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哨很响，不然怎么召唤大鸟。
白正这一声不敢说响彻云霄，最起码是能传到三层楼之上。
二楼篮球场还有在打球的人，听到声音后好奇的跑下来围观。
“这什么情况？口哨也没这么响吧。”一米九的高个和身边人对视一眼，篮球在身边滚远又被人捡回来。
“现在是那些初中小朋友训练的时间吧？”一个稍微矮些，但是和白正差不多高的学生拿着篮球走回来，被这声哨打扰，他们也没再打球的心思了。
他们是隔壁的，体校露天篮球场刚下过雨地面潮湿不好打球，所以这一伙人才顶风作案混进来，反正也没人能认出他们来。
有人问就糊弄一下好了，反正在这里没人认识他们。
抱着球的人歪头和一米九大个打了个招呼，“下去看看？”
“成呗，王彦咱两下去就好了，看看是哪位老师来了。”大个招呼一声和王彦下楼，笃定了这次也是他们体校的老师来进行训练。
王彦将球丢给其他人跟上去，边走边嗤笑一声，“前阵子还打架呢，还是不得请咱老师来训练。”
两人才下到楼梯拐角处就听到一楼学生的报数声，继续往下走，一个背影进入视线中。
两人一愣感觉有些奇怪，这个背影相当的陌生，但可以肯定是个练家子。
体校的人少，老师也不多，他们自诩见过所有老师，可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位？
王彦茫然的和大个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也是茫然便知道他不认识。要上去打个招数吗？
到这时学生的报数结束，到第一百零三就结束了，白正有感应回头看了一眼，“你们也是要训练的？”
还真是没见过的老师，王彦一愣连着摆手，“不不不，只是觉得老师面生得很。”
“又不上体育课，我不过是临时聘用来的，当然面生了。”白正随口解释了一句，剩下那三人也踩着点赶来了。
王彦和高个神情古怪的对视一眼，感情这位还真不是体校的老师，难怪会没见过。
两人转身正要上去，王彦忽然顿住了脚步，“你先上去，我去找老师问问情况。”说完转身就走，绕开这一百零八人冲出三中。
现在还早没到关门的时候，王彦大摇大摆的从三中大门走出来，绕了两圈后又回武校去了，一进武校就被一位老师逮到。
“你小子又跑人家学校去了？”金晶没好气的一脚踹在他身上。
这人体格壮实和石京全差不多，只是少了石京全身上那种凶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痞气。
武校嘛，多少都会跟黑社会、街头混混打交道，长久下来这里的人也就染上些痞气。
王彦讪笑，金晶则是不爽的盯着他，“再给我闹出事来别想我去给你擦屁股。”
前几次打架都是他们跑去要人的，脸都丢尽了，最近一次更甚，保安都压不住差点就被警察拷走了。
从那以后武校的老师们就开始禁止学生私自跑去三中打球，那几个反复闹事的甚至往那边多看一眼都不行。
“哪能啊，你看我多聪明是不是。”王彦拉着他瞥了一眼周围在做早课的学生。
将金晶拉到一边后小声问道：“老师你知不知道三中那些初中的小朋友已经开始培训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其实不用再说一遍的，他已经听清楚了情况，只是非常意外想要再确认一遍。
须知给三中那帮初中生训练是件好差事，至少绝大部分人都挺乐意多一笔收入的。
武校毕竟还是穷，比不上隔壁的三种，甚至连普通高中都不如，老师的薪水也不是特别高，对他们来说甚至还有些低。
而每年去三中做几星期的体育老师已经成了一项固定福利，抢到这个名额的老师能拿到更多的钱，今年金晶费了不少功夫才拿到候选名额。
结果你告诉我这个福利没了，人家也直接开始训练了，之前那么多努力全部白费了。
WTF？这你能忍？
王彦将事情重复一遍，金晶又开始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可能只是三中那些半吊子老师训练的，撑不了几天就会放弃。
结果王彦看他情绪还算稳定，又开口补上一刀破灭了幻想，“听说那个给他们训练的人是专门聘请过来的，而且我看着面熟。”
看来自己那么多努力真的是白费了功夫，金晶差点气的跳脚，还是稳定下情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王彦，“看着眼熟？哪个健身房的？”
这城市也就那么两家健身房对训练有心得，想来王彦应该能认出是哪一家的健身房教练。
可出乎意料的是王彦对此居然摇摇头，作为经常去健身房的他非常清楚那个人绝不是什么教练，最起码不是健身教练。
他的体格的确有肌肉，但那不是机械运动产生的，而是和他们体校的老师一样，练拳产生的肌肉，对此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金晶长吐口气有些郁结，“行吧，我知道了。”说完就准备去找校长。
当他出现在校长室时，还有三个和他一样的武校老师也在校长室，他们都是这一次的候选人，但很可惜没一个成功，机会让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给抢走了。
见到他们金晶目光一闪，这些人关系网铺的挺开，居然还早他一步知道消息，要不是有王彦告诉自己，恐怕今天自己就要被蒙在鼓里。
其实蒙在鼓里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明不白的让人不爽罢了。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一下，和其他四人打了个招数，“大家都在啊。”
那四人也对着他一点头，彼此虽是竞争关系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也不愿意将关系搞僵。
随后五人的目光就一起落在了校长身上，几人的气势连起来一起压向校长，无形的压力落在校长身上，让他有些顶不住。
“咱把事摊开来说，都是为了那个名额来的对吧。”校长放弃挣扎，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也的确没有接到三中校方的邀请。
校长带着怒意的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前几天太过分了，人就没想要请你们。”
都拿人家当傻子，可那九个校长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人好歹也是老师，和眼前这帮二愣子武夫能一样？
有人刚要张嘴想要推卸责任，反正那几天没他什么事，可还没开口就被校长瞪了一眼，“滚滚滚，你们想要自己解决去，别来烦我。”
他也不爽着呢，这不光是二愣子武夫的福利，那也是他的福利，眼下福利没了还有二愣子来闹，他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五人只好出门，金晶走在最前头慢慢渡步，似在思忖什么，最终眼眸光芒一闪做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