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雪夜松柏林中,邓禹同郭圣通二人对视良久。

终于,邓禹道:“若仅为这个原因,娘娘不放心已书信递之,情有可原。可纵然如此娘娘也不必深夜冒险从宫中出来。一则万一泱泱众口,万一……二则如今天寒地冻,夜来风雪更疾,娘娘的身体……”

“如今还能念及身体?”郭圣通苦笑一声,“待陛下知道我舅舅之事,那时候……仲华,你应当比我更明白陛下的为人。”

邓禹一时语塞:是啊,他太了解刘秀了。纵然明眼人都知道刘扬此人不可能会反,但只要传出这话来,刘秀心里便会存疑。冯异不正是前车之鉴么?他可是连谋反都没传过,只是被人喊了声‘关内王’,刘秀便觉得冯异以往的老实厚道皆是伪装,想要谋反了……

要知道,冯异可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啊。

再说他邓禹自己,当年还不是被刘秀疑心过要反,若不是他当机立断交出兵权,甘当文臣,如今……

邓禹苦涩一笑:他和冯异是跟着刘秀多年的心腹,刘秀尚且会质疑,更别提那个只有合作关系的真定王刘扬了。

或许,这算是刘秀的报应吧。他怀疑过许多将士,却从未怀疑过邓禹。算计过许多人,如今却不想再算计郭圣通。可偏偏他唯二想要信任的两个人,从来都不敢信他。

“娘娘既然已经得知真定王‘要造反’,何不先一步将消息封锁?”邓禹换了个问题。

“不是我不愿,”郭圣通叹了口气,“实在是,我已无能为力。仲华或许还不晓得,这要传出舅舅造反等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阴家阴兴!”

“不可能,阴兴早已病重,无法会客,怎……”邓禹突然顿住了,“阴兴难道已经不在雒阳城?”

“阿弟得到消息,阴兴去了河北,”郭圣通道,“如今我阿弟,也‘病重’了。”

阴识怎么也想不到,邓禹竟是第一个上门来拜访他的人。

对于邓禹的到来,阴识如今心情十分复杂。他比邓禹年长几岁,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对于邓禹的性格,阴识自认为是非常了解的:他重情义,但更重天下苍生。他虽为南地氏族,却偏偏并没有多少南地必要同北地泾渭分明的念头。在他看来,这天下是大汉的天下,南地也好,北地也好,都是汉朝的子民。只要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只要不霍乱后宫,谁当皇后都没关系。

正因为如此,阴识此番开始活动人脉时,便根本没有考虑过要找邓禹。

此时,邓禹主动上门拜访,对于阴识来说,他真的没有办法将这看做是什么好事:毕竟,他不相信以邓禹的位置和人脉会不清楚前段日子阴家闹出的那些事。

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阴识无论心里头如何猜想,面上还是从善如流地做出了几分热切:“仲华,多日不曾相见,我以为你已经将我忘了。”

邓禹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的。若不是昨晚郭圣通那番话实在太过让他震惊,他今日怎么会来阴府确认阴兴是否真的在‘养病’?

说到底,邓禹虽然已经相信了郭圣通的话,却仍希望这话是错的。毕竟,他同阴识、阴兴多年的情谊做不得假。若阴兴此番真在‘府中休养’便好,若已经不在……

邓禹心头轻叹一声:如今天下未一统,他们便开始如此设计要‘河北乱’。作为氏族为自己家族考虑本没有错,可如此不顾大局,真是……

罢了,若真是确定了,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拿定主意便从怀中掏出一支绑的很好的山参:“我偶然间得了这个,想着拿过来给次伯兄和嫂夫人补补身子。”

阴识看那山参形状,只觉长得极好:“如此,我便不客气了。酒已温热,共饮一杯如何?”

邓禹将手中山参递给阴识,点头便跟着他向里去:“君陵身子可好些?我许久未曾见到他了,他的药材可还尽够?需要补身子的药材可以告诉我。”

阴识握着山参的手一紧,继而,他若无其事地将山参交给身后婢女:“还那样,有些怕风,如今他那小屋,都紧闭着门,里头热的熏人。”

“竟是这般严重?”

阴识见他表情似是信了,便长叹一声:“只愿君陵能好起来。”

“可有请太医令李大人来?”邓禹忙道。

阴识摆了摆手苦涩一笑:“仲华又不是不知前些日子……我如今,哪里又哪个脸面去求请太医令来?”

“可君陵这病,拖下去并不是方法啊,”邓禹见他如此哀伤只得细心劝慰,“若不然,我去求陛下……”

“莫,莫。”阴识立刻打断他的话,“仲华好意,我已然心领,只是,君陵这病已有大夫在着手诊治。不瞒仲华,那大夫医术也是不错。且,他已为君陵看诊数日,若贸然再换别的大夫。只怕中间又要磨合。”

阴识这套理由说的是头头是道,若是邓禹并未早有怀疑,只怕如今也是尽信了。

他本就早有怀疑之心,如今在听阴识这理由,便显得有些漏洞百出了。不过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确认一番才好。

“今年天气尤为寒冷,君陵病中,身子定然不若常人,不知御寒之物是否都够了?哦,我家中绣娘手还算灵巧,多做了一双貂皮的子思,要不,我差人给君陵送来?”

“御寒之物自然先紧着母亲和君陵来,仲华有心,只是那子思,在屋外用倒是极好,如今君陵也出不得屋子,仲华还是留着自用吧。”阴识将邓禹迎到前殿坐下。

仆从往那温酒的炉上放了一壶酒来。

“这次无法请你去后院了,君陵在养病,母亲也有些精力不殆。”阴识解释道。

“无妨,客随主便。”邓禹并不以为意。

少时,酒已温好,两人便畅饮起来。

数杯温酒下肚,邓禹便有些微醺,四处找寻更衣之处。阴识便叫人带他去更衣,却绕开了后院。邓禹‘晕晕乎乎’便被阴家的仆从扶着更了衣。还未走出多远,边看一堆木炭堆放在一草棚下头,底下的已然有些潮了。几个仆从正在挑选合适地拿走。有一老者看守在那里,眯着眼道:“今年木炭却是有些买多。竟未用完……”

边上便有一人笑道:“哪里多了?分明是主子少了,烧的不多。去年也是这样多的,却用的精光还不够使……”

“邓大人!”那仆从见他站住,便是一惊。

邓禹笑了起来,仿佛发酒疯一般,竟将眼睛一闭,摇摇晃晃地唱起歌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终究,还是不能同归啊……

阴识并未料到,他避开了后院,避开了后院中那个成天乱骂的阴老夫人。却因为一堆没用完的木炭和一个仆从无意识地话,让邓禹确认了阴兴果然不在雒阳城的事实。更让邓禹从此对他绝望,再不愿与之为伍了。

终究,道不同的两人,还是走向了不同的路。

自从主动上交了兵权做了文臣后,邓禹便成了大司徒。

大司徒是统领文官之人,位比后世丞相。而他这大司徒,如今能做的事便更多。氏族的力量从来都是不可小觑的,士子更是。

而所谓的上行下效,便是如是。

邓禹收笔,待那几上新纸墨迹渐干:“邓成。”

“在,”门开,外面的邓成便立刻走进来,“郎君有何事要吩咐?”

“将这信速交予……”

“郎君!郎君!”邓成等了会儿,见邓禹久久不曾说话,便忍不住问。

“哦,怎么?”邓禹猛然惊醒。

“郎君还未说明,将此信交予何人呢?”邓成忙道。

“与韩歆,切记,看后即毁。”邓禹闭上眼道。

这韩歆乃是大将军岑彭的头号幕僚,可谁也不知道,韩歆当年,却为他邓禹所救……

心心念念要阴兴好看的郭况并不知道,他的阿姐已经在雒阳城给阴家准备了一道丰盛的佳肴。

窦骁果然是个人才,短短数日便成功的将那刘濞的美妾拉拢了。

而代价,恩,不过是可以购买秋华和月芳特级专区物品的凭证而已。不过,对于那美妾来说,这却是已然足够了。要知道,以她的出身,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买到月芳和秋华的特级专区物品的。

那得了实惠的美妾回家后,枕头风吹的十分激烈。第二日下午,便有刘濞亲随来了酒店,特来请那美妾的娘家堂兄郭况,哦,是陈鑫前去刘濞府中了。

郭况当年离开河北的时候,还是个书呆子,年龄也小,是故对舅舅这个一表三千里不知是从哪个旮旯里头翻出来的侄子自然是一点儿都不熟悉。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同阿郑都还是做了点伪装,将自己画老了几岁。

“你便是陈鑫?”刘濞煽动着他的鼻翼问道。

身旁便有一个妖娆女子笑着掐了他一把:“你就是爱说笑,他不是我堂兄又是谁啊?真是的,昨晚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刘濞立刻笑嘻嘻地摸了一把那女子:“好芝儿,你的堂兄便是我的堂兄。我哪里敢不记得?”

两人便是毫不顾忌的一阵打情骂俏。郭况一点都不嫌弃自己突然多了那么老的一个堂弟。也笑道:“堂妹许久不见,我带了些薄礼给堂妹,堂妹莫嫌弃才好。”

阿郑上前一步,从怀中便掏出个匣子来。

郭况笑着打开了匣子,里头是一套赤金的头面。且上头还镶着上好的珍珠。

这可是了不得。如今说的金,多半都是铜,金首饰很多其实也都是镶金而已。出手一套赤金的,慢说刘濞,就连刘扬也得肉疼一下。

而郭况却是眼也不眨地就推给了那叫做陈芝儿的美妾。那美妾眼神一亮,一把抓过那赤金的首饰,虽满口说着‘堂兄太过客气’,心头却是对郭况好感倍增。

刘濞见到这赤金首饰也眼红着呢,郭况一笑,阿郑又从怀中取出香囊一只交给郭况:“鑫初来乍到,区区薄礼,请刘大人不要见怪。”

这香囊也真够小的!

刘濞心头失望不已,脸上未免也透露出一二分来。他打开了香囊,只见里头--

“这,这是宝石!”他震惊了!

里头的东西并不多,一只赤金的戒指,戒面乃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这,这简直!他的眼光顿时便变了:“来人啊!为何不备坐蓐?堂兄快快上座,快快上座!”

郭况并不和他客气,一撩衣袍便坐下了:“多谢!”

刘濞亲手为郭况斟得酒来,他端起青铜酒樽递给郭况:“堂兄在何处高干?”

郭况道:“不算高干,不过是挖些矿罢了。”

“挖矿?”刘濞疑惑道。

“是啊,挖矿,挖金矿。”郭况漫不经心道。

此言一出,他那个便宜堂妹陈芝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金矿啊……”刘濞忍不住搓了搓手,“堂兄看我是否可以也……嘿嘿,嘿嘿。”

“为何不可?”郭况道。

“真的?!”刘濞激动了。

“不过现在不行,我今日接到了一个消息,明日便要动身离开河北。”郭况笑道。

刘濞有些失望,但那陈芝儿却想到了一处:“堂兄!您那消息,莫不是同金矿有关?”

刘濞慌忙看向郭况,只见他脸色微变:“堂妹果然聪明。”

“堂兄可否带上我?”刘濞慌忙道。

“这……”郭况有些迟疑,“实不相瞒,我此去的地方却是密县,离河北路程遥远,且,为了赶在别的开矿人之前抢先寻到矿脉,这一路,我都是要疾行的。”

“不妨不妨,我能吃苦!”陈芝儿立刻道。窦骁同她说,这位陈大郎是为了打入河北氏族之中,才选了刘濞这个真定王的侄儿做入口的。假充堂兄妹不过为一时之策。

可她陈芝儿如今不甘心了:刘濞如今对她虽好,却多是因她年轻美貌,可容颜易逝,光靠这一时的宠爱,怎能有一辈子的快活?

如今这大好机会放在她眼前,若不把握了……她又不是陈家大郎真正的堂妹,机会只有一次啊!

刘濞听了爱妾的话,也是心头大动:“堂兄,我也是个极能吃苦之人。且……堂兄此去密县,这一路的花费,我皆包了。”

“区区小钱耳,”郭况道,“一路纵吃山珍海味,也不过一点小钱。只是,我是要去抢矿脉的。之前听说董家已经有人去了。还带着军队……额,我需赶在他之前……”

“等等!”刘濞突然跳了起来,“堂兄,你说那董家之人……难道也是开矿之人?”

“自然,不过董家如今式微了,”郭况笑的异常自得,“我自幼学习看矿之术,虽未曾同他较量过,但想来,他又岂是我的对手?”

“那董家之人可是叫董兴?”刘濞脸色有些难看了。

“董兴?未曾听过。怎么了?”郭况疑惑地问。

“好你个董兴!骗了我,让我为他引荐大王,自己却隐瞒了如此重要之事!”刘濞勃然大怒,只觉得自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这是怎么回事?”郭况忙问。

刘濞便将董兴之事一一道来,末了又骂:“真是过河拆桥,简直是小人行径!”

“莫,”郭况道,“我真未听闻那董家有叫董兴的。莫非不是董家之人?难道是我猜错了?”

“或是那人故意呢,”陈芝儿忙上前道,“或是他故意假作董兴之名,好骗过堂兄,堂兄,那矿脉之事,宜早不宜迟啊!”

“是,是!”刘濞跳了起来,“须得速速才好。我手头还有军队,恩,我尽数带上。大王可信不过他,给他的军队多是老弱病残,人数也不如我。是。我立刻去叫他们……”

“等等!”陈芝儿叫住刘濞,“你想到如何同大王说了?若不说,直接领兵走,大王还以为你要反了呢。”

刘濞立刻站住:“的确,该如何说呢?”

“不能照实说,”陈芝儿诱道,“若是照实说,金矿哪里还有我们的?你就说突然知道那董兴是个贼子,想要,想要害大王于不义。大王胆小,如此这般,大王定会催促你立刻去密县将董兴绑回来!”

郭况笑眯眯地听着刘濞和陈芝儿两人计谋要如何让阴兴背上个贼子的名声,一时只觉心情无限好。

散朝。

邓禹正要离开时,便被岑彭叫住:“仲华兄留步。”

邓禹心头默道一声:终于来了!

“仲华兄可曾听闻阴家君陵重病之事?”岑彭道。

“有所耳闻,”邓禹正色道,“实不相瞒,前几日我去了阴府拜会次伯兄,他也提到君陵病重仍旧未愈。如今还不得见人。”

岑彭突然笑了:“仲华兄一直与阴家阴次伯相厚。想必也是极愿意君陵早些好起来。”

“禹愿我大汉儿郎皆无病痛,”邓禹正色道,“只要是我大汉之人,我便都希望身子康健。”

“是彭失言了,”岑彭忙道,“我的意思是,仲华兄是否愿意同彭等一道上表求陛下派遣太医令去为阴君陵诊治?”

“此言前些时日我已问过次伯,他道君陵的身子一直有一个医术不弱于太医令的大夫所治疗。如今再换大夫,恐是不美。”邓禹道。

“次伯糊涂啊!”岑彭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若那狗屁大夫医术真的超群,阴君陵何至于病了那么多时日?”

“禹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岑将军对君陵如此关爱。”邓禹疑惑道。

岑彭轻叹一声,低声道:“仲华兄,实不相瞒。我等都商议过,均觉得,陛下会愿意我等如此做。且,我等也必须如此做方不会让北地之人看低了去!”

邓禹微笑不语,听他继续说:“如今后宫之势,仲华兄也是看到了。北地郭氏独大,前些时日,阴氏又出了那等子事。若不是,陛下明显还念及同阴氏女的旧情……如今,既然还念及同阴氏女的旧情,且开始夜夜宿在漪澜殿,足见陛下对阴氏女用情之深。”

岑彭低声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上表为阴氏君陵求情太医:一则能显示出我南地外戚的自律;二则也好杀一杀北地氏族的威风。”

“没兴趣。”邓禹转身便走。

“喂,喂,仲华兄……”岑彭赶紧跟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大家都已署名了,只差你了。如此机会,正好让北地氏族知道我们南地氏族的厉害!”

“南地如何?北地又如何?”邓禹头也不回地说,“还不都是大汗的子民?若次伯想要请太医令,我便帮忙请了。”

自那夜让刘秀独自一个人春.梦一夜后。第二日刘秀看向她的眼神便充满了:欣慰、满足、自豪……

据说那药喝下之后,服用者便能体会到自己最完美的性.爱。

所以……刘秀脑袋里最完美的那种到底会是什么样?以至于他看向郭圣通的眼神中还夹杂了许多愧疚。是的,愧疚!

刘秀愧疚的结果便是将自己小金库里头的东西大批小批地往长秋宫里头抬。郭圣通开始还纠结了一下,后来索性不纠结了,她回卧房补眠,阿雪和阿露便负责清点送来的赏赐。

幸运的是,当天夜里刘秀便去了漪澜殿,之后数日,只是在白昼时来长秋宫看疆儿,到了晚上,不待郭圣通开口,便自觉去了漪澜殿休息。

额,唯一不幸运的是……刘秀每次都是满腹愧疚的看着她……

当了千年阿飘的郭圣通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刘秀心里头最想尝试,最完美的性.爱方式是……□□!

极有可能啊!

那么换而言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装君子的刘秀,其实上辈子xxoo出了多个果实,但却从未获得过……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以后还要怎么继续直视刘秀!

河北那边刘濞跑去和刘扬夸大其词一通后,刘扬心头胆怯,忙命了人去彻查阴兴的身份。又加派了自己的亲卫军一同跟着刘濞去密县抓捕阴兴回来。

而雒阳城的朝堂上,南地出身的氏族都,哦,邓禹除外的都纷纷拿着笏板上前来为阴家请太医令。这画面,实在有够壮观,想必阴识若是有缘得见,必会涕泪直流。不过究竟是因为感激的,还是因为其他……额,这就不好说了。

当然了,这些为他弟弟请太医令的南地氏族都不约而同的决定给他一个惊喜,谁都没有提前告诉他!

刘秀跪坐在上首看着下头站出来的这些大臣,一时竟有些忍不住怨恨阴家不识好歹,觉得他们一定是故意不去请太医令,让他在众人心中竟像个不近人情的帝王了!

刘秀心头气恼,却不愿如阴识所愿在这朝堂上便答应了让太医令去阴府的事。这点小事阴家竟用这么大手笔。真是,真是……将他当软柿子欺?

再一想到之前的那些事,刘秀脸色越发难看。

“陛下,不知我等说说,陛下心意如何?”岑彭见刘秀许久未有反应,便问了一句。

“我若是没有记错,陛下在一月之前便已差了太医令去阴府为阴兴问诊。”耿纯从坐蓐上起身,上前一步道。

刘秀闻言对耿纯顿时多了几分满意:“不错,我的确派了太医令去阴家为阴兴问诊。”

“而且朝堂之上,一大群男人围一起说半天就为说个派太医令的事?”耿纯嗤笑一声,继而一撩衣袍,神情肃穆弓腰道,“陛下,耿弇将军已将临淄一带尽数平定,他上表请陛下指示!”

刘秀顿觉神清气爽:“耿弇将军此番劳苦功高,实该嘉奖!命其安排好临淄等地事宜,立即回雒阳城来!”

刘秀今日很反常。

到了长秋宫,也没怎么看刘疆便坐下叹气。

郭圣通早已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沉住了气,并未询问他到底为何忧心。

过了会儿,刘秀便自己忍不住道:“通儿,你说我平日给人的映象难道是不近情理吗?”

“文叔在说什么?我从未如此觉得。”郭圣通温柔地笑道,“文叔有何忧心之事?”

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见她终于问了,刘秀便一五一十尽数讲了出来,末了便道:“如今,我是派太医令也不是,不派也不是了。”

“为何不派?”郭圣通睁大了眼,“文叔其实可以亲自去看看阴兴啊,这样便无人能说文叔不好了。”

刘秀眼神一亮:“通儿,你真是聪慧!我明日便亲自带着太医令去看望阴兴。也让人看看我刘秀到底是不是不近人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奉上群里读者茶靡问道所写的小剧场一枚——

有一天,刘秀的灵魂来找《郭家圣通》的作者柠萌猫。

刘秀(抱大腿):为啥把我写的那么渣?我还要雄霸天下。我还要坐拥丽华,右抱圣通!

柠萌猫(邪笑):我是作者,作者是上帝,作者叫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

这里某猫忍不住要自辩一下:我真没有刻意写渣刘秀,历史上的他比我写的渣多了。我已经美化了他不少了。

另,我决定霸王票和营养液所投的票数,等到月底比赛结束的时候,拉个大清单来表示感谢!(其实就是像偷懒,因为数学不好,每天不停的重复计算确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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