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马士英吃了一惊,就要跳起来,从马车上跳下去。
“马大人救我,马大人救我!”这个时候,福王突然大叫起来。
车一颠,福王身子一侧,轰然倒下,一座庞大的‘肉’山。
可怜马士英虽然也算是个高大的安静的美男子,遇到这样的泰山压顶,还是被直接扑翻在地上。
直被压得眼冒金星,满耳都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王爷快起来,不要紧的,不要紧的,这里是泰州……哎哟……”
“‘侍’郎救我,‘侍’郎救我!”
车还在颠簸,‘肉’山继续用力,压得马士‘胸’快要窒息:“王爷快起来,快……哎哟!不不,不要紧的,这里是,这里是……”
“碰”车好象是撞上了一块石头,彻底停了下来,福王庞大的身躯也被惯‘性’带着朝前挪出一尺。
马士英只感觉身上一松,又能呼吸了,将接下来的半句话说得囫囵:“这里是泰州,扬州镇的防区。孙元在这里驻有大军,别说贼人,高杰也不敢过来。”
“可是,可是……”
马士英,站起身来,伸手去拉福王:“王爷,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孙元来接王爷你了,咱们出去与他见面吧!”
“我不,不,不!”福王大叫:“如果不是孙元又如何是好?寡人要死了,寡人要死了。”
他身上的汗水快速地沁了出来,身上全是水淋淋的闪光。
见他实在不堪,马士英叹息一声,挑开‘门’帘。
眼前一片光明,却见,无数身着闪亮铠甲的骑兵如同一道风似地从队伍两旁掠过,口中发出肆无忌惮的“喝呼呼!”
福王车驾一片大‘乱’,就要朝旁边跑去,作鸟兽散。
有个太监甚至直接朝道路旁边的水渠里跳去,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奔至他身边的骑兵猿臂轻舒,自半空住抓住那太监的领口,朝旁边一扔:“接住了!”
“喝!”不待那太监落地,又有一个骑兵伸出手来将其抓住,又扔给后面的战友。
就这样,一骑一骑,那太监从头到尾就没落地过,就那么被人像耍猴一样在空中抛来抛去。他早已经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胡‘乱’地挥舞着手臂,有一点点黄‘色’的液体从空中淋下来,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也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骑兵将他朝空中一送,直接送到一辆驮着粮草麻布口袋的车上:“去你的吧!”
那太监这个时候才“哇”一声大哭起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刚才这一出,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在奔驰而过的骏马上完成。
福王糊涂,可其他人却看得明白,这一队骑兵的骑术已经高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们生得高大威猛,虽然没有亮刀子,但身上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一声声高喊:“不许‘乱’,排好队,排好队!”
被他们的骑兵一驱赶,先前还‘乱’成一团的福王府随从们逐渐被挤到官道上,秩序慢慢地恢复起来。
马士英哈哈大笑起来,“王爷,是孙元的骑兵军,是孙元的骑兵军,孙太初来接王爷你啦!”
福王:“你没看错?”
“如何能够看错,这铠甲,这头盔,天底下独一份儿。”马士英提气对着那群骑兵高呼:“孙太初何在,某是马士英,福王在这里,叫他过来!”
话音刚落下,那两队沿着福王车马奔驰而过的骑兵突然散开,各自绕了一个大圈子,在前方一百步的地方聚拢在一起,组成一个方阵。
轰隆的马蹄声消失不见,几十面黑‘色’三角旗在风中呼啦啦飞扬。
这剽悍的军威震得所有人都两股颤栗,没有一人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这部队……好象很厉害!”福王吃力地爬起来。
他不懂军事,甚至连基本的人情事故也不懂,可直觉却极其敏锐,这两百多骑给他一种很大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即便是一向懵懂的他,也感觉到自己好象是正面对着一头危险的猛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撕成碎片。
马士英心中得意:“那是自然,天下第一军嘛。我刚才不是同王爷你说过,江北诸镇人再多,就算联合再一起,也绝对不会是孙元的对手。”
又安慰道:“王爷你放心,孙元乃是老夫的好友,他也久闻王爷你的贤德,忠诚上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这也不过是安慰福王的话,实际上刚才孙元派骑兵纵马冲击福王的车驾,马士英却知道这人究竟抱的是什么心思:不外是想向福王展示他的军威,提醒福藩,这次他若是想做皇帝,没有他孙元还真不成。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重铠的将领手提一把斩马刀,骑着一头红得像是火炭的战马从人群中缓缓过来。
福王好奇地看过去,一刹那就被孙元给耀‘花’了眼。
只见,他身上的铠甲磨得如同一面镜子,阳光照‘射’在上面,仿佛一泓融化的铁汁,在这七月的火热中熊熊燃烧。
一刹那,他被孙元彻底震住了。
马士英心中说实话还是有些恼怒的,忍不住厘声呵斥:“孙元,福王在此,你猖狂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瑶草,别来无恙乎!”战马走到福王的车驾前。
听他这一声毫无恭敬之意的问候,马士英心中一个咯噔,冷汗都渗出来了:难道孙元已经投到东林怀抱里了?不好,某却是忘记了,他是卢建斗的‘门’人,卢象升本就是东林的人。
这个时候,福王才发现孙元座下的马高大得吓人,自己所乘的大车的拉车的马儿于之相比,竟像头侏儒。这已经不是战马了,而是怪兽。
孙元说完话,伸出手掀开钢制面具。
光芒渐收,‘露’出一张坚毅的脸。
他“吁”一声拉停战马,将斩马刀扔给随从,高喝:“谁是福王?”
“我就是福王。”福王坐在车‘门’口,好奇地看着孙元:“你是吃人‘肉’的孙太初?你的马好高大啊,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战马,能不能送给我?”
“啊!”马士英低呼一声,捏紧了拳头:这个福王爷啊,你跟孙太初说这不着调的话做什么?孙太初看样子是真有点瞧不上你,你得在他面前做出一副一代英主的模样才是啊!
孙元好象有些惊讶的样子,嘴巴微张,上下打量了福王半天,突然‘露’出微笑:“我这马产自河曲,最难驾御了。”
福王好象并不怎么害怕孙元的样子:“河曲是哪里?”
“宁夏黄河第一弯处,山丹马场。”
“哈,孤明白了,是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的河套地区啊,就是‘阴’山下。”
孙元也不纠正他口中的错误:“对,就是那里,‘阴’山下,霍去病大破匈奴的‘阴’山地区。那里产好马,不过,得之却不易,王爷想要我的马,得拿东西换。”
“换,当然换,只要孤有。”福王连声说。
孙元点头:“那好,我就用这匹战马给王爷换一个封侯的机会。”
“封侯的机会,不明白啊,不过,你要什么都可以啊!”福王一脸的疑‘惑’。
孙元突然跳下战马,单膝跪在福王面前,高呼:“臣,金吾将军上护军扬州总兵孙元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陛下恕罪!”
“你在说什么?”福王更是疑‘惑’。
马士英身体一颤,眼泪就涌了出去,哽咽道:“王爷,扬州镇全镇官兵正宣誓效忠与你呢!”半个月的辛苦奔劳,所有付出的一切,如今都得到了回报。
有宁乡军在手,何愁不能扫平天下。
“万岁,万岁,万岁!”三百骑兵同时高呼,声威如同千军万马。
行完礼后,孙元跳了起来,让人将自己的坐骑牵给福王,然后道:“万岁,请随臣一道进泰州。”
“好好好,孤这就进泰州去。”福王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孙元很是有趣,心中好感大增,连连点头。
于是,孙元等人就护着福王等人朝泰州行去。
实际上,在没见到福王之前,孙元也没有拿定主意是不是要拥立福王。毕竟这个未来大明朝的弘光帝在历史书上实在不堪,在史书里,此人就是个昏君、暴君。
这都不说了,关键是这人对我孙元究竟是什么态度,谁也说不准。
而且,就算答应帮他夺取皇位,还得让他开出让自己满意的条件才行。
所以,刚才孙元就让手下在福王面前展示军威。可等见到这个大胖小子,孙元就知道自己算是向瞎子抛媚眼,表错情了-----这就是个废物、米虫、发育不完全的造粪机器----他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朱明皇家延续血脉,做个摆设。
这样的皇帝才是好皇帝,这样的老板才是好老板啊!
老板不管事,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这大明朝有限责任公司的所有生意不就都归了ceo?
而如今看情形,这个ceo就是马士英和我孙元了。
如果换一个‘精’明如崇祯那样的皇帝,对老子又有什么好处?所以,这个福王必须做皇帝啊!
于是,孙元也不废话,直接跳下马三呼万岁。
看到马上的孙元,马士英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暗唾了一口:这个军痞倒是‘精’明,他第一个喊福王是万岁,走到所有人前头,这从龙第一功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到手。这个孙太初,心眼倒多。
“太初,卢公公呢,怎么不见他过来?”
“卢公公正在城中呢,来不了。”
“怎么可能,福王来泰州何等大事可,他又是福藩旧人。”
孙元:“卢公公先前正在城中同傅山赌钱,输急了眼。傅青主说要过来迎接圣驾,可卢公公说傅山是故意想保住胜利果实,就嚷嚷说‘按照江湖规矩,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准走’傅山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陪他继续赌下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马士英瞠目结舌:“德公会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吗?”
“你就不兴人家有点爱好?”
福王身边的随从都小声地笑起来,只福王用欣喜的目光看着新得的那匹正在拉车的战马。
那马儿愤怒地打着响鼻。
马士英醒悟过来:“太初说笑了。”
孙元:“真是在赌,只不知道是谁赢了。话说,德公和瑶草你们二人赌‘性’实在太大,自己玩一把开心不说,还非要拉某入局。”
马士英:“能赢就成,成大事者,一往无前。”
孙元:“瑶草豪气,某就陪你一道去扬州耍耍,不过……”
马士英:“有话但说。”
孙元笑笑,不开口。
有话但说,却不应该出自我口,傅山会‘弄’妥一切的。这都不说了,关键是这人对我孙元究竟是什么态度,谁也说不准。
而且,就算答应帮他夺取皇位,还得让他开出让自己满意的条件才行。
所以,刚才孙元就让手下在福王面前展示军威。可等见到这个大胖小子,孙元就知道自己算是向瞎子抛媚眼,表错情了-----这就是个废物、米虫、发育不完全的造粪机器----他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朱明皇家延续血脉,做个摆设。
这样的皇帝才是好皇帝,这样的老板才是好老板啊!
老板不管事,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这大明朝有限责任公司的所有生意不就都归了ceo?
而如今看情形,这个ceo就是马士英和我孙元了。
如果换一个‘精’明如崇祯那样的皇帝,对老子又有什么好处?所以,这个福王必须做皇帝啊!
于是,孙元也不废话,直接跳下马三呼万岁。
看到马上的孙元,马士英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暗唾了一口:这个军痞倒是‘精’明,他第一个喊福王是万岁,走到所有人前头,这从龙第一功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到手。这个孙太初,心眼倒多。
“太初,卢公公呢,怎么不见他过来?”
“卢公公正在城中呢,来不了。”
“怎么可能,福王来泰州何等大事可,他又是福藩旧人。”
孙元:“卢公公先前正在城中同傅山赌钱,输急了眼。傅青主说要过来迎接圣驾,可卢公公说傅山是故意想保住胜利果实,就嚷嚷说‘按照江湖规矩,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准走’傅山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陪他继续赌下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马士英瞠目结舌:“德公会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吗?”
“你就不兴人家有点爱好?”
福王身边的随从都小声地笑起来,只福王用欣喜的目光看着新得的那匹正在拉车的战马。
那马儿愤怒地打着响鼻。
马士英醒悟过来:“太初说笑了。”
孙元:“真是在赌,只不知道是谁赢了。话说,德公和瑶草你们二人赌‘性’实在太大,自己玩一把开心不说,还非要拉某入局。”
马士英:“能赢就成,成大事者,一往无前。”
孙元:“瑶草豪气,某就陪你一道去扬州耍耍,不过……”
马士英:“有话但说。”
孙元笑笑,不开口。
有话但说,却不应该出自我口,傅山会‘弄’妥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