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西赛场。这场比赛观战的人虽不多,但是修道界的老前辈却来了几位,因为他们从内部消息听说这场的齐涵是玄宗门门主邀请来的,一般这种人物都是修道界的大前辈,但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小辈,所以这几位都非常感兴趣。
“西赛场,第六场,阮二对齐涵,比赛开始。”
哥哥是那个瘦子,阮二仔细的观察对面的那个人,那人身着一身道袍,飘飘然,看不出有什么武器,透着十足的诡异。最诡异的还是他脸上扣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似笑非笑,看的阮二起了一身冷汗。
为什么这个人穿的如此奇怪?故弄玄虚还是怎的?阮二切了一声,看老子把你打回原型让你装不起来。
“哎呀这位兄弟,相聚就是缘啊。要不咱和平点?”阮二先套起来近乎,他站直了身子,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但他背地里的做的事跟表面完全不同,他的左手诡异的弯曲变长,像是潜行的毒蛇,握着匕首,从齐涵的视觉死角,悄悄绕了过去,这就是他修炼的道法“伸缩如意”。
齐涵弯弯眼眸,笑道:“好啊,你说怎么和平点。”
“就,这样!”话至末尾,杀机毕露,手臂猛地扬起,匕首从背后狠狠的刺向齐涵的心窝,观战的人没有人看清那手臂的动作,“疼吧?”阮二狞笑道,要怪就怪你智商低。
但下一秒他的脸色突变,那个齐涵眼睁睁的在他面前缓慢消失,就像海市蜃楼一般,这时才从匕首上传来强烈的空虚感觉。
“要怪就怪你智商低。”低语声悄然在阮二身后响起,阮二冷汗就下来了,这个人真的如同鬼魅一般,身法诡谲多变,简直可怕。
齐涵曲起胳膊,用力击在阮二后背,山崩海啸般的力量灌入阮二体内,后者险些喷出一口鲜血,但身体诡异的弯曲几乎折叠起来。
“哦?还能这么玩?”齐涵微微挑眉,有趣道。刚才的攻击并没有对阮二造成太大的损伤,后者身体经过伸缩软化,抵消了大部分的劲道,反而借着力和齐涵拉开了距离。
阮二擦了擦嘴角,暗道:“这个人力气好大。”但齐涵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欺身而上,拳打脚踢。
场上的两人打的好不热闹,你来我往,甚是火热,看的观众连连叫好。但几位前辈却微微摇头,正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他们打眼一瞧便知,这个齐涵看似勇猛无比,实际上招式毫无章法,说得好听点叫乱打一气,说得难听点叫街头斗殴。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邀请他。”一个脾气略有些火爆的老人冷哼道。
“不知道门主怎么想的。”其余几位高人也都微微摇头,看不下去了。在他们看来,齐涵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参加这种大赛,简直就是在胡闹。
“打一个小喽啰也这么费劲。”高人叹息着,转身离去了。
下面的齐涵啐了一口,暗道:一群自视清高的老东西,你们也就是个鬼仙,地仙就那么两个,扛不住道爷一道雷,哪来的资格评价别人,目光短浅。他自从那天晚上被道长认出来后,他就明白,张衡邀请的人非比寻常,所以一定会有人来观察他。于是比赛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台上那一群伪装的非常差劲的老前辈。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齐涵微微一叹,颇为烦躁的把阮二一脚踹开。阮二赶紧软化身体卸力,他就是靠着这一招才勉强撑下来的。但是那一脚的沉重,让他胸闷,几欲喷出一口鲜血。
“弹性不错是吧?”齐涵手捻一张火符,狞笑道,“钵特摩,此云红莲华,严寒逼切,身变折裂,如红莲华。”火符应声湮灭成粉末。
全场哗然,没想到这个近战如此凶悍的人,居然是个天师。天师在修道界是公认的最底层,因为它实在是没什么前途,画出来的符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威力,而真正强大符术早在几百年前就失传了,再加上了江湖上画符的大多都是骗子,所以导致天师并不是很受待见。这时看到齐涵祭出符纸,心中满是不屑。
阮二也很显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在他看见齐涵祭出符纸时,神情也是一送,这种不入流的门派能召唤出来多大的火呢?顶多就是一堆篝火。
但下一刻,他惊惧的张大了嘴,刹那间,天地寂静了一瞬,天地间似是有琴音袅袅,苍凉空寂,齐涵微微一踏,一朵娇艳的妖红色的莲花徐徐绽开,花瓣微微颤动,火焰轻巧的的翻飞,天地间所有颜色都为此停滞,只留一抹妖艳。齐涵站在这片令人迷醉的美景中,道袍飘飘,烨然若神人。
“红莲业火?你怎么会这个?你不是道家的吗?”阮二失控的大叫起来。
“‘天师涉猎颇深,惜无一精通’,这话是你们认为的我们天师的模样吧?”齐涵冷冷一笑,他伸出手缓缓握紧,“我凑巧每样都精通。”眼前美景微微一颤,滔天的温度狂涌而出,莲花疯狂颤动,火浪侵袭而出。
“我认输!”阮二很明白,面前这种怒涛般的攻势,是他完全抵挡不了的。
“比赛结束,齐涵胜。”
“呵,”齐涵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漫天美景化作青烟,他走了过去,拍了拍如同筛糠般的阮二,“朋友,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障眼法?”
“什么?”阮二定睛一看,满地石板,没有一丝烧灼的痕迹。
“若是真的红莲业火,这座岛都烧完了吧?”齐涵伸了个懒腰,“是你自己认输的,以后好好开发一下智力吧了,老铁。”
他们俩对话的声音不大不小,第一排的观众恰好都能听见。“果然天师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居然耍阴招!”
铺天盖地的嘘声传来,后面的观众只听见只言片语,现在一听这添油加醋的言论,更加怒火中烧,大片不堪入耳的骂声喧腾起来。
齐涵权当没听见,挥着手,洋洋得意的下台了。隐藏在观众席中的张衡,微微吐了一口气,这个齐涵果然可怕,虽说是障眼法,但这一手可谓是瞒天过海,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自己都被骗了过去。
“你的修为到底是多高啊......”张衡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