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间充斥着唇釉的味道,却好像胜过天下间所有香甜可口的糖果,让人欲罢不能。
裴穗后背抵在梳妆台,身后就是一面化妆镜,她的下巴被轻捏住,力道掌握的刚刚好,既不能让她轻松挣脱开,又不至于力道过重引起她的反感与抵抗。
总之,她像是落入眼前人所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无处可逃。
裴穗耳边嗡嗡作响,如果说她对宗玹的笑容没有免疫力,那么,对他过于华丽超炫的吻技就更加没有抵抗力了……
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个菜鸟,哦不,她本来就是一个菜鸟,被吻得头晕目眩,浑身酥麻无力,恨不得瘫软在对方怀里的那种。
当然,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让裴穗保留了这最后的尊严与颜面,虽说没有彻底沦陷,但她已经是连连败退,举白旗投降了。
“唔……”少女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宗玹总能在她憋气痛苦之前稍稍松开,然后,再次深深吻住她,以此循环,重复。
他吻得缠绵深情,一切主动权都在他的手里,在偌大空荡的休息室只有他与她两个人。当脑中闪过这一念头时,少年眸色不由得暗了几分,另一只手绕至裴穗的后脖颈处,轻轻一用力,让她与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
少年的体温从微冰凉逐渐升温,胸膛间心跳强而有力,充满男性的温热气息不断喷洒在裴穗颊畔周围,为她染上了可疑的诱人绯色。
少年突然停下,炙热的唇离开了她的脖颈,他俯下头来看着她,乌眸映着尚未褪去的丝丝情欲,眼神温柔而深沉。
“阿穗。”少年声音异常沙哑,双手搭上了裴穗的肩头,他哑声道:“你身上穿着的这件衬衣,是我的。”
这件衬衣是他上午在电视台录制节目时穿的,随意挂在堆放服装的杂物间里,谁能想到,竟会被她穿在身上。
当她换下制服,穿着这件衬衣从房里走出来时,宗玹内心震惊又悸动,心脏像是霎然间被戳中,整个人都跟着融化酥软了下来。
原来,看到心爱的
姑娘穿着自己的衣服走来走去,竟是这般……满足。
一想到沾染着属于自己味道与气息的衬衣,此时此刻正与她的肌肤亲密接触、摩擦,便轻而易举地唤起宗玹隐藏于内心更深处的渴望,迫使他采撷汲取更多,化身成为不知餍足的野兽,恨不得将她吞下肚,吃抹干净。
宗玹承认,刚才他的确失控了,尽管在过程中他尽可能照顾到眼前少女的情绪与感受,可他不加掩饰的炽烈欲望还是会吓到她。
“阿穗,对不起。”理智回归后,宗玹眼含歉意的垂下眼眸,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语气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讨好:“你……你打我一顿泄愤吧,唔,求别打脸,下午还有拍摄工作,打哪里我都会反抗的。”
“……”少女沉默了好久,才闷闷道:“宗玹,你吻技这么好,之前是不是交往过很多女友啊?”
一想到自己把初吻都给了眼前这家伙,裴穗的心里就严重不平衡了:“不管我跟你是不是在假装谈恋爱,宗玹,我都是最吃亏的那一个,你能懂我的意思么?”
她明明武力值逆天,完完全全可以揍翻他的,可为什么,她就是下不去手?
她不排斥他的亲吻,一点都不。
原因……裴穗现在还不想去思考,嗯,也不敢去深思这个问题。
“阿穗,男人对于这种东西,总是学得特别快的。”宗玹抬手覆上了她毛茸茸的脑袋,像是安抚小动物似的揉了揉,他唇边漾起淡淡的笑容,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不管是我喜欢的人,还是交往的对象,阿穗,你都是第一个。”
裴穗缓缓站了起来,背过了身去,她抽出纸巾轻轻擦拭着肿胀如香肠的嘴唇,语气听不出喜怒起伏:“是么,那么你的初吻呢,也是给了我么?”
“……”宗玹一时语塞,呃,关于这个问题,他可以解释的!
一眼就看穿少年的局促与慌乱,裴穗嘴角噙着一丝讥嘲,嗤笑出声:“看,你就是给人这样自相矛盾,无法自圆其说的感觉。”
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她是他第
一个喜欢并交往的女生,结果呢,初吻却不是她的?
倒不是裴穗计较在意这些细节问题,而是通过这些,她越来越觉得眼前人不够真实坦诚,他像是在按照剧本在走,看似完美如童话故事,实际上呢,很多地方经不起推敲琢磨。
“阿穗,关于这个问题我想……”
宗玹抿了抿唇,正欲向她坦白一切时,却听少女用漠然的口吻冷冷道:“不用说了,你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我也没兴趣打听你的私人生活。”
扔下这么一句,裴穗向他摊开手掌,勾了勾手,说:“现在,你可以把作业给我了吧?”
如果时间倒退,在刚开始他就配合一点乖乖拿作业给她,也就不会磨蹭耽误这么久,搞得她心情抑郁不佳。
宗玹蹙眉看了她一会,最终,他妥协的叹了口气,从沙发旁放置的包里取出作业本递了过去,“喏,辛苦你了,阿穗。”
“不辛苦,命苦。”面无表情地一把夺过某人的作业本,裴穗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抬脚就往门口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宗玹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充满歉意与内疚:“阿穗,关于我初吻的问题……真的很抱歉,但我只能说,那对我而言并不算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甚至于到现在回想起,它都是一种晦涩的,屈辱。”
因为那段记忆,令宗玹深刻明白了,在这个圈子里混是有多么不易,他能咬牙一步步走到今天,得归功于那个曾轻薄侮辱过他的女人。
宗玹眸底闪过一抹憎恨与厌恶,转瞬即逝,垂于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些,又徒然松开。
“不过,阿穗你放心,初吻虽然无法属于你,可我的身体,还是干净的。”少年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裴穗,他黑曜石般的乌眸里写满了认真与郑重:
“只要你开口,我随时都可以把自己献给你,阿穗。”
“……你有毒啊,不要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臭不要脸的话啊,谁需要你、你向我献身了啊混蛋,流氓!”少女终是恼羞成怒,河东狮吼一阵咆哮后,砰地一声,她摔门扬长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