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横爬顺(纪实小说:二十九)
看过绵羊后,又去看农科站里一匹枣红马给草驴配种。那匹马光在草驴傍边转圈,围观的人说马闲草驴丑不肯和它配对。马和草驴配对能生出骡子来,由于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配种。骡子成年后,尽管一个个长得比它们的母亲高大威武。但不管是公是母,只是帮人们干活的一种工具。都没有生育能力。这可能也是大自然对这种事情的惩罚罢。
这马是很通人性的,离我们村几里地的一个村子。据传说有一匹母马,生了一匹公马驹子。母马到了发情的时候,找不到公马配对。马的主人就让小公马和它的母亲配对。小公马怎么也不肯,就给它戴上捂眼,捂眼是牲畜套碾套磨,防备它们偷吃碾、磨上的粮食,用布缝的眼罩。戴上眼罩它们看不见,就不会偷吃粮食。
小马驹子戴上眼罩,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很顺利的和母亲配成了对。人有时候是很残忍的,这种事情也办得出来。小马驹子在解下眼罩以后,看到是自己的母亲,觉得是对它极大的侮辱。就挣脱牵着它和母亲配对人手里的缰绳,冲出家门。跑到村中一个水池边,跳进了水池里。
到这家的主人找到它时,已经死去。为了纪念这匹马的这种精神,这个村子后来改名为“祭马庄”。
我们看草驴去马的身上闻来闻去,枣红马就是对它没有兴趣。两个牲畜在马圈里来回转圈,始终不肯亲热。想来也和人一样,成就美满姻缘要你情我愿。有一方不愿意,另一方再怎么拼命去追求,也是白费功夫。
我们也等不上看热闹,再等下去晌午就回不去了,议论着绵羊和马往家里走。那时候,我们那里就有了公路,正好从我们村里过去。我们正走着,一辆汽车后面带一拖斗过来,拖斗帮很低伸手就可以够着。
有这个机会
我们绝对不会错过,跟着汽车跑了会儿。我们五个人扒上去了三个,两个个子高一点。两只手扒在拖斗的帮上,脚蹬在车帮下面的沿上。我个子低就扒着车帮下的沿,脚蹬在车厢底下的车轴上,倒也很舒服。有一个两手扒在车帮上,脚怎么也蹬不住车沿。在车帮上吊着,走了还没有多远他说:
“我不行了,我要下去。”话刚说完只听“扑通”一声他下去了。我们也没有在意,觉得他掉下去不该怎么样的,再说后面还有两个同学,离他掉下来没有多远。
我两个的到了村头才下来,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他们三个。看看下学往家走的学生们,又是冬天里的中午,回家吃饭的时间特别短暂,我们两个害怕误了上学就回家吃饭去了。由于等他们回家比较晚,赶紧吃完饭上学去,也没有碰见他们,我们几个都不在一个班,在学校也不敢去找他们问。
只到放学后,碰见了另外两个,才知道他跌得不轻。脸的半边跌破了了一片,手也磨破一层皮。看来近几天去不了学校。听他们两个说,看到有人掉下来,以为是我呢。应为扒上车的三个人数我年纪小。他们跑过去看到不是我,是他躺在那里不能动,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路边。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知道他跌得不轻。
以前那个小孩摸虱子从树上跌下来喝尿被抬回家,他也在场。就让两个同伴给他尿尿喝,一个同伴见他跌得厉害,吓得尿了一点实在尿不出来,他摔了没喝。第二个给他尿了一手碗。我们两个赶忙问:
“他喝了没有?”他说:
“人家不让说,我不说。”
也不知道这跌伤以后喝“童子尿”管不管用,有没有科学依据。我们那里有这一习惯,见跌伤碰伤的。总要先给你喝一顿小孩尿再说,说是喝了“童子尿”活血化瘀治内伤。
这件事情
发生后,没有过几天家里都知道了。不上学去玩,就是最大的不是。又去扒汽车,这还了得。跌伤的哪一个比我大三岁,是我大爷爷的重孙子,按辈分应该喊我叔。我哥哥不行他,好了以后就找他去,对他说:
“以后再见你和明儿在一块玩,见一次打你两个一次,见两次打你们两次。看你能耐的会逃学带他们去扒汽车。”
我哥哥说打,那可是真的打。踢你几脚打你几拳,打了我和打了他,谁家大人也不会去找他去。我比他年纪小,家里认为是他带坏了我。我也没有受什么厉害惩罚,只是挨了哥哥几脚和几拳,又被狠狠地训了一顿。
从此以后我们是再也不敢逃学,也规矩多了。这件事情过去后,和我那个大三岁侄儿也不敢一块玩去。他对上学不感兴趣,好象又上了二年还是不到二年,也记不清了,不上学回家参加劳动去了,他那时也就十三四岁,像模像样的就成了小农民。
这时经过三年自然灾害后,也一年多了。学校也逐渐步入正规,来了好几个新老师,都是解放后正儿八经师范学校毕业的,讲起课来头头是道很有经验。从他们那里我们学到了不少知识。
我们班里有五十来位学生,像我们这么大的学生没有几个,那时退级很厉害,一年级考二年级学习跟不上会留级十几个,二年级考三年级又会留级十几个。老师们就退级和没退级的学习成绩好坏经常争论,按说退级的学生学习成绩应该好。但确偏偏相反,到了第二年学习成绩就又退了下来。学了二遍的知识白学了。
班级里大部分都是退级生,年龄都比较偏大。退了级的课都学过,不好好学习他们也有那个专利,下了课欺负小同学他们也有那个资本。弱肉强食自古有之,我们年纪小的一般不去招惹他们。有时候,欺负得太厉害,也会找人去教训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