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个意思?”冯翼德声音无比冰凉的说着,饶是冯翼德再怎么有定力,此刻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定力心态这东西,说好听了点是八风不动,但是在大多时候则是在愤怒时选择了无声,要么是所谓的逃避,要么是**裸的懦弱。
“今天,什么人你都不能杀。”男人往前默默的靠了一步说着,那身上的威压只增不减。
“狂话。”冯翼德说着,虽然一副毫无畏惧的神色,但是冯翼德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没底,如果这个男人没有提起那个洪姓的男人,冯翼德肯定不会顾及什么,因为在这座城市之中,能够让冯翼德真正畏惧的,一只手差不多就能够数的过来,他可不相信这凭空杀出的人物能够站在哈尔滨武力值金字塔的顶端。
“是不是狂话,你来验证验证不就得了?”男人无惧的看着冯翼德,似乎一点也不把冯翼德的那点威严看到眼里。
冯翼德终于不再淡定,猛的踏了出去。
面对气势汹汹的冯翼德,男人面色不改,猛的挺身甩出一腿,无论是时间还是角度乃至力量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冯翼德猛的绷住身体,算是没有吃上这么一脚,但是由于惯性的原因,身体还是往前倾斜着。
而男人一脚落空,并没有就此作罢,猛的往前一跨,直接到了冯翼德的身前,又是另一腿抽到冯翼德的腰上,但这如同打出破风声的一腿就这样硬生生打在冯翼德的身上,冯翼德却没有被直接踢飞出去,而是死死的支撑着身体,猛的挥出一拳,男人也早有准备的用手臂挡住,直接在男人的身前炸开,不过这如同炮弹一般的重拳还是让男人连连后退几步。
抓住空隙的冯翼德打算挺身跟上去,但往前踏出一步后身体猛的一颤,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水来,看来是刚刚那他硬生生扛下来的一腿不是什么所谓的儿戏,即便是练家子冯翼德都扛的无比的艰辛,可见这一腿打在一个常人身上会有什么效果。
被一拳打出去的男人揉了揉挡住冯翼德一拳的手臂喃喃道:“贾家拳法,你小子跟贾四什么关系?”
“你又是何人?”被提起这个名字,冯翼德眼皮微微跳了跳,似乎自己的故事瞬间展露无疑一般,这让冯翼德很是不舒服,主要是他对眼前这个男人丝毫的不了解。
“蝈蝈。”男人说着,这是一个很不符合这个男人身份的名字。
“蝈蝈...蝈蝈...蝈蝈蛐蛐...”冯翼德喃喃着,再想想这相似无比的两兄弟,记忆里最深最深的东西似乎被慢慢挑起,那是很多年很多年前的哈尔滨,有那么一个人物出现在哈尔滨,让哈尔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洪擎苍,一个名字出现在冯翼德的脑海之中。
“你们是当年那两位二路元帅?”冯翼德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看来你并不傻。”站在背后一直没有出手的蛐蛐说着。
冯翼德的嘴唇有些微微的颤抖,他知道随着这三个男人的出现,这个局势已经出现了致命的逆转,当然是对他来说,尽管他脚踩的这座城市叫做哈尔滨,尽管眼前只有这微不足道的三人,但是尽管这样,仍然让冯翼德打心眼里忌讳着,因为在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隐藏着一个名字。
那就是洪擎苍,一个在东北三省任何一个有江湖的地方提起都会如雷贯耳的名字。
“现在才出现哈尔滨,难道不算晚了点吗?难道你们为了仅仅是这两兄弟?”冯翼德瞥了眼那倒在地上与支撑的站起的两兄弟。
“当然不是为了他们,我们为的,是楼上那个年轻人。”蝈蝈有些伤人的说着。
“那个洪擎苍派来的小鬼?他到底是何人,值得让你们亲自出马?”冯翼德感觉慢慢摸到一个他不该摸到的东西,但是又是他必须要摸到的。
“你还不需要知道他到底是谁,反正如果他真的折在了哈尔滨,不光光是你,即便是你背后的整个曹家,都需要覆灭,他是洪擎苍点名要保的人,即便是豁出去我兄弟俩的命,你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吗?”蝈蝈不冷不热的说着,声音毫无感情如同锥子一般直刺冯翼德的心房,强迫冯翼德面对一个很残酷很残酷的现实。
冯翼德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一次不光光是他碰到了不该碰的,整个曹家都碰到了这不该触碰的东西,一年也好,五年也罢,即便是十年,洪擎苍仍然会是当年那个洪擎苍,那个三省之虎,只不过大多人忘记了当年关于那头老虎的恐惧罢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个年轻人无论会死在哪里,但绝对不会死在哈尔滨。”蝈蝈有些唾弃的说着。
冯翼德心中的自尊心虽然一直还在作祟着,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拉起听过一切已经不该动弹的曹武进,这个或许还没有真正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是真的吓傻了,毕竟冯翼德在曹武进心中可是上帝一般的存在,但就在刚刚那一刻,曹武进心中的支柱,被这残酷的现实碾碎了,又或者此刻曹武进莫名的感觉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曹家都变的那么的不值一提。
张利群还好,能够自己站起来,否则冯翼德还真带不走这狼狈的两人。
“老冯,告诉曹家,见好就收,已经拉下了程家,拿走了那土地项目,要是还不满足,那么就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曹家如果还想在哈尔滨多待两年,就老老实实的待着,至少我上面的人已经注定到曹家了,你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童安然对与他擦肩而过的冯翼德说着。
冯翼德停住脚,表情有些惊愕,他很清楚童安然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圈子,但也仅仅是惊愕片刻,冯翼德默默离开,这一次冯翼德亲自开车,张利群跟曹家直接被撂到了后座,无比狼狈的驾驶着这屁股已经被撞开花的陆地巡洋舰离开。
随着冯翼德三人的离开,这冷冰冰的气氛变的微妙,申云豹强拖着身体躺到了沙发上,虽然此刻申云豹还是站不起来,但申云豹很清楚自己的伤势,还不到去医院的地步,多年累积下来的抗击打能力毕竟不是什么设定。
沈云鹤则一直靠着墙慢慢坐下,比起申云豹,他受的伤要更加重一些,但沈云鹤愣是没出一声,唯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部不停颤抖着。
“蛐蛐,带他去医院,虽然洪家不怎么待见你们哥俩,但是要是你们要是因为这事死了,以他那脾气,恐怕我们得遭罪。”蝈蝈很现实的说着,没有摆出那伪善的脸,把该说的与不该说的都说了个明白,或许要比那些藏着掖着有意义的多。
站在背后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管沈云鹤愿意不愿意,直接扛起沈云鹤离开。
一片狼藉的逍遥茶馆只剩下了三人。
沉默不语的蝈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碍于开口的胖子童安然,还有点起烟的沈云鹤。
“人虽然受了点苦,但还没死,这算是给了洪擎苍一个交代,其他的,不是我没做,是没那个能力。”申云豹深深吸了一口烟,有些怅然的说着,或许这个能够给他留下点回忆的故事,随着蝈蝈蛐蛐的出现,一切都做了了解,申云豹知道,他不需要在担心什么了,有着蝈蝈蛐蛐在哈尔滨,即便是整个曹家想要动徐饶,都得掂量掂量,但此刻申云豹有茫然起来,那个躺在楼上的家伙,真的值得动这么大的排场?
蝈蝈摇了摇头,虽然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但是并没有瞧不起申云豹的神色,而是默默的说道:“这些话,你还是留着亲自告诉洪擎苍吧。”
“什么个意思?”申云豹微微一愣神说着。
“明天那厮会来哈尔滨。”蝈蝈抛出这个重大到不能再重大的消息。
申云豹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已经不能够用震惊来形容,这个消息不光光是对于申云豹,即便是对于整个东北三省,都是一个可以说改变整个格局的消息,那个闭关了十几年的洪擎苍出山了。
“不用摆出这副模样,洪擎苍没有打算改变格局的意思,毕竟这个时代还不到枯朽的地步,他所来,或许只是为了给那个小子出一口气罢了。”蝈蝈说着。
申云豹这一次是彻底的傻了眼,脑中再次划过徐饶的模样,已经变的无比的陌生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值得洪擎苍能够破例出山,慢慢的,申云豹感觉本来无比熟悉的徐饶,在他的脑海变的陌生起来,徐饶身上,到底还有着多少他并没有察觉到的秘密?申云豹就这样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