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说完了这些话,轻呼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里的重担,又叫我去祠堂神龛专门用来烧香钱纸的香炉拿下来,我说:“老妈,你是不是还在有点晕?要不干嘛去拿那东西? 话都还没说完,被老妈一巴掌拍到我脑门上,她说:“别啰嗦,快点去拿下来,你那死老爸交我的小册子就藏在那香炉灰底下”。我把香炉灰全部都倒出,连带着一本被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破布包严严实实的小册子一起掉了出来,我赶紧拿了出来,把黏在上面的香灰抹掉,一个四四方方黑不溜秋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我递给老妈问道:“是这个东西吗?老妈缓缓的伸出手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不说话,最后把它贴入自己怀里,像抱着孩子一样,眼泪又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眼神看着黑黑的窗外,迷茫而无神,过了许久老妈才说道:“当初你父亲交给我这东西时,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有人来找金足蛊时,他就可能不在了”,听完这话,我心里却突然感觉很难受。
我从小并没有见过父亲,家里又没留下什么关于他的相片,再加上因为他当初的离开,导致母亲对他的怨恨,刻意隐藏,所以我对父亲根本就是没点印象,但这一刻,心里却是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情愫,及其渴望的想见我的父亲,想问问他这些年他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事情,为什么有人来寻这东西时候,他会说自己已死掉?
老妈把手里的册子又交到了我说上,说:“或许这就是你父亲的遗物了,打开看看吧,看看他为你留下了什么东西”。我拿着在手里左翻右翻,却找不到开口在哪,像是现代包装工艺全部包裹住,只见包着册子的破布上面有一条条纹路,又画一个个符号,有些在老妈的苗衣上见过,有些却从没见过,显得古朴苍老而神秘,可能因为时间久远,部分地方被磨出了线皮,但却很坚韧,怎么也撕不下来,最后我拿出了警用的小匕首,沿着该磨损的缺口往里割,还是割不动,郁闷不已,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这包裹的册子的破布,要不是知道至少是20多年前的东西,我肯定认为是现代高超的工艺品。撕不开就不撕了,顺手放在上衣左边口袋里。
我把香炉重新放了回去,规规矩矩的上了三炷香,但却不是为了我父亲上的,而是向祖父以及祖祖父的,我心里有一种预感,父亲不会死了的,我们一定有想见的一天。
回到了堂屋,把老妈掉在地上的外套捡了起来,看着衣服上的血迹,心里一片难受,心想等到明早一定要把老妈一起带回县城医院去检查一下,以后就跟我一起在江城里生活,没事不要回来了。现在回城天黑路滑的,很不安全。
我叫小王把发动的车子熄火了,既然决定明天回去,那就在老家里歇一晚,顺便等等刑侦的张天印他们回来一起吃饭,据老妈所讲,死了的人是被父亲留下的瓷瓶阴死的,总要了解一下案件的调查情况,看看会不会牵扯到老妈的头上来。虽说我不相信老妈说的那些情况,毕竟会飞会变身的人,电视剧里才有,现实中,你说谁会飞,那也只能是在跳楼的那一刻才算是飞吧。如果能多了解一下情况或许对于老妈的臆想症治疗会有一定的帮助。
想到这儿,我才想起在勘察命案现场临走之前,我对那死尸顺手照了一张大头照,叫小王拿相机过来,把相片调了出来给老妈看,老妈指着相机里的死尸大头照,说道:“就是这个人来索要你父亲的什么金足蛊,当时我被吓傻了,但是对于他的大大血红眼睛还很有印象”,我拿过来一看,死尸的右眼确实要比常人大,并且眼球布满血丝,因为人死了血液不再流动的缘故,红中带黑。因为当时天黑的缘故,没看清楚。想想或许那人死之前老妈真的见过他吧,至于致死的原因等张天印他们回来就清楚了。
因为刑侦的张天印他们一会勘察完现场后来吃饭,小王在厨房里忙七忙八的准备着饭菜,我和老妈在堂屋里聊些生活琐事,已是晚上8、9点,张天印他们还不回来,就算他们不回来吃饭也会会给我打个招呼的,就在我准备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一串惊慌失措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伴随着浓浓的呼气声,是跟着张天印他们一起勘察现场的小周,小周是局里面的法医,因为今天发生了人命案,所以跟着刑侦大队的张天印一起过来。小周满脸苍白,惊魂未定,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作为一名经常出现场的法医,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和物,包括各种高度腐尸,交通事故、凶杀案等等的血腥现场,那都是经常性的事情,心理素质极度过硬,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心理素质高度过硬的人今天却被惊吓成这样子,情况肯定不一般。我立即把小周接进屋里,安抚一番后,情绪才稍稍平定下来。
在法医小周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得出那么一个惊天消息,勘察现场一行7人,只剩下法医小周一人逃了回来,刑侦队长张天印不知所踪!其余5人莫名其妙的死在命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