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松林说道:“魏督主为了尽快铲除这些异党,潜其所能网络江湖一切好手,可是这些自称高手的人,没有几人能够活着回来。再后来,魏督主得到密报,少林寺高僧从天竺带回一本归吸大法的秘籍。魏督主秘密将地狱恶煞许显纯派出,率领二十名好手,中途截杀少林高僧,不想与少林高僧恶战一场,损失严重,二十名好手,剩下不足三名,而且自己也受了伤。少林高僧受了极重内伤,一路奔走,许显纯与另一名受伤的同伴互相搀扶,另两名尾随少林高僧而去,没想到少林高僧半道将书交给了一名镖师。”
黄莺听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冷颤,脸有些发白,嘴唇哆嗦的说道:“后来,你们就杀死了那个镖师的全家,还……还……当着镖师的面,强……强……强奸了他的妻子,是吗?”
史松林看到黄莺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黄莺的眼泪唰唰的流下了,“嘡啷”一声拽出了宝剑,大喝一声:“你这恶魔,我今天就杀了你。”
史松林被眼前突发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铁无心一把按住了黄莺的手,黄莺一看是铁无心,叫了声:“铁大哥。”
黄莺摔下宝剑,伏在铁无心的肩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铁无心伸手轻轻地拍着黄莺的背,安抚着黄莺,过了一会,黄莺停止了抽泣。
史松林看着呜咽的黄莺,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结结巴巴的说道:“难道……你……就是那个镖师的女儿?”
黄莺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久,史松林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说给黄莺,他说道:“天意呀!你总算没有遭到毒手,你下手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等了好久,黄莺也没用动手。铁无心说话了,他说道:“八大门派的高手是怎么死的?”
史松林吃了一惊,心中暗思:“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铁无心。这一看不要紧,史松林浑身一颤,他看到了铁无心手中那把乌黑弯刀,顺着弯刀往上移。他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像是受到了极度的刺激,“啪”的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史松林眼睛直通通看着铁无心,张大了嘴巴,颤巍巍的说道:“高大侠是你吗?我在这里苦等了你二十年,为的就是能再见你一面,我错了,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他们同谋引你来孤雁山,我知道他们陷害你,害你遭到八大门派的围杀。”
铁无心直盯着史松林说道:“八大门派的人是怎么死的?”
史松林哆哆嗦嗦说道:“八大门派的人不是你杀的,是他们杀的,他们陷害你,他们害你与八大门派为敌,是他们……是他们干的,都是他们干的……。”
铁无心有些激动,“啪”的一声抓住了史松林的衣领,眼睛有些微红声音低沉说道:“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他?”
史松林有些惊吓过度,再加上晚上恶斗的疲劳。精神极度混乱,眼神呆滞,口中呐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能说……我不能说……请你原谅我,他对我有恩,我的命是他给的,我不能出卖他,我不能,请你原谅我,我不能说,你快走吧!他不会放过你,快走吧……快……”
史松林的声音越来越小,嘴角流出了血,他咬舌自尽了,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铁无心像是头发怒的狮子,眼睛血红,怒吼着:“他是谁?他是不是魏忠贤?是不是魏忠贤?……”
史松林张大了惊恐的眼睛,他死了!没有人再去回答这些问题,铁无心呆呆看着史松林的尸身,刚刚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黄莺急忙唤道:“铁大哥,你怎么了?你快说话呀!”
铁无心缓缓回过神来,呼了口气说道:“咱们走吧!”
黄莺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浸着泪水,看到铁无心没事,她使劲点了点头。
埋葬了史松林,天色已经发亮了。二人没有回旅店,迎着晨起的霞光,踏上了孤雁山。看着当年孤雁山大战留下的痕迹,仿佛依稀又看到了当时大战的情景,高惊天力战群雄,那种悲壮的场面历历在目,铁无心扶着石头上的刀痕,望着不远处悬崖深处,山上树叶片片飘落,草木枯黄,一种悲凉的伤感涌上心头。
黄莺打破了沉寂轻轻说道:“铁大哥,这里是不是二十年前,高大侠遭到八大门派围攻的地方?”
铁无心点了点头,继续注视着远方。
黄莺继续轻轻问道:“高大侠是不是你的亲人?他为什么遭到八大门派的围攻?”
铁无心深深吸了口气,回头看着黄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准确的说他也不知道高惊天为什么会成为八大门派的公敌,他想解开这个谜,他该知道他要找谁去报仇。
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骑着一匹褐色的马一路狂奔,白色的衣服被浑身的伤痕衬托的脏乱不堪,头发蓬松,一脸污泥。虽然浑身脏乱,但是眸子明亮,显出满脸的刚毅,一股英气笼罩于身。
后面十几匹马奔驰于后,一匹黑色的马紧紧跟在少年的后面,眼看就要追上少年,少年紧赶几下,脸上的汗打湿了发鬓,小脸红扑扑的,显得很急。黑色马上的东厂侍卫,掏出套马索,“呼”的一声甩了出去,套马索不偏不齐套住了少年的脖子,一下就给摔在了地上,后面的马“呼啦”一下就赶上来了,大家跳下马来,用绳索绑紧了少年的手。
一个带头的用马鞭指着少年的鼻子大骂:“小兔崽子,你倒是跑呀!我让你跑。”
带头的甩开马鞭,照着少年的脸上“啪啪……”就是几下,倔强的少年昂起了头,咬着牙,脸上“唰”就起了几道血痕,眼中的怒火想要烧毁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