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混沌理论
另外五只鸣蛇也仰起头,向天空发出悲哀的鸣叫,这一刻四野同时响起回应声,有的声音让大地也在震动。
方临风没有去阻止,现在也阻止不了,看来一场必将轰动这一位面的战斗就要打开,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大黑能在对手来之前醒来。他不可能将大黑藏得很好,他不是魔术师。
剩下五只鸣蛇将方临风围在中间,它们的眼中尽是仇恨。事实上从遇到狍鴞起,方临风就知道他与它们之间就不可能善了,这本就是场战争,他越强大,就越有与对方站在同一平台对话的可能。不然他就只能埋骨在这异界的泥地里,说不定骨都会没有。
这就是个没有法律约束的残酷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唯一存在的方法就是比任何生物都要残忍。他所要做的就是争取到能带走几十万生灵的筹码,所以他不会在乎多杀几个,他就是要杀得陀摩宫中出来人,最好是梵离亲自出马。
不到十分钟,四周就出现无数的黑影,这些身影有大有小,一个个向这边聚集。也有空中飞行的生物,但这些体型都没鸣蛇大,所以都只是在无处盯着,可能它们也只是斥候一类的角色。不过让方临风不解的就是,陀摩宫方向并没有再过来怪物,就连逃跑回去报信的狍鴞也没再过来,这让方临风有些失望,那只偷袭大黑的狍鴞他决不放过。
鸣蛇们没有理会来的帮手,依然死死盯着方临风,仿佛怕他逃跑。看来这些帮手中有实力强大的存在,所以它们才会有信心,笃定他这次输定。
方临风最想看到的就是陀摩宫里来的帮手,对眼前一大班生物他实没兴趣去消灭,可战争不是不想就不会来的,何况这次挑起战争的似乎还是他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临风并不心急,大黑需要时间,他也需要时间。绝杀鸣蛇头领时消耗了他太多精力,看起来风姿卓越的一击,已经是他极限。
如果还有更强大的怪物到来,他就只有用五心焚天了,既然已经逆天,那就逆天得更彻底一些吧。
地面终于传来震动,这是大型生物走动时发出的声音,方临风最怕的就是这种生物,因为大黑就被他藏在地洞里,上面盖着一只狍鴞的尸体,这还是他赶在鸣蛇来之前挖好的洞。现在离大黑受伤才过去一小时不到,也不知这点时间够不够养好伤,如果来的生物是蛮牛一样横冲直撞型的,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大黑踩到泥土里去。
他将双手合在一起,准备学着梦魇中灵犀将军的,直接将对手劈成两半。
然而他的决心并没能下得下来,这次来的大家伙似乎也不是他所敌对的。因为他认识,就是他自己也见过的,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这家伙的出现,才让他们知道事态已经变得不可逆转。
穷奇,古老相传中最为凶残的凶兽,它的出现代表着血流成河,代表着战乱连连。只是那次他们相见时一个还是天空上的云,让人感觉只是大自然的杰作,而这次则是真身出现在无间界中。
方临风感觉到手心的潮热,他将双手分开来,穷奇不可能是双脉合一所能劈开的生物。它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难怪鸣蛇们只是担心他逃跑,看来刚刚如果他想逃,这些鸣蛇就算拼了性命也会将他留在这里。
他往后退了几步,暗中留意将大黑所在的位置守在身后。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所在,无间界到现在也法让方临风明确清楚,他只记得高老说过,无间界就是世间一切邪恶的最后归宿。如果说高老的理论正确的话,那在无间界出现上古凶兽也就不足为奇。
只是看来现在的穷奇在无间界混得还可以,会不会是它的恶业已除?方临风尽量将脑袋里奇怪的想法甩出去,他可不觉得穷奇这类的生物还能有除清恶业的时候。
穷奇慢慢走过来,它比大象可要大很多倍,也许那只传说中的巨型霸王龙才能长到这种高度。其实穷奇是能飞行的,但它更喜欢用走动时带出的阵阵威压让对手胆寒。如狮的脑袋上鬃毛似剑,一双羽翅收在两旁,长长的尾在身后扭动着。
方临风盯着它面盆大小的眼睛,那里面透射出凶残,他知道这家伙没变,依然如传说中一样,还就是一只凶兽。
“我见过你,在我的一次梦中。那是你们的世界,我看到你站在楼宇间。”没有想象中的如雷巨声,穷奇的话是直接进入方临风脑中的。
“你是穷奇,为什么要来这里?”方临风问到。
“为什么来,让我想想,它们答应,如果我能杀死你,就会让我离开这里,不用再受无休无止的折磨。”穷奇的话终于解开方临风的疑问,原来它还没消除掉恶业。
“哈哈,鸣蛇们,这就是你们所值守的规则吗?”
世界上有种人就是喜欢以恶制恶,看来鸣蛇们也懂得这种道理,他们居然用穷奇的自由为代价,来换取他的生命。
鸣蛇自然能听到穷奇说给方临风的话,但它们此时被仇恨蒙住双眼,别说穷奇,就是放出更多的恶徒对他们来说也是在所不惜。
“杀死他,就给你自由。”鸣蛇中个头第二大的开口说。
“你看到了!可不要怪我啊!”穷奇这次是开口说的,似乎要让所有生物都听到,声音大得如同加农炮开火。
方临风没回答它,而是任由火翼伸展开来,一道无法抑制的火炎正在他心中燃烧,随时就有可能从他嘴中喷吐而出。
穷奇丝毫不在意,而是慢慢摆出进攻的姿势。它那双羽翼张开来,如剑的鬃毛扬起,前肢微曲,后腿紧绷着。
方临风知道它肯定会以飞扑的姿势开始战斗,他就等着它送上门来。
果然,穷奇发出一声大吼,声浪轰起尘土,一路冲过来,并越来越剧烈。方临风这时还不敢还击,他必须得等,等着穷奇扑到近前的一刻,然后他将给予它最灼热的火炎洗礼。
穷奇也在等这一刻,它吼出风将尘土吹得已经将要覆盖到方临风身上时,它的攻势也就来了。只见它双翼一拍,往前冲飞而云,速度比起鸣蛇来不知要快多少倍,一路甚至将地面的沙石吸到空中。然而就在鸣蛇们微笑,远方的斥候们尖叫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发生。
在离方临风还有十米的距离时,穷奇突然用超出物理常识的方式直角向上冲过去,它的目标就是刚刚发话鸣蛇。还不等它反应,穷奇的一支巨掌就拍在它头上,然后它就变成无头的鸣蛇,斜着向下飞去。
穷奇的进攻还没完,它一扭身,巨尾抽断了另一只鸣蛇的双翅,再一个前扑,大嘴将第三个鸣蛇的头吞进肚中,这时剩下的两只鸣蛇已经想逃跑,而且是分开向两头跑去,可穷奇的速度在它们之上,根本就没得机会给它们逃。左边的这被拆去四只翅膀掉到地上,右边的这只边飞边在念动禁咒,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四大凶兽的法咒,可它还只念到一半,穷奇已经追上来,将它的头和身子咬离。
干完这件事,方临风面前的尘土才刚刚散去,然后他就看到两只摔成重伤的鸣蛇,还有三只支离破碎的鸣蛇尸体。穷奇又回到原地,似乎一切都与它无关。
“为什么要帮我?”方临风可不是傻瓜,虽说刚才尘土扑面,但他还是看到事情发生的过程,当然这也要利益于被改良过的双眼,不然他最多只能看到一阵风吹过,穷奇速度太快,现在他才知道,如果穷奇要对付他,也许他喷出的火炎刚刚到喉咙,就会被穷奇整个吞到肚子里。
“呵呵,这些家伙自以为是,想命令我,没门。”穷奇说完转身就走。
“我还是喜欢受苦,哈哈,老子受了几千年早就习惯了,怎么的!”这句话看来是对这个世界的某种存在说的,显出穷奇的无限嚣张本性来。
“那个,还是谢谢你!”方临风追上去,有些别扭的说。
“谢我,哈哈,对了,你要谢就谢混沌老大吧!它说喜欢你够嚣张!”说完这句,穷奇双翼一张向着远方飞去,刹那间就不见踪影。
方临风想了半天,才想出混沌老大是谁,也记起这个混沌老大的做事方式,看来这个混沌老大真够混沌的。
此时已经再也没有其它异兽敢过来,穷奇本就是一方霸主,虽说是在此受恶业,但它也如狱霸一样,可不是小角色敢得罪的,再说它最后所说的混沌,那就更是蛮不讲理的混世魔王,在混沌的眼里谁没理谁就是有理,它就帮谁。
现在方临风他们总算是可以清静片刻,当然得在他处理掉重伤的那两只鸣蛇后,不过方临风此时还不想干掉它们,口供,他需要了解这个世界,还有他的终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