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归于平静,硝烟不再弥漫,战火也已停息, 可剩下的就只有繁华落尽后的残垣断壁,妻离子散。
守真一路走来,见此情此景不由得唏嘘不已。
直到在一街道上与任风狂所带领的一伙人碰面。
“大大王,可算找到你了,不过现在应该是叫你将军了,陛下下令让文武百官在今申时一刻进宫上朝,重振朝纲,你也换上衣服快去吧。”任风狂今日换上了戎装,衬得本就英武的他,更顺眼了几分。
“哎哟老二啊,你今天总算没穿那破布衫了,这一换帅呆了。”守真道。
“嘿嘿~”任风狂闻言一笑,又接着道,“兄弟嘛要帅一起帅。”
说罢,任风狂朝身后的囚龙寨众招招手,一小厮立马递上来一玄黑的铠甲和头盔,有新衣服穿,见守真自然是高兴的,于是在小厮的帮助下,戎装于身,远远看着还真像有那么回事。
“可以,虎头虎脑的,还没个正行,有股子我囚龙寨老大的派头!”任风狂高兴得拍了拍守真肩膀这么道。
守真闻言顿时满头黑线,心道任风狂这都是些什么形容……
“好了,衣服换都换上了,走,见陛下去~”任风狂勾着守真带着一大帮人便朝皇宫方向去了。
皇宫内,由于被先前闯进来的一伙人给抢夺了一番,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模样,白文衡知道此事后,立马下令捉拿那些想投机取巧之人,又叫人来把整个皇宫打整了一遍,这个皇宫才又恢复了原本整洁恢弘的样子。
等守真再进来时,压根也想不到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偶尔瞧见在角落有不少哭泣的宫女的时候心里会有不少疑问。
于是又这么走走走,终于又是见到了那牌匾上有文成武德四个大字的宫殿,只是这次来时要比上回多了不少人,大殿内两边分别列着无数文成武将,守真算是个将军,拉着任风狂便往将军堆里边扎去,别看这会殿内人这么多,愣是静得就算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守真看过那么多古装电视剧,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不就是皇上他老人家还没来得等着吗?
守真刚这么想着,大殿之外,只听见无数人在喊吾皇万岁,众官员纷纷瞧去,只见白文衡此时身着五爪金龙的华贵龙袍,身后跟着无数宫女太监迈着步子,缓缓走进殿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纷纷颔首下跪。
守真一愣,也学着众人这么一番操作。
白文衡派头十足,这会也没说先让众人平身,等了半天白文衡到了大殿最前方最上面的龙椅前坐下时,才不慌不忙地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纷纷起身。
待这些礼节都已完毕,白文衡才开始说起事情来。
“逆贼白文宗,今日已于承德殿内伏诛,其部下大多负隅顽抗,虽已消灭一些,却还有不少人在城中各处负隅顽抗,这些就交给夏侯将军处理了~”
“臣遵旨!”夏侯戮道。
“九华刚经历叛乱,各地都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内政就由丞相来想办法了~”
“臣遵旨~”傅瑾瑜道。
“众卿助朕平定乱党,其心可勉,其功可嘉,理应论功行赏……”
于是白文衡又稀里哗啦地封赏了无数人……过了好一阵,才终于说到守真。
“杨守真!”
“我……臣在!”守真愣了一下,才想到实在叫自己。
“卿一路护朕至此,忠心不二,其部下亦是平定乱党有功,封你为奋威将军,掌管两万兵马,镇守永临,万寿,应武,三城二十四镇,其部下罪责可免,若有再犯,数罪并罚”
“谢皇上!”守真道。
又说了好久,终于说起了战略政策什么的。
“今晨,白文宗试图派人突围,去顺天国求援,朝廷兵马一时大意还真给他跑出去了,而顺天国早已磨刀霍霍,接到此信息必然提早出兵,意图和贼兵里应外合夹击朝廷兵马,现贼兵已除,只剩顺天,不知众卿有何应对之法?若战,是如何战,若和,是如何和?”
“臣主战,贼兵虽然势大,但是长途跋涉,我军以逸待劳,并非没有胜机。”一将军道。
“臣主和,我军刚经历叛乱,更需要休养生息,况且贼军势大,难以取胜……”一文臣道。
“主战……”
“主和……”
朝堂之上,无数文臣就这个话题又吵了无数个来回。
文衡见众人吵了好一阵,觉得差不多了,招招手,示意众臣肃静。
众臣立马没话。
“众卿且先退下吧,丞相,赵琼将军,夏侯将军,杨守真将军留下。”文衡道。
于是朝廷上的文武官员纷纷告退。
文衡见这些人走后,见剩下的这几人,眉头一皱,语气责备,“那些大臣吵个没完,可你们几个,偏偏一句话都没有……”
“陛下,是战是和臣都听陛下安排。”赵琼道。
“臣和赵将军是一个想法。”夏侯戮道。
见此时傅瑾瑜一言不发,文衡望向他,“瑾瑜,你为何也不说话?战要怎么战?和,要怎么和?你说句话啊~”
“陛下,方才当着众臣的面,臣有些话不便多说,战,未必会败,况且还是势均力敌,和,呵呵,对陛下而言,与降有什么差别呢?”瑾瑜道。
“此话怎讲?”文衡道。
“若战,东陵顾忌唇亡齿寒,必会相援我九华,共抗顺天,依我两国之力,并不弱于他顺天啊,可若是和……陛下,恕臣直言,您恐怕余生都得在顺天都城里待着了~”
“有些大臣主和,他们想的是,本来做什么,到最后也是做什么,只要不打起来,并无损失,甚至臣也是可以和的,可陛下您是万万不能,若不抵抗,顺天为了更好地控制九华,必将陛下带到顺天国都,软禁一生,所以对于陛下而言,和,与降,又有什么分别呢?”傅瑾瑜道。
“瑾瑜这话,倒是进我心里了,可明日又该如何说服那些主和的大臣?”温和道。
“在此之前,臣想问陛下,您的心里究竟是想主和还是战?”瑾瑜道。
“……这天下已分裂了太久,长此以往,徒增死伤,天下人之命运,总该有个结果……”文衡道。
“可天下人之命运为何非得是陛下您呢,要知道,这天下由您来一统,要比其余两国难得多,其间死伤也必然是更多,让给他们岂不更好?”这傅瑾瑜真敢说。
“哈哈哈……”文衡忽然大笑,“瑾瑜,若我连我自己都不信,那么那位我让的人,又凭什么能做到?”
“臣明白了。”瑾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