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晴头一回觉得,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结婚,实在是件很不错的事情,她相当后悔当初的不婚念头。
在萧医生的心里,甚至将封大少和哆啦a梦画上了等号,谁让某人那么强大,什么都能搞定呢?这次来非洲看她,就更是大包小包的东西不断。
从吃的到用的,就没少带,全都是萧子晴平时喜欢的,用惯的。
现在看着封奕然像摆摊似的将东西拿出来,每拿一样,萧子晴就惊喜一次,像个孩子似的兴奋个不停。
当看到她最喜欢的蓝莓和蔓越莓干时,就更是叫了起来,“哇!老公你真是太厉害了,连这些都给我带了啊!”
偶尔她也会吃零食,但是从来不喜欢碰那些垃圾食品,唯独对果干之类的东西情有独钟,况且蓝莓和蔓越莓对身体特别好,萧医生当然不会拒绝。
侧过头冲她微微一笑,封奕然继续埋头整理东西,丝毫不理会女人的大惊小怪。
真心爱着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地关注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喜好。哪怕是一些旁人看来无关紧要的细节,都会铭记于心。
如果现在要向封大少提问,他老婆喜欢什么东西,有什么习惯,估计他就是做梦的时候都能准确地回答出来。
萧子晴打开一盒话梅,随手拿起一颗丢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还在一旁像个闲人一样看着男人为她忙碌。
她的一双长腿就在身旁晃来晃去,弄得封奕然完全不能专心干活。
他不禁没好气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凉凉地瞥了她一下,“就是怕你在这里吃不好,待着太无聊。好吃吗?”
微笑着点了点头,萧子晴从椅子上跳下来,弯下腰凑近那张俊脸,然后撅起小嘴,将嘴里那颗吮出味道的话梅喂进封奕然的口中。
笑吟吟地反问他:“好吃吗?”
男人微眯起眼眸,魅惑地以舌尖在薄唇上轻舔了一圈,沉声说:“嗯,很甜,不过我更喜欢你嘴里的那颗。”
萧医生素来是大方的人,连想都不想,就将嘴里的话梅渡入了男人的口中。
然后在封大少错愕的目光注视下,又折回去拿了一颗话梅,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认真地开始写今天的工作记录。
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很多时候不太方便带着电脑出去。
每天光是背着沉重的药箱,都能累死人了,工作上的事情,总是会随手写到笔记本上,经常忙起来就忘了。
萧子晴的笔记里,有不少都是在从一个地方去往另一个帐篷的路上匆忙写下的。
所以那字迹很潦草,很多记录甚至是用简写,速记的方式来写的,也只有她自己才能看懂。
为了避免日后翻阅时不方便,晚上回到房车里,萧子晴总喜欢再将笔记整理一遍。
用工整的字迹重新抄写,顺便再努力回忆一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内容没有及时记下。
封奕然看着台灯下的侧脸,暖色的灯光仿佛在萧子晴的脸上镀了一层光芒。
在这静谧的夜里,除了外头的蟋蟀叫声,不时传来的鸟鸣外,就是笔尖在纸张上书写的沙沙声。
无端的,封大少的内心一片宁静,却又感到无比的满足。
即便是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他也无憾了,因为他深爱的女人就这么真实地在她身边。
他们无需借助电话来听对方的声音,更不必烦恼不太稳定的卫星信号不能让他们顺畅地视频聊天。
眼前的人,是那么近,又那么真。
封奕然简直不敢想象,在无数个这样的夜里,萧子晴想家,想他的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
又或者,她每天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压根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目光掠过那尖了许多的下巴时,封奕然又心疼了。
叹了一口气,他走过去拿下萧子晴手里的笔,“乖宝,别写了,反正你都记着了,等回国有空了再整理也不迟。现在早点休息吧!”
萧子晴站起来想夺回钢笔,无奈在身高上完全没有优势,只能对着男人干瞪眼。
“你快还给我嘛!我都整理快一半了,你让我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啊!”
唉,伤不起的强迫症!要是不把笔记整理好,她总觉得像是没有完成一天的工作,怎么都睡不踏实。
封奕然连台灯都关了,把人抱到大床上,忿忿地说:“难道我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看你加班?那也太不公平了!”
略显幼稚的抱怨,倒是把萧医生给逗笑了。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男人已经高效率地展开了进攻。
到了最后,萧子晴几近昏厥过去,有气无力地说:“你……你还是去找别的女人好了,我早晚要被你折腾死……”
这男人每次都活像是N久没见过肉一样,一旦开始,就根本停不下来,体力好到吓死人。
封大少低笑着在萧子晴的额头轻啄了一口,“不许胡说!乖,快睡吧。”
等到怀里的人儿倦极地闭上了双眼,他还眷恋不已地凝视着她的睡颜,舍不得将视线离开,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许久,封奕然才轻声说:“小傻瓜,也只有对你,才会让我一再地失控。”
以前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光是舒婷那样的花痴,就更是赤果果地站在他面前,可他当真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因为这样的冷淡,封奕然还曾经被钟毓嘲笑为“禁*欲系”,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和萧子晴在一起后,仿佛是身体的某个开关被启动了,一碰到她,就想要更多,不过是借着那样的方式来感觉彼此的爱意。
不过封大少也不否认,他是爱死了这个女人的身体,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令他着迷,欲罢不能。
短暂的相聚,往往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封奕然要走的时候,萧子晴揪着他的衣服,满是委屈地嘟囔:“非要这么快就走吗?”
她承认,在非洲的日子里,各种恶劣的条件之下,很容易让人变得消极。寂寞和疲倦之下,总想回到A市温暖的家,想念那里的一切。
如今封大少的到来,无疑给了萧医生一个脆弱的理由,她总是不自觉地想对男人撒娇。
不是没有看到她眼里的彷徨和不舍,封奕然的心里也在犯堵,但是南非那边的事情确实需要他亲自过去一趟。
唯有忍痛割爱,柔声安抚着他老婆:“乖,我过去忙完了就回来陪你多住几天,最快三天后就能过来了,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子晴还能说不好么?再不放手,就显得她矫情了。
她不悦地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说:“好吧!那你走吧!”
语气有些闷闷的,像是在赌气,她的眼圈甚至都红了,好像是个被人遗弃了的孩子,天都要塌下来了。
封奕然一阵心疼,又把她抱到怀里,心肝宝贝地哄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看到那张小脸上又重现了笑容,这才离开。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那双清眸里的雾气,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封奕然很想跳下车,真的不走了。留下来陪她度过每一天,和她一起面对一切,总比每天守着月升日落的强。
这样的萧子晴让他根本无法放手,她偶尔表现出来的无助和脆弱,让他恨不得将她时刻都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她经受外界的风风雨雨。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一刻的分离,竟然差点让他们天人永隔……
南非是不少人喜欢去旅游的地方,因而经济和消费能力都很乐观,这也是为什么封奕然要扩大这边市场的原因。
因为过几天还要去陪萧子晴,所以他留下了一些人,在那边配合萧子晴的工作,顺便将那台房车进行彻底的检修。
凌骏自从上回凌伊人的事情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封奕然当然知道他是在内疚,却也没有点破。
无论凌伊人做过什么,其实和凌骏本人都没什么关系,他们就算是兄妹,却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但是封奕然也没打算对凌骏多说什么,凌伊人的事情他是不会原谅的,却也不至于迁怒凌骏。
司机是希圣国际南非分公司这边派来的,当地人,看着倒是挺忠厚老实的样子,封大少也没多留意,只是低声跟凌骏说着公事。
发现车子的行走路线不太对的时候,凌骏就提出了质疑,司机憨笑着说,前面堵车比较厉害,所以往市区的外围走。
凌骏警惕地朝车子的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可疑后,就没再说什么。
不能怪他疑神疑鬼,而是这里远离A市好几千公里,又不是自己的地盘,他当然要格外小心。
封奕然面不改色地低头在看邮件,不时地在键盘上敲打一阵,仿佛四周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突然,前方的路口有一辆货车摇摇晃晃地冲了出来,看那样子,好像是刹车系统失控了,对方的司机死命地按喇叭挥手,示意他们让开。
封大少坐的车子飞快地绕了个曲线,险险地撞上了一旁的山体,停了下来。车头盖因为撞击而拱了起来,油箱也被撞到了,司机似乎是被撞晕了,正趴在方向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