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听来人说修庙的那边出了事情,全都奇怪的看着那人,政清说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说出话,随后搓着手说道:“你还是前去看看,俺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政清点点头,对着乔东说道:“东叔,三阿公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过去看看情况。”看了一眼眼爷爷之后,对着另外一个人说道:“你现在去通知俺师娘,先把三阿公送回家里。”
乔东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说道:“赶快去吧!这里我老头子还是可以照顾的来的。”
政清和海叔两人跟随前来报信的人一起,往建庙的方向奔去,乔东这边的事情很好处理,我和奶奶心急火燎的赶来,爷爷已经穿好衣服被隔壁叔叔驮在背上,正往我家方向赶去,回到家乔东爷爷又给爷爷扎了几次银针,便让爷爷好好休息。
政清叔一路小跑到修庙处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有的一脸苦相的坐在一旁抽烟,有的则是撑着手头上握着的锄头柄相互交谈着,海叔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是……”
海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倒是被自己喉咙里面的言语咽到了,望着地面上凌乱的砖头,挠挠头不解的再次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凌乱?”
政清走到砖块的面前看了看,绕着凌乱堆积在一起还沾有黄泥的砖头走了一圈,顿时心中冒出了不好的预感,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不可思议的说道:“塌了?”
此时蹲在旁边郁闷抽着烟的政明,开口说道:“本来我们正在好好的修理,已经荒长出来的杂草全都清理干净了,这座庙有些破损的地方,也用新的砖块搅和着黄泥修补上,然而当我们正准备离开,去下一座庙宇的时候,也不知咋滴就‘轰’的一声,全塌下来了。”
政清听完明叔说的话,心里面顿时也明白了大部分情况,于是开口问道:“修补之前有没有敬拜土地公?”
“该做的都做了,你说我们给他修补家园,这土地公倒还不领情,难道要重建不成?”政明将手里面夹着的烟头丢弃,对着政清说道。
海叔拿起两块砖头,放在手心里面掂量着,蓦地开口说道:“难道这老土地嫌弃砖头的质量差,随便试了试给他建的屋子,没想到被老土地自己推到了?我瞧着这砖头分量足啊!”
政清摇摇头,表示庙宇倒塌不可能会是这个原因的,转过头问了问政明,说道:“有其他特殊事情发生吗?”
政明低下头回忆了下,随即抬起头说道:“没有,都是按部就班的做,正常的很。”
政清看着这样的情况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陈家村总共就五座庙,分别建在田园以及山脚还有一座是在将军岭,分布为正好是在东、南、西、北、中,五座庙当中数东面的将军岭庙最大,里面供奉的既不是神灵,也是恶鬼,而是数百年前的一位将军。
现在倒塌的这座庙是几年前才修建起来的,名为:五猖庙。之所以建立这座庙,是因为在几年前全村发生过干旱,眼看着全村的收成都付之毒辣的焦阳下,在一次全村会议中,有人向村长提议将一座自然形成的水库,开挖出一道引水口,灌溉田园。
这座水库自打陈家祖宗还没有迁移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四座高山中间,因为高山阻挡了太阳光,每天不到正中午的时候,整个水库范围都是阴沉沉的,站在水坝上望向水底都是一片深蓝色,一年四节从变换,看着水心中都泛着寒气。
不管是雨水少的季节气候有多么干旱,也不见得水库里面的水下降一分,然而任凭冬季的寒气冰冻三尺,整个水库里面也只是结上浅浅的一层冰,不断的帽子水雾,一粒小拇指大小的石子丢过去也就“啪”的一声响,砸碎冰面掉落水底。
这座水库显得很是古怪,自从我爷爷上两辈份在发生过几件离奇的事件之后,这里从此再也没有人敢随便踏进半步,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提及这个水库,若不是那一年干旱的时间太久,眼瞅着所有庄稼都要干涸死,在全村会议中大家也是无奈才提出这样的意见。
当时大家眼前也没有任何的好办法,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也是最可用的方法,正当大家决定第二天开工动手挖引水渠的时候,开会的人群里面响起了爷爷轻轻的说话声:“那里的水瘴气太重,能不动是最好,即使要动怕不是那么好开工的!”
大家顿时全都愣住了,尽管那水库十分古怪,但是现在几条河流全都干涸的见了河床,洗衣服的水都不够用了,而且田地里面的庄稼若是在没有水源的时候,枯萎那是早晚时间的问题。
最后大家还是一致决定开挖水坝,爷爷也只能无奈的遥遥头,毕竟与全村人的口粮相比,就算需要冒着危险去做,也是逼不得已,爷爷也只能够默认这个事实。
第二天开工之前,爷爷摆上供桌准备了祭祀用品,因为我国有悠久的农耕文明史,崇尚谷神的风俗十分普遍。所以爷爷先后祭拜了谷神和水神以及山神这三位大神,无疑是想顺利开工,能够保全村五谷丰登。
尽管爷爷做足了准备,但是该来的悲剧还是发生了,正当水坝的底部被大家贯穿一半的时候,拱梁的支架随着“吱呀”一声,瞬间便全部坍塌,大块的泥土和石块掉落下,淹没了两女一男,正当大家拼了性命全力拖出三人的时候,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三人全都一命呜呼了。
后来虽然大坝里面的水被引灌了出来,却也是付出了三条生命的代价,爷爷也只是苦着脸沉默的摇着头,最后在大坝的山脚旁边建立了一座五猖庙,为何建立五猖庙根据代代相传的说法主要有两种三种:
第一种,朱元璋和陈友谅在皖南曾打过几年拦锯战,军士百姓死亡枕籍。朱做了皇帝后,下令江南百姓,村村建“尺五小庙”,阵亡士卒“五人为伍”,受百姓供奉。《明史》记皇家祭祀有“阵前阵后神祗五猖”之说;
第二种,“五猖”为邪恶之神,在人间常做坏事,偷东西、抢劫、放火、调戏妇女;但他们又喜欢恶作剧,把偷抢张家的东西,又放到李家去,要是看某人顺眼,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老百姓对“五猖”既怕又敬,于是就祭起来以博其高兴,会降福给自己;
第三种,是明太祖朱元璋夺取了江山在南京建立大明政权后,大封有功之臣,却忘了捐躯的官民,这些战死者“阴魂”向他诉苦讨功。于是朱元璋就想出了以东、南、西、北、中五路之鬼魂概括为“五猖”,让百姓举行活动纪念。
根据陈家村的地理位置和香火极盛的五猖神庙会,主要还是比较信奉第一种传说,后来爷爷也对我说起这件事情以及关于水坝里面的一些诡异难以解释的事情,这些都会在后讲起。
现在政清看着眼前的一切,望着不远处山脚下的水坝,心中不禁想到:莫不是什么不干净的鬼怪出来大搞破坏?
心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开口对众人说道:“跳一次‘五猖’吧!希望能够解决倒庙这件事情。”
政清叔叔所说的跳“五猖”是有一套程式:由着古装的村民或挑篮、或扛旗、或敲锣、或打鼓、造成热闹欢腾的场面,然后主要人物一一登场。先是由5个手持五色华盖、着五色服装的壮汉进场;接着由4个着彩衣、戴面具扮成道士、土地爷、和尚、判官入场;随后是五人身穿铠甲,肩插金翎、手执双刀威风凛凛的“五猖”入场。这些身穿红、蓝、黄、黑、白五色衣(即代表五方天地,又暗合木、火、金、水、土五行之色),戴五色面具,手持五色行具的表演者,在锣鼓声中,或行、或舞、或趴、或跃,做着稀奇古怪的舞蹈动作,给人以古老神奇之感。
就这样准备了所有的道具之后,下午都在走这样的一套程式,忙活了一天这座五猖庙还是没有修建好,政清看着天色已晚,便对大伙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大家在请早。”
傍晚天已经完全黑了,政清才回到我家里,奶奶问了他现在的情况,政清只是点点头简单的说着一切都是按照爷爷的吩咐去做,政远还在山林里面看着女尸,烧了两天一夜的女尸现在也已经只剩下大块的骨头没有烧脆,因此远叔还在看着烧尸的火候。
政清走进爷爷的房间,看着房间里面还在昏睡的爷爷,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便走出房间对奶奶说到:“师娘,三阿公情况怎么样了?”
奶奶也是一脸愁容,憔悴的脸面唉声叹气的说道:“下午乔东给他扎了几针之后,似乎稍有好转,傍晚的时候清醒了片刻却还是讲不来话,没一会又昏睡了过去,现在也不知道咋样。”
政清安慰着奶奶心情,随后独自搬着凳子坐在门前抽烟,村子里面笼罩的空气依旧参杂着浓重的臭气,也不知道政远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于是政清站起身子对奶奶说道:“师娘,我去政远哥那边看看,你们好好休息。”
正当政清快要出门的时候,眼前远处的黑暗里若隐若现的闪出了几点亮光,政清心中猛的一抖,心想:不会这么早又来索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