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驱的后背背着一把刀,他抽出大刀,凝视刀尖道:“我本来以为今晚是不需要用刀,想不到我能用刀和个高手过招。”
南川原重点头道:“我也是一样觉得异常荣幸。”
连驱和南川原重的左边胳膊都在滴血,可是他们两人却丝毫不担心,说话的速度依然是很慢,似乎并不着急决一死战,眼神都很茫然,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在想些什么。
秦海夺小声道:“师弟,你认为这位……前辈有几成胜算?”本来秦海夺想叫连驱为连前辈,可是话到嘴边,秦海夺忽然想如果自己这么叫的话,那么自己就暴露了连前辈的身份了,所以赶忙改口。
梁中国想了想,道:“论武功是南川原重的武功高一些,这点可以从刚才南川原重刀伤这位前辈看出来,不过大师兄你也不要太担心,其实先前南川原重伤这位前辈实是占了一些算计,并非全部都是武功。”
秦海夺奇怪道:“这话怎么说。”
梁中国解释道:“先前南川原重伤这位前辈的那些飞太刀,并非全部走同一路线的,其中有三把刀是走弧线,这说明南川原重早就料到这位前辈会跑的路线,故这位前辈才中了飞日本剑。”
王冷斋骇然道:“这位太刀师团的师团长就这么厉害?”
梁中国笑道:“其实是南川原重一来,这位前辈并不晓得前者的武功有多高,南川原重露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一手令这位前辈心里一惊,稍稍失了一点方寸,而高手比斗就算有半点的马虎也足以令人致命,所以这位前辈才会流血的。”
王冷斋哦道:“原来是这样。”
梁中国又道:“王县长,你放心,我看南川原重的武功是高这位前辈半筹,但是这位前辈要是想跑的话,我看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冷斋舒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梁中国苦笑道:“放心?王专员,我先前说得这位前辈和南川原重单打独斗才能安然离开,可是……”说到这里,梁中国看了堂治须彦和吉科赤两师徒一眼,显然是担心他们两人会从中作梗。
堂治须彦瞧破梁中国的心思,微笑道:“梁中国,你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出手的,今晚我绝对不能让这个支那人跑了。”
听到堂治须彦说这个话,在场的中国人皆忧心忡忡,吉科赤却忽然对梁中国,道:“支那……小兄弟,你的眼光很锐利呀,看来是可造之材,怎么加入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阵营吧,这样你才能大展身手。”
原来刚才梁中国说得分析的那番话让吉科赤是又惊又怕,惊的是梁中国年纪轻轻竟然能看清南川原重使出的飞太刀走势,从这里从以看出梁中国不仅武功有点小成,更重要的是梁中国的目力和观察力更是厉害,吉科赤自己当然也可以看出这些,但是吉科赤此时是四十有余且神功大成,这些才不在话下,在这个日本杀人狂魔吉科赤年轻的时候他也看不出来奥妙,惊之余吉科赤更多的是怕,此人是梁亮峰的儿子,梁亮峰和自己交过手,是自己的克星在自己之上,武功虽然不是阿与基隆的对手却足以和南川原重媲美,而且吉科赤调查过北平第一高手梁亮峰的底细,梁亮峰可是一位实足的爱国者,每个月全都给国民政府捐大量的钱财来支持抗日,梁亮峰是梁中国的爹,梁中国年仅少年就有如此的观察力,若是在深得梁亮峰的真传,难保将来梁中国的造诣不会在他的爹梁亮峰之上,那就麻烦了,再加上梁亮峰也是一个爱国的大富豪,门下弟子又有百人,个个武艺不俗,倘若真和日本为敌的话,那么日本要铲除他要花费一番大力气,伤大堆的脑筋了,要是能够化敌为友,梁亮峰父子投靠日本的话,那么日本取得北平那就会顺利很多,这对父子利用价值巨大,无论是对大日本帝国在人力、财力、物力都有很大的帮助,故吉科赤才会说出让梁中国依附日本的话来。
梁中国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似乎吉科赤对梁中国说得是天方夜谭,吉科赤不悦道:“小兄弟,你笑什么?”
梁中国指了指连驱流在地上的一滩血迹,道:“吉科赤,你知道这位前辈流的是哪一国的血吗?”
吉科赤脱口道:“支那的血。”
梁中国厉声道:“错!是中国的血!”
梁中国的音调很高,字字如雷霆震空吓人一跳,吉科赤皱眉道:“就算你认为我的称呼对你们国家的不敬,也不至于这样。”
梁中国冷冷道:“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我梁中国决不允许有人侮辱我的国家!”
王冷斋附和道:“还有我王冷斋!”
秦海夺亦道:“还有我秦海夺!”
堂治须彦冷然道:“三个支那人,我师父问梁中国要不要加入我们大日本帝国,你们说什么血呀、国家呀干什么。”
梁中国一字一字道:“当然有关系,我梁中国体内流的是中国的血,一切的一切都是中国的,你们日本人居然要我加入你们东洋,为你们东瀛效力,我如果要是答应,我梁中国只怕没脸见泉下的列祖列宗,脚正不了地,头顶不了天,身立不了中国!”
掌声响起,堂治须彦鼓掌道:“说得好,真是集名族大一于一身呀,只可惜你们支那人做汉奸的还是很多,依我看全世界属你们支那人做汉奸的做多。”
吉科赤很可惜的叹了一口气,道:“支那人,你决心以定?”吉科赤一听说梁中国拒绝自己的请求,马上翻脸回复原来的本色。
梁中国望着吉科赤那双可怕的眼睛,道:“没错!”
吉科赤右手摸着刀柄,道:“那么我只好斩草除根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走漏一人,这句话是汪精卫说得,这个大汉奸也是这么做得,而这句话也是吉科赤的做事准则,为了以防万一,吉科赤下定决心今夜在这里把梁中国就地斩杀,免除后患。
梁中国一惊,这个吉科赤的武功高强,自己是他的手下败将,和这个日本剑道第二高手打起来只怕自己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关键时刻,只听“叮”声清脆的传进大家的耳朵,是两把刀碰撞的声音响起,众人的心思开始全部集中在连驱和南川原重的比斗上,吉科赤也无心思杀梁中国了,先看了这场高手的决斗完再说。
其实连驱和南川原重这个时候开始打斗并非巧合,先出招的是连驱,是连驱故意选在这个时候动手的,他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吉科赤杀梁中国,连驱料定自己若和南川原重动手,吉科赤必然先忙着看决斗再顾其他,结果果然不出连驱的意料之外,南川原重也明白连驱的意图也没有说出来,只专心致志的和连驱决斗,还有刚才在连驱和南川原重摆姿对决的时候,梁中国说得所有的话都传入两人的耳朵,连驱和南川原重也佩服梁中国有如此的观察力,暗忖将来必成大器,同时更加佩服的是梁中国少年铮骨,不畏暴力,无畏吉科赤的淫威。
连驱和南川原重胳膊上的伤都不是很严重,只有丝丝的疼痛之感罢了,行动会稍稍的延迟一些,对两人施展大动作并无碍,他们两人一边出招时不时的都有几滴鲜血溅出,丝毫不顾如果这样大摆动继续下去的话伤口会不断恶化。
连驱的看家本领有二――一是掌――八卦掌,二就是刀――梅花刀法,而南川原重的看家本领也有二――一是拳脚功夫――柔道,二就是精通一套日本剑法――神道无念流,如今连驱和南川原重比拼的是刀法也就是说,他们两人用的都是刀上面的功夫,梅花刀法和神道无念流在本国的历史上全是都是有据可查,名声很响,两人各自苦练了几十年练得各自就这一套刀法。
在场中人看了一会儿,王冷斋不懂武艺是个门外汉看不出内中的玄奥,只知道连驱和南川原重你来我往热闹异常,看不出名堂,其余的太刀师团普通人也就是除了堂治须彦和吉科赤以外,他们的武功不能入一流之境,也没有看出一流之境的功夫,再说秦海夺,连驱和南川原重之间的决斗他也看不出两人的比斗会怎样发展下去,接着说堂治须彦和吉科赤,以吉科赤的武功他当然看得出来谁会赢谁会输,否则也登不上日本剑道第二高手的宝座,堂治须彦的武功刚刚好,他也看得出来胜利会站在谁那一边,看了一会儿,堂治须彦和吉科赤的嘴角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看他们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南川原重占了上风,最后说一说梁中国,他天生就有一种很强的观察力,他的武功尚未到一流之境,可是他的观察力却足够到了一流之境,情况不容乐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