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九、得凤血者得天下
“得凤血者得天下”,这是江湖上新近传出的一则消息,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扰乱了整个江湖。
据说,这凤血不但可以让人拥有天下第一的武功,还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而这凤血,居然不是七色彩凤的血,而是七色彩凤主人的血,也就是身上有着凤印的人的血。
就在江湖人纷纷寻找这七色彩凤主人的时候,又有一则消息传出,那就是,原来水竹竟然是水如烟与水无痕的后人,也就是当今世上唯一拥有凤印的人。
于是,寻找七色彩凤的主人,立即变成了追杀拥有凤印的人——水竹。
外面已经为了寻找水竹闹翻了天,很多人因此而无辜惨死,包括离无言和古天悲,只因为他们是飘香雪的朋友,有可能会知道水竹的下落。而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有两个地方,那就是天宫冰洞之中的水竹和花玉珲,还有隐居在寒潭的飘香雪。
只是,他们遗忘了江湖,江湖人却不曾遗忘他们。
厉无邪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赶回了冰洞。
“竹儿,从现在开始,躲在这儿,再也不要出去了。”厉无邪焦急地叮嘱着。
“这究竟是什么人的阴谋,为什么要如此加害竹儿?”花玉珲又惊又怒,愤愤道。
“现在是谁的阴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有成千上万的人,绞尽脑汁地想要竹儿的命。”厉无邪恨恨地道。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走出这个冰洞的。”水竹淡然道,她对自己的生死倒是不很在乎,她只是不想他们再为自己担心。
花玉珲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承诺道:“你放心,我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你的。”
“我也是。”厉无邪也立即不甘示弱地保证道。
水竹感动地道:“我接受你们的保护,但绝不能是一命换一命。”
花玉珲与厉无邪虽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是为了让水竹安心,便都点了点头。
“只可惜,你们根本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柳忘尘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在冰洞之中。
“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还真是阴魂不散。”厉无邪愤然冷哼道,望着柳忘尘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我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这就应该问你了,不是你带我来的吗?”柳忘尘不怀好意地故布疑阵道。
“你……”厉无邪一时气结。
“他一定是跟踪你来的。”花玉珲了然地道,望着柳忘尘的目光中有种冰冷的凛然。
“嗯,还是天宫的宫主厉害,只可惜再怎么厉害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因为今天这里,就是你们三个人的葬身之地。”柳忘尘的眼中透射着贪婪的冷光。
厉无邪闪身挡在水竹和花玉珲的面前,对花玉珲低声嘱咐道:“快带竹儿离开,我会先拖住他。”
水竹的声音冰冷而坚决:“不,他是冲我而来,你们先走。”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绝不会弃你而去的。”花玉珲的声音也同样坚决,不过却充满了柔情。
“你们已经成亲了?”柳忘尘诧异地惊问,随即又讽刺道,“想不到你们竟原来是躲在这里苟合,可惜了那个飘香雪还为你要死要活的。”
“住口。”厉无邪与花玉珲同时厉声暴喝,恨不得将这个柳忘尘立即杀死,以免他再胡言乱语。
“柳忘尘,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允许你伤她分毫。”桑子衿的声音在柳忘尘的身后响起,同时人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你说什么?她是你的妹妹?”柳忘尘惊诧地指着水竹,对桑子衿厉声质问道。
“不错,她便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桑子衿回答着柳忘尘的话,却目注着水竹,眼中流露出一丝柔情,“水竹,对不起,直到现在,我才悔悟,以前的种种都是我的错,为了我,甚至让你和飘香雪反目,我真是罪该万死。”说着脸上现出了万分悔恨沉痛的表情,但旋即又一脸坚决地道:“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说完,竟猛然攻向柳忘尘,柳忘尘不及防备,衣袖竟然被他折扇上的利器削去一片。
“你们快走。”桑子衿一边对着水竹他们喊道,一边发了疯似的攻向柳忘尘,招招都是两败俱伤的不要命的打法。
柳忘尘不想与他同归于尽,所以只好严密防守,不让他有机会攻近自己。
厉无邪见状,立即对水竹和花玉珲唤道:“我们快走。”
“不行。”水竹和花玉珲异口同声的道。
厉无邪心中气恼,冷哼道:“他们都不是好人,说不定只是在这里演戏,你们难道还要跟这样的卑鄙小人讲道义吗?”
“我会和桑子衿合力拖住柳忘尘,你快带竹儿走。”花玉珲不与他争辩,只是急促地叮嘱道。
“还是你带竹儿走,这里交给我。”厉无邪知道他的心意,单靠一个桑子衿是无法拖住柳忘尘的,所以才这样说。
“我不会走,你们都是为了我,所以我不会走。”水竹十分坚决地说道,身形晃动,在厉无邪和花玉珲都不及阻拦的情况下,已经抢先攻向了柳忘尘。
厉无邪与花玉珲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一时有些愣怔,然而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却发生了让他们足以后悔一生的变故。
原本是水竹要帮助桑子衿一起对付柳忘尘,却没想到,在她攻向柳忘尘的同时,桑子衿却突然倒戈,本是攻向柳忘尘的折扇,却击在了水竹的背心之上,一口鲜血从水竹的口中喷射而出,水竹勉力支撑,才没有摔倒,而花玉珲与厉无邪也已经惊觉,双双抢出,想要护住水竹。
只可惜,他们却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们的身形抢到水竹身边的同时,柳忘尘手中的利剑也同时刺穿了水竹的前胸,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水竹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厉无邪和花玉珲的臂弯中。
两人见水竹重伤,顿时红了眼睛,双双扶住水竹,并同时拼尽全力击出一掌,拍向柳忘尘,然而他们的掌势,却被柳忘尘与桑子衿合力轻松化解,一扇一剑,双双攻向厉无邪和花玉珲。
此时的花玉珲和厉无邪明显处于劣势,实力上本就比不上柳忘尘,现在又要分心护着水竹,而水竹身上被鲜血染红的纱衣,烧灼着他们的眼,灼痛着他们的心。
很快,两人的身上也都分别挂了彩,手中的剑势也不由得缓慢了许多,眼看便要落败,然而他们此时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如何才能保得水竹的周全。
眼看着柳忘尘的长剑再次刺出,而桑子衿的折扇也同时挥来,花玉珲与厉无邪已是无力招架,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柄泛着寒光的冷剑,从一个巧妙的角度穿了进来,一剑两式,分别将柳忘尘的长剑和桑子衿的折扇都隔了开去。
“飘香雪?”除了业已昏厥的水竹,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谁也无法想到,隐居避世的飘香雪竟然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飘香雪的星目投注在水竹苍白的面色上,无尽的痛楚顿时尽显眼底,继而愤怒地射向柳忘尘和桑子衿。
“桑子衿,竹儿一直当你是他的哥哥,可是你竟然忍心如此伤害她,你简直是禽兽不如。”飘香雪的声音冰冷得足以将人心冻结。
桑子衿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但是转瞬即逝,薄情地冷嗤道:“那是因为我从未承认过她是我的妹妹,她只是我一心要杀的仇人。”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飘香雪冷冷说道,手中的清冷剑同时攻向了柳忘尘和桑子衿两人。
厉无邪和花玉珲见飘香雪接下了柳忘尘和桑子衿两人,立时退了下来,紧张地查看着水竹的伤势,却是一望惊心,后心的伤还好,可是前胸的那一剑,竟然刺中了水竹的旧伤口,伤上加伤,水竹的呼吸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了。
“快带她去疗伤。”飘香雪虽然在与人拼斗,但是注意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水竹,看见厉无邪与花玉珲变了的脸色,立即知道事态的严重,于是立即催促道,而手中的清冷剑则带着无尽的怒意攻向柳忘尘和桑子衿,毫不留情。
厉无邪、花玉珲看了眼洞中的战事,飘香雪虽然以一敌二,竟然还是处于上风,可见其武功又精进了许多,于是再也顾不得多想,双双抱起水竹,向内洞掠去。
这一边飘香雪心忧水竹的伤势,又气愤柳忘尘与桑子衿对水竹的伤害,所以清冷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挥了它的威力,真气贯于剑身,清冷剑上竟然升起越来越浓的寒雾,让柳忘尘和桑子衿都忍不住打着寒颤,动作竟然也因此缓慢了许多,眼见飘香雪一剑刺来,竟是闪躲不及。
又是一剑两式,一剑刺中柳忘尘的咽喉,柳忘尘顿时哼也不哼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当场毙命,而另一剑,则刺中了桑子衿的前胸,却是偏离了寸许,不至于立即致命。
“桑子衿,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手下留情,如果再有下次,柳忘尘就是你的榜样。”飘香雪冷冷说道,至始至终,看都不看桑子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