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这样看着,看着,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已经栽倒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紫年的身体,眼睛未曾眨过一下,目光未曾离开过一秒……
一辈子之中从来没有过此时此刻这样不好到极点的感觉,就连自己被姑苏藐绑在剔骨台上剔骨的时候,也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
落月匍匐着站起来,不顾满身泥土,碎步并拢朝紫年快速走去,到他身边,将手指放在心房之上,那里竟然不再跳动了,放了良久,依然没有一丝跳动的迹象。
同样,手指放在他的鼻端,也没有任何的呼吸,一点也没有。
紫年面色苍白,衣衫褴褛,头发和衣带在微风中浮动,飘扬。落月坐在他身边,整个人都傻了……
为什么,这一切和梦里的一样,那不是梦,而是提示……
摇晃他的手臂,亲吻他的脸颊,紫年都没有醒来,无数低声细语,甚至无数大声召唤,没有一样东西能让紫年复活。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失意过。仿佛自己的整个天地都倾塌了,原来年儿对自己来说就是一切的一切,现在,一切都嫣然不复存在。
他像睡熟了,只是脸色苍白,身子尚柔软。捧着他的脸颊,落月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是不是,我们真的不该来这个地方……年儿,我的年儿……”她喃喃自语,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活年儿,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落月从沉落,到认识到紫年的死去,用了很长时间,她从无声的啜泣一直到放声痛哭,才明白,这真正失去的感觉比在梦里更真切,更痛苦。
曾经,相濡以沫。曾经,不离不弃。曾经,没有任何苦难,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开他们,曾经,哦,都已经是曾经了……
这是落月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事实。
“你若死了,我便要整个三界为你陪葬!不管死去多少人,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只在乎你!”落月仰头呼啸,眼泪迷失在风里。这女子的最心痛,就是在这个时候。
落月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随着紫年的死去而死去了。这么久的生生相息,连一句告别也没有,落月怎么能释怀,所有的未来,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就在突然之间,落月怎么能甘心?
“上师,上师!告诉我,如何拯救我的年儿!”落月撕心裂肺的哀鸣,比自己死去还难受……她不断的呼叫上师,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有谁此时此刻能帮上忙,也只有上师了。
“上师,如果你不回应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与你对话了。”落月决绝的说道,因为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弟子……”上师终于回应了,“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
“我此刻就是没有心情。上师,请你告诉我我想要的,不惜任何代价。”落月说道。
“唉……”上师叹了口气,“你体内的神力种子是拯救他的唯一方法,不过需要你将种子婆体而出,那样,他虽然能活过来,你却不再存在了。我的弟子,我不建议你那样做。若你能放得开,是转身离开的时候了。”
上师不再说什么了。虽为上师,他也有些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