英俊的面容逐渐腐烂,眼球好像要挤出来一般,让人看了忍不住打冷颤。
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了变化,竟然……竟然变成了古代的,看样子不像是清朝的。他的手指甲也在逐渐增长,猛的一个跳起来,生生的便朝着我们来,呃……不对,他他他他他妈的是朝着我来。
尼玛,明显是欺负我最弱。好在葛飞站在我身边,他拉着我一闪,何以初长长的指甲嵌入我们身后的铁门里。没错!是铁门,还是那种质量非常好的铁门。我尼玛真是被吓得魂儿都没了,死死拽着葛飞硬是不敢放开,生怕何以初会再来掐死我。
葛飞拉着我往窗子的方向去,边往下跳边回头冲薛朗喊:“薛朗,你来对付这只老僵尸,我跟林思佳去追方知盼。”
然后我都没听清楚薛朗说什么,就被葛飞连拽带抱的拖着从二楼跳到下面的石子路上。尼玛,何以初家这二楼根本就不像别人家的二楼,这尼玛都可以当人家的四楼了。跳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成残废。
“啊!我的妈呀!”我吓得大喊大叫的,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整个人死死的挂在葛飞身上。虽然近来遇到的怪事不少,但跳楼我他妈还是第一次啊。
“林思佳……喂喂喂林思佳!”我以为我会摔成残废的时候,耳边传来葛飞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声音怎么那么大,就跟打雷似的,差点儿没把我耳朵给震聋了。
我猛的一下睁开双眼,葛飞放大版的脸映入眼帘,我……我没残废。葛飞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又摇晃着我说:“林思佳,你干嘛,吓傻了啦?别愣着了,趁着方知盼现在跑不远,我们赶快追出去。”
我定了定色,赶紧跟着葛飞跑出那栋鬼气森森的别墅。刚刚走出别墅,我手上的戒指就开始泛光,我往前走了几步,光泛得更厉害。难道……方知盼往那个方向去了?我看葛飞要往反方向去,忙拉着他喊道:“等等,我感觉,她是朝这个方向去了。而且……而且这个戒指……”
说着,我看了看我手上泛着绿光的灵空戒。葛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也没多问,拉着我就往我说的那方向去了。
这别墅所处之地特别偏僻,就跟叶景臣那栋差不多,都是那种四处都是林子的,纵横的马路四周绿幽幽的树林,看着就像是《致命弯道》里的那种路一样,看过那部电影的朋友应该是知道的,反正走着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好像旁边的树林里随时会冒出一个杀人变态一样。
穿过蜿蜒的马路,前面就是茂密的森林了,如果不是跟着葛飞一起,我想我可能会迷路。不过话说回来,我在成都也五六年了,怎么从来不知道成都还有这种地方,恐怕连青城山什么的也没这么多树吧,在我们眼前的这完全就尼玛是原始森林嘛。
我和葛飞相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进去,反正如今都已经惹祸上身了,要不去探个究竟,就是死了那也死得叫一个冤啊。
穿过茂密的林子,我们竟然到了一处山谷,眼前的山势十分险峻,看着好像随时都会坍塌发生泥石流似的。我就纳闷了,成都怎么还会有这种地方,大成都不都是平原么?就算附近的青城山也没能高到哪儿去。眼前这山……尼玛……简直跟珠穆朗玛峰有得一拼。
我望着眼前的山峰,纳闷的问身旁的葛飞:“这……这是哪里呀?”
葛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来过这地方,也没在地图上见过。”
说完之后,葛飞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忙拉着我往回走,可是……身后哪里来的路,在我们身后的只有一片湖水,并且湖水还在不停的蔓延。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进了什么幻境,或者是什么阵,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进无出的。我心里很慌,结结巴巴的问葛飞:“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葛飞回眸看了看来势凶猛的湖水,不对!这丫根本就是山洪,刚才的一汪碧绿,此刻已经变成了泥色,来势汹汹的,其中还夹杂着……人的尸体。
“快跑!”葛飞喊了一声,拉着我就是一阵狂奔,与此同时他还在不停的按着手上的戒指,可是……那个戒指完全没反应。
葛飞的丝本质在此刻彻底爆发,他边拉着我狂奔,便大声咒骂:“暗香门的什么破兵器!怎么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
“那……怎么办,葛飞,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要不……我们游着走吧!”眼见身后的洪水凶猛扑来,我语无伦次的。
葛飞火冒三丈的吼道:“游个屁!咱俩就是游上三天三夜也游不出去,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地方。你看看你,找的什么鬼地方!”
“对不起嘛!”我的眼泪哗哗的便掉了下来,连说话也在哽咽。
葛飞长长的吐了口气,态度有所好转:“算了,这也不能怪你,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那……这山洪,是不是幻境啊!都说相由心生,那么境由心生……是不是也是一样?”我的脑袋有点儿乱,但我知道一直说对不起也不顶用,慌乱之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葛飞眼中一亮,忽然停了下来,双眸紧紧凝视着我:“境由心生……对,我怎么没想到。思佳,你怕么?”
这种时候,女主角通常都会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可我回头看见漂浮着无数尸体的洪水,瑟瑟道:“我……怕。”
葛飞眉头微皱:“林思佳,闭上眼睛,或许……我有办法走出这地方。”
我想如果我不听葛飞的,也没别的办法的,当下便合上双眼。
葛飞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上,柔声道:“林思佳,静下心来,想象我们现在在学校的操场散步,来,走一步试试……”
葛飞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多年前安慰我那样。那个时候正是夏夜,我们走在学校的操场,因为家中的事,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葛飞一路陪着我,抛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温柔的安慰我……
“思佳,睁开眼睛,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就跟你的脸似的。”葛飞磁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很多年前,葛飞也曾对我说过这话。
前面的话还很受用,后面的那话着实的欠扁,我瞬间睁开了眼睛,瞪着葛飞:“谁的脸圆了,你的脸才圆!”
葛飞笑得十分欠扁:“哎呦喂,我的脸哪能跟您的比啊!您看看您这长得就跟冬瓜似的,可得是一个顶俩。”
“冬瓜总比您这菠萝脸好,满脸的刺儿!连嘴巴里也是刺儿!”大概是被葛飞给呛得,我几乎忘了自己身处险境,气呼呼的就回了他。
葛飞撇了撇嘴,斜睨着我说:“满嘴的刺儿都是拜你所赐,你没听过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
葛飞黑字还没说出口,眼前的场景就忽然变了,我们……根本就没进过什么森林,一直都在那阴森别墅外面晃荡。
“我……我们走出幻境了,是不是?”我激动得冲上去就抱住葛飞。
“既然你们走出来了,那就快点离开……不要多管闲事。”我正死死的抱住葛飞,身旁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瞬间松开葛飞,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白道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男人平静的面容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大惊失色:“沉……沉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