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六、婚礼默默进行时
“香雪。”水丝柔立即惊呼失声,踉跄着向飘香雪扑了过去。
水如云的面色也极为阴沉,但显然要比水丝柔冷静得多,沉着地吩咐道:“快点把他抱到床上去。”
水丝柔此时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听到水如云的吩咐,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连忙将飘香雪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木床上,然后便呆立床前,傻傻地望着床上的人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着。
水如云看着女儿傻傻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再吩咐道:“别傻站着了,快去帮我打一盆热水过来。”
水丝柔木然地点了点头,转身快速地跑了出去。
水如云趁着水丝柔跑出去的空荡,检查了一遍封在飘香雪穴道内的银针,发现没有什么缺漏,这才放下心来。看来飘香雪只是因为触动了某些记忆,才导致头痛晕厥的。只要过一会儿,应该就会自动醒来,但是为了不让水丝柔起疑,水如云还是装模作样地给飘香雪诊治了一番。
水丝柔端着热水回来时,正看见水如云好像在给飘香雪输真气,水如云见她进来,便假装刚刚运功完毕好像很疲累的样子,对水丝柔低声吩咐道:“你帮他把身上的汗液擦拭干净,好让他体内淤积的真气能够更好地散发出来。”
水丝柔不疑有他,连忙绞了手帕,认真地为飘香雪擦拭起来,每一下都是那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把他弄疼了一般。
水如云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水丝柔将飘香雪的身体擦拭干净后,又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飘香雪终于悠悠醒转,当他看到伫立床前,一脸泪痕的水丝柔时,心莫名地一阵酸痛。
“对不起。”这是飘香雪醒来后,望着水丝柔说出的第一句话,至于究竟“对不起”什么,恐怕连飘香雪自己都想不明白。
“你的头还疼吗?”水丝柔见他醒来,连忙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关切地问道,美眸中充满了弄得化不开的情意。
飘香雪连忙答道:“不疼了。”望着水丝柔的星目中,自然流露出一丝疼惜。
“别的地方呢?有没有不舒服?”水丝柔细心地询问着,心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没事,都很好。”与其说是在回答水丝柔的问题,倒不如说是在安慰水丝柔。
水丝柔这才放下心来,柔声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说完,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床上的飘香雪,起身欲往外行。
“你要去哪里?”问话的不是飘香雪,而是水如云,语气里带着丝丝不耐。
“我……回石屋啊。”水丝柔有些困惑地望着母亲,不明白她为何会有此一问。
水如云不悦地瞪了水丝柔一眼,面色严肃地问道:“他现在这种情况,身为未婚妻的你不该留下来照顾他吗?如果他一会儿要是再有什么意外,恐怕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水丝柔心中一凛,感觉到母亲的话虽然有些过于严苛,但却也不是全无道理,此时的飘香雪的确需要有人细心地照顾,于是她停下了脚步,重新返回床前,静静地守候着。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飘香雪看见水丝柔笔直地站在自己床前,像一个尽职的卫士一样守护着自己,心中不由一阵感动,但是却不想让她如此受累,于是疼惜地劝道。
水丝柔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我绝对不会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你尽管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直到你完全好了为止。”
水如云见水丝柔终于开了窍,自己倒显得有些多余了,于是她没有打扰两人,举步悄悄地离开了木屋,脸上一直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木屋里恢复了宁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第二天清晨,飘香雪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水丝柔正端着一碗药粥,浅笑盈盈地站在自己的床前,当看到自己醒来时,立即奉上笑靥如花的表情,将药粥递到自己的唇边,柔声劝慰道:“这是刚刚熬好的药粥,你把它喝了吧,这对养好 你的身子会大有裨益的。”
飘香雪二话不说,顺从地从水丝柔的手中将药粥接过,竟是举碗一“喝”而尽。
水丝柔看得呆了一呆,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喝粥的人呢。
愣怔片刻后,水丝柔才接过飘香雪手中的空碗,柔声道:“我再去帮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飘香雪连忙出声将她唤住,体贴地道。
水丝柔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暖,低垂粉颈道:“我已经吃过了。”顿了顿又道:“你还是再吃点吧,这样对你身体的恢复会有好处的。”
飘香雪略一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水丝柔连忙又帮他盛了一碗药粥,这一回,飘香雪喝得较慢,似乎是在细细的品尝,又好像是若有所思。
第二碗药粥终于喝完了,飘香雪主动将空碗递给了水丝柔,水丝柔立即问道:“还要吗?”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飘香雪说着,便想要从床上下来。
水丝柔慌忙地将他一把拉住,急切地劝道:“不要,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你还是躺着多休息一会儿吧,等你完全好了,我……我再陪你。”说到最后,水丝柔已娇羞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飘香雪虽然很想出去舒活一下筋骨,但是却又不忍拂她好意,只得乖乖地躺了回去。
水丝柔满意地笑了,一边收起碗筷,一边对飘香雪道:“等我将碗筷清洗好,就会回来陪你。”说完,便步履轻快地走出了木屋。
而飘香雪则听话地躺在木屋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里,水丝柔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飘香雪,飘香雪对她更是言听计从,从不违逆她的心意。
这一日早上,飘香雪和水丝柔刚刚吃过早饭,水如云便推开木屋的门,走了进来。
“娘,你有什么事吗?”水丝柔看见母亲在这个时候进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七日之约已到,我来是让你们两个好好准备一下,一会儿,我就会为你们主持婚礼。”水如云一脸严肃地说着,语气是那样地不容置疑。
水丝柔娇羞怯怯地婉拒道:“娘,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如再等几天吧。”水丝柔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些害怕,至于她在怕什么,她却并不是十分清楚。
水如云立即反驳道:“不用再等了,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何况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总是这样没名没分地混在一起反倒不妥,还是让你们快点结成夫妻,这样你们彼此照应起来,也会更加方便一些。”
“香雪,你可有什么意见吗?”水如云见水丝柔不开口,索性直接问飘香雪。
飘香雪的星目中闪过一抹惘然,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头。
水如云便立即视他为没有意见,于是用十分愉悦的声音说道:“好了,既然没有意见,你们现在就在这里静静的等着,一会儿我会来叫你们的。”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水丝柔在母亲离开后,头垂得更低了,此时的她,不只是脸颊,就连脖颈都红了,那娇羞带怯的模样,端地是我见犹怜。
她不敢与飘香雪直视,只是瞥眼偷偷打量着他的神情,发现飘香雪一直都是呆呆怔怔的,仿佛整个人都在神游天外一般,心里不免涌起一股酸涩,咬了咬粉唇,鼓足勇气地抬头望向飘香雪,涩声道:“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会帮你劝服我母亲的。”
飘香雪惘然地看向水丝柔,并没有听清她说的话,星目中充满了困惑。
水丝柔的心更加凉了起来,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道:“你不必为难,我这就去跟母亲说,让她取消这场婚礼。”
飘香雪这一次总算听明白水丝柔在说什么了,连忙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柔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为难了?”
“可是……”水丝柔本来想说“你的表情不就是在说明你的不情愿吗?”但是这句话却不知为什么,只是哽在了喉咙里,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不要胡思乱想了,”飘香雪打断了水丝柔的挣扎,低声叹道,“我虽然不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我绝对没有为难的想法,而且与你在一起,我总是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水丝柔的美眸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虽然她没有听到那种企盼中的真正的告白,但是飘香雪的这些话已足以让她意乱情迷,“香雪……”水丝柔哽咽着吐出这两个字后,便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了。
飘香雪也没有再开口,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望着,谁也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外面,水如云正在为两人的婚礼默默地准备着,两人的婚礼正在默默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