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浮出水面

程梓每天盼星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把雨果盼你回来了。两人在火车站一见面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看见雨果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程梓一下就看出她的小心思了。

“在找展烨琪呀?”

雨果点了点头

“你跟他说今天你回来的吗?”

“说了呀,叫他今天在这个时间来接我的呀。他以前只要和我约好很少会迟到的,而且昨天在电话里吞吞吐吐,说什么今天有话要问我。现在怎么搞的,真是的。”

“可能路上堵车了吧,我们要不要等他一下。好啦好啦,不气了。你还说他,你走的时候都没让人送你吧。”程梓说着,把雨果拉到等候处的坐位上了下来。

“什么叫不要他送,你不知道我请他吃饭,他是一脸的不情愿,对我说了好多伤害我的话,我能不气吗!你不知道他都说。。。。”

“打住打住,你们俩的事情你们俩自己处理,不要跟我讲,我头疼。对了说说你的艺考怎么么样?”

一听到艺考,雨果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对了对了,还没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这次考试虽然压力很大,但是还是很顺利的,我的艺考通过了。这真还多亏邢园给我找的老师。你知道吗,我们最后一次上课,老师出了两个表演题让我们模拟,没想到,到我第三次复试的时候,抽中的居然就是那两道中的一道。哇!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兴奋的呀都快跳起来了!”

“听你这么说,艺考也不很难呀?”

“怎么不难,你都不知道,考试门口人山人海,全是俊男美女,每个人都怀揣十八般武艺,没两把刷子怎么脱颖江湖。。。。。”

雨果说起来又滔滔不绝了,1个小时过去了,展烨琪还是没有到,两个人决定不等了,程梓说要给雨果接风洗尘,就和廖母打了个招呼,把雨果接到自己家吃了晚饭。

“我走了这么久了,你和你爸爸的关系好很多了吧。”

突然提到这个话题,程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雨果,你要是不来陪我吃饭,我都要郁闷了。”

“怎么说?”

“自从那天我爸走后,就一直没回家,偶尔打个电话问我一下学习情况之类的,态度也很冷漠。我问他是不是不想原谅我了,他总说他现在在拓展公司,用忙事业之类的话搪塞我。我爸难得送我东西,上次我一次性砸了两样,你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我闯了大祸了!”程梓说着说着,放下碗筷,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看着程梓哭,雨果的饭也吃不下去了,她轻拍着好友的背,“不哭了不哭了,我想事情不会有你想的严重的,你们毕竟是父女嘛。不过你把你爸送你的东西砸的砸,仍的仍的,现在你爸又不回来,这回好了,连个念想也没有了。”

“念想”程梓突然听见了这个词,瞬间让她想到了一样东西,是那天展烨琪和自己提到过的东西。

“雨果,好像还有一个,就是不知道那个东西是送给的,还是展烨琪的!”

“什么呀!”

“一辆童车!”

程梓一下清醒了,她擦了擦泪水,拉着雨果,叫上阿姨,三个人一起下了地下室。

一圈两圈三圈,门被阿姨打开了,或许地下室好久没人打扫,一开门一股子的霉味,呛的三人不停地咳嗽。

“阿姨,你干嘛没事把窗子关着呀,也不知道通通风。”

“小姐呀,这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为防小区里的猫跑进来,所以才关着的。我这就去把窗子给你打开。”

窗子开后,顿时清新的空气一下迎面而来,大家都感觉舒服多了。程梓边走着边四处寻找着那辆车。

乖乖,这里面放的东西真多,程梓从小到大的课本,作业本,连小时候的包被都有。

程梓随便翻着,无意中翻到了一本相册。她吹了吹上面的一层细灰,把相册翻开,这里面都是妈妈和爸爸年轻时的照片。第一张就是父母站在一个果树前的合影,看见照片的日期,是在她一岁时拍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拍摄的地点,XX镇XX村,程可新与齐悦拍摄”。这个地方听烨星讲过是他的家,看样子爸爸和妈妈确实是去了他们家。那么展母所说应该没有骗自己。她接着翻看了其他的照片,令她惊奇的是,所有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中无论是合照还是独照,母亲手里或者头饰都会有一只百合花,难道。。。。难道妈妈喜欢百合花?那。。。那这么多年妈妈墓地的百合花难道真的都是爸爸送的?

“自行车,自行车,程梓你看是不是这辆?”雨果叫喊着。

程梓赶紧跑过去,望着雨果点点头。

自行车上全是灰,阿姨赶紧打来水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车身。10多年过去了,车子好多地方都已锈迹斑斑,有些零部件还出现了歪斜,但还是能看出是辆很漂亮的粉红色的小童车。

“阿姨,快来帮我,把那个座椅摸正一下,你看都歪了。”

“好的。小姐呀,这辆小童车一定是老爷在你小时候买给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是买给我的?”

“你傻呀,这么可爱的小车子当然是买给你的,你看这粉粉的颜色,就知道是给女孩子买的呀。你不会以为买给展烨琪的吧。”

雨果的话一语中的,程梓听后,头脑顿时翁的一下,整个人后退了两步。

阿姨看了看座椅,觉得奇怪,“小姐,这座椅呀歪了,看着怪别扭的。我先把座椅扭上来,再拧下去。”

“这座椅还能动?”

“是呀,我以前没当家政以前,卖童车可是卖了十年呢!这样的小车座椅能抬高也能降低的。”

随着阿姨摆弄着座椅,从椅子下面掉下来一张纸。

“哎呀,有一张纸呀,小姐你看看!”

程梓走来,拿起了那张泛黄了的纸片:祝女儿生日快乐。

看完纸片,程梓的情绪变得十分不稳定,来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雨果在旁边看见她醒了,担心的说:“怎么回事呀刚才,吓死我了,好在你醒了。阿姨说你晚饭没吃,可能有点低血糖,加上刚才可能受了点刺激,才晕过去的。阿姨去给你煮东西吃了。”

“雨果,我没事。把电话给我,我要打电话给我爸爸。”

“哎呀,休息一下吧,一会再打不行吗?”

“把电话给我!”

第一次看见程梓那么坚决的模样,吓得雨果赶紧那电话给她。

程梓拿起手机,想着刚才的一幕幕,现在所有的谜底都浮出了水面。她有点自嘲的问着自己,最初对父亲开始痛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会就是那辆小童车吧。自己纠结于父亲不爱自己了也是因为幼小的自己以为爸爸买了个礼物是送给别人的吧。其实让自己痛苦的原来是自己。她从内心感谢展烨琪给她的这个提示。10多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过,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立刻听见父亲的声音。他要跟父亲说对不起,他要请求父亲的原谅。程梓鼓足勇气拨通了号码,可是电话那头却是忙音。程梓又打了好几次,后面手机就直接关机了。这使得程梓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犹如从火山掉入了冰窖。

“他还是不想和我说话,连机会都不给我了。他一定恨死我,我失去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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