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
花开花落,春去春回,清芷望着绿茵茵的草原,望着前方的宫墙,生出无限感慨。
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般,梦里,她快意恩仇,儿女情长。梦醒,她带着朋友,舔着伤痕,回到原点。
“朔月,你看,我们又回来了。前面,就是大凤帝国,你的父王,若冰哥哥在等你。而我的爹爹娘亲,还有兄长弟弟,以及我的儿子九儿,他们在等着我。”
清芷泪眼潸然。当初玄冥迫出灵根后,她整个人心如死灰。一心追随玄冥而去,所以都来不及和爹娘兄弟和儿子一一告别。
如今回来,得好好的补偿他们。
那时候清芷以为,她只是出去旅游了一趟似得,她爱的,爱她的那些人都还停留在原地等她。
朔月死水无澜的瞳子忽然蔓出微弱的光辉,呐呐道,“回来啦?回来啦?”
清芷握紧她的手,“嗯,朔月,我们回家了。”
清芷牵着朔月,一步步往前方走去。
眼看快抵达大凤帝国的巍峨宫墙时,忽然一道邪恶的光芒,从天而降,矗立在清芷面前。
那一道白色的背影,秀丽逶迤。却让清芷见了憎恨得双瞳冒出摄人的寒芒。牙齿更加磨得咯吱响,“凤素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你来的正好,今儿我就为朔月报仇雪耻!”
凤素暖悠悠然转过身来,她手里依然提着那把黑烟腾腾的烟雾剑。只是时隔数日,她的剑看起来更加邪恶了,浓密的黑烟像张狂的露出爪牙的魑魅。让人颤抖。
凤素暖恃剑无恐,被清芷毁容的脸上,浮出邪恶又丑陋的冷笑。“萧清芷,你想杀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清芷伸出手,红拂剑便跃然手上。人剑合一的状态简直达到最高境界。“朔月,你站到旁边去,小心剑气伤了你。”清芷温柔的嘱咐着朔月,朔月乖乖的站到边上。
凤素暖拔出宝剑,顷刻间许多亡灵钻出来,他们像无数的魔鬼一样,尽数扑向清芷。
凤素暖的唇角勾出一抹毒药似得笑意。
清芷拔出红拂剑,秀丽的双瞳射出绝杀对方的决心,“红拂,今日就让我们为朔月雪耻,谁也挡不住我们复仇的步伐,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清芷的肃杀之气,让凤素暖微微一颤。
她也许没想到,她不过是略施小计羞辱了她身边的朔月而已,竟然将清芷的士气给激发了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清芷手持红拂剑,一个敏捷的翻身,如鱼跃龙门,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凤素暖的面前。凤素暖挥舞着烟雾剑,只是这些邪灵却近不得清芷身,也不知是何原因。
清芷的剑,一洗从前的温柔缱绻,变得霸气肆虐,恣意妄为。有些不计后果。
凤素暖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红拂剑直刺她的心脏,被她的烟雾剑挑开。清芷卷土再来,再次直逼她的心脏。这两次刺杀的间隔时间可谓非常短暂,凤素暖迫不得已,立即口念召唤令,顷刻间更多的更厉害的邪灵从烟雾剑里飞出来。他们全部萦绕在红拂剑周围,红拂剑的剑气被削弱不少。
此刻的凤素暖,七窍冒着黑烟,整个人就像魑魅一般,一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变得煞气腾腾。邪狞无比。
清芷的剑,被巨大的力量抵制着根本接近不了凤素暖。许多邪灵一起出力抗拒着红拂剑的接近。
这时候朔月开始痛哭起来,“清芷,杀她,杀她——”
清芷看到朔月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哭泣着,忽然全身的潜能被激发,仰天长啸一声,“啊——”然后,在这样极端痛哭,极端憎恨的情绪下,清芷顷刻间修成了炼药师的大成功。
大成功,可以媲美顶级神术。
清芷的奇经八脉宛若忽然被打通了一般,清芷的混沌心智仿佛被开化了一般。清芷整个人都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清芷一手握剑,一手在空中挥扇,药手的威力瞬间将那些萦绕在红拂剑周围的魑魅邪灵炼成各种颜色的魔核。耳朵边立即响起邪灵惨绝人寰的叫声。
凤素暖吓得往后跌坐在地上。清芷的红拂剑轻轻往前面一弹,剑立即脱离手中,带着凌厉的肃杀之气,直直的刺向凤素暖。清芷手指头略微一动,红拂剑偏离轨道,向凤素暖那只握剑的手砍去,立刻,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横陈地上。
凤素暖鬼哭狼嚎的叫了一声,“啊!”
清芷眼底的憎恶更浓,“凤素暖,你残害至尊神帝,亏他对你一片真心,你恩将仇报。你羞辱朔月,同是女人,你怎可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清白于女人而言代表着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你捧杀我的儿子九儿,让他是非不分,蒙蔽了他的心智。你明知他是未来的帝王,却为大凤培育昏聩的帝王,你罪孽深重。今天,我就要你为你的罪恶赎罪。”
清芷一条条数着凤素暖的罪状。最后,将她的双手砍断,将她的心剖出——
凤素暖变成半人訾,看起来甚是凄惨。
凤素暖的宝剑插在地上,凤素暖在无比惊惶,难以置信和恐怖的表情中直直的跪在地上,然后倒在地上,完成磕头,祭剑的仪式,似乎是有意为之,也是天意成全。
忽然,一道娟狂可怖的笑声从烟雾剑里钻出来,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由小到大,愈发变得清晰可辩。
是个老者!
凤素暖凄绝的眼神里弥漫出狡狞的光芒,“萧清芷,我就算是死,刀山火海,也要拉着你一起,黄泉路上,有你才不会孤单。”
清芷眼底泄出一抹森寒的的冷芒,药手一挥,红拂剑的剑气瞬间极速移动,眨眼的功夫,凤素暖的舌头便被清芷割了下来,铺陈在地上。
“凤素暖,你心太毒,所以我把你的心剜了。你的手做尽坏事,所以我把你的手砍了。你的废话太多,我便把你的丁香小舌割了喂狗。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忍你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