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九阴九阳

如今房价飞涨,租房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父母在一个老旧小区里租了一套两居室,每个月就要花去两千块大洋。

宁昊回到家时,父母都还没有回来,出去打零工总是没个正点下班,他进到厨房熟练的炒菜、煮饭,不到半个小时便搞定了晚餐,扒拉了几口,剩下的留在锅里盖好,抓了四个馒头又拿了一包卤味花生米便匆匆出了门。

小区附近保留了J城老城的样子,柳树荫荫,泉水汩汩,平房居多,与远处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对比,虽然不够繁华,却足够热闹,相比起灯红酒绿的其他城区,宁昊倒是蛮喜欢这种生活环境。

隔着小区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振华超市,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连锁超市,虽然无法与沃尔玛、家乐福等国际巨头相比,但在国内也算排的上号的,据说其掌门人蒋振华的身家已经跻身福布斯排行榜大陆前一百名。

振华超市能够在如此多大型超市的夹击中寻得一片天地,关键在于其定位准确,就是认准了平民区的消费,以提供物美价廉的生活必需品为主,深受一般老百姓的喜爱。

超市建筑只有两层,没有电影院,也没有咖啡厅,普通的外形却更加亲民,此时正是晚饭时间,来往的人并不算多,在超市门口台阶的一旁,正蹲了一老一少两人,衣衫褴褛,神情萎顿,身前的破茶缸里放着许多纸币和硬币,但大多是小面额的,总数不过几十块钱。

那年纪小些的乞丐看起来与宁昊一般大,身材略显粗壮,眼神有些木讷,正百无聊赖的盯着过路的行人出神,当看到宁昊出现时顿时眼睛一亮,高举着手臂朝他打招呼,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九叔。”宁昊走到近前,先跟倚靠在墙上打盹的老者打了声招呼,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四个馒头,递给了那少年乞丐,笑道:“大壮,快吃,吃饱了好陪我打架,让我看看你长进了没有。”

大壮也不客气,接过馒头先递给了九叔一个,然后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剩下的三个,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噎的直打嗝。

宁昊摇头笑了笑,挨着老者坐了下来,拿起馒头说道:“九叔,你也吃吧。”说完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那包花生米递了过去。

“嗯。”老者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着,吃了几口后扭头笑道:“你这小耗子,今天咋这么大方,是不是又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问我老人家?”

“咦?好你个宁昊,有好吃的也不早说。”大壮扭身扑过来,撕开袋子抓了一把,吃的嘎巴作响,好不爽快。

“嘿嘿!”宁昊挠了挠头,态度变得恭敬起来:“九叔,你教我的那太祖长拳的确了得,我这才习练了不足两个月,身手便突飞猛进,一般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有些关窍处还施展的有些滞涩,今日特来请教您老。”

大壮嘴里塞的满满的,咕哝道:“宁昊你上了一天学怎么就变得文绉绉的了,不就是有的地方练不好嘛,一会儿我教你就是了。”

宁昊眉毛一挑:“你教我?你打的过我再说吧。”

“嘴硬!”大壮哼哧了一句,又抓了一把花生米。

宁昊不理他,谄笑着对老者道:“九叔,指点几句呗。”

老者咽下最后一块馒头,抬头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笑道:“走吧。”说着当先离去,步伐矫健,丝毫看不出年迈迹象。

宁昊大喜,立马跳起来跟了上去,大壮也匆匆咽下口中的食物,收拾了一下面前的摊子,赶上了两人。

三人转到超市后面,穿过一条小胡同,拐了两个弯,最后来到一处废弃的院落里,这是一座四合院,但年代久远墙屋都已经破烂不堪,主人已经搬走,也懒得打理,就等着拆迁了。

进了院子,宁昊便迫不及待的脱了上衣,先是对老者抱拳行了一礼,神情变得专注而严肃,然后沉腰坐马,开始演练拳法,这路拳法与平时所见的武术表演大为不同,单是那股气势便不同凡响,拳打脚踢间隐有风云雷动之声,待演绎到紧要处,给人一种金戈铁马、置身于古代战场的错觉。

原本有些不屑的大壮,越看越是吃惊,小声嘀咕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厉害了?”不过对于接下来的交手,他依然有十足的信心,因为他对这套太祖长拳早已驾轻就熟,运用熟练处绝非才练习了不足两月的宁昊所比,宁昊的演绎虽然已经趋近圆满,但若细瞧,仍能看出一些地方不够舒展顺畅。

果然,等到宁昊演练完毕,两人交手之时,大壮始终处于上风,宁昊只能被动防御,偶尔的还击也都被轻松化解,不过他也极为顽强,硬是撑到过了百余手才被大壮一拳捣在肩窝处败下阵来。

虽然败了,宁昊却并无气馁之色,获胜的大壮同样没有喜色,两人同时恭恭敬敬的冲着老者鞠了一躬,等待点评。

老者微微颔首,先是对大壮问道:“你习练此拳法已经两年有余,宁昊不过才练了个把月的功夫,论精到纯熟确实不及你许多,但为何实战之中却要费如此功夫才能击败他,你可想过原因?”

大壮沉思半晌,瞅了宁昊一眼,才有些犹豫的说道:“这小子太过奸滑,有时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宁昊扑哧一笑,老者却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为何发笑?可是觉得大壮心思呆板,不懂变通?”

虽然听出老者话中似乎另有深意,但这却是自己心中所想,宁昊爽快的说道:“不错,我认为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死守规矩不能随机应变,再厉害的招式威力也要大打折扣,最多再过一个月,我就有把握打败大壮。”

“吹牛!”大壮不满的反击道。

老者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再过两个月,你也打不过大壮!”

“怎么可能?!”宁昊自然不信,就连大壮也有些疑惑,嘴上虽然较劲,但他心中明白宁昊的天赋确实比他高。

老者没有解释,只是问道:“你可知道郭靖与杨康?”

“郭靖与杨康?”宁昊一愣:“那不是小说中的人物吗?”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大壮又看了看自己,心中警醒:懂得灵活变通自然不是坏事,但最根本的却是扎实的基本功。

“小子受教了!”宁昊神情一肃,郑重的说道。

老者见宁昊能如此迅速的领会自己的意思,也很是欣慰,聪明人不需要解释太多,一句点拨就够了,接着又扭头对大壮说道:“你也不要得意,在实战中对招数的运用以后也要多向小耗子学习,这同样非常重要。”

接下来宁昊与大壮二人联手同老者拆招,一稳一活,攻守兼备,无奈老者实力太过强横,守的固若金汤,偶尔出手攻击两人都要吃不小的苦头,但是一番交战下来,却是获益良多。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老者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了宁昊,说道:“这本书你拿去看看,能不能领悟就看你造化了。”

“九阴九阳?”宁昊嘴角抽搐,白眼一翻,笑道:“九叔,你不会是段子羽(华山派掌门人,风清扬之师,详情参见《九阴九阳》)的传人吧?”

“天机不可泄露。”老者摸了一把光滑的下巴,背负双手走出了小院,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大壮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宁昊将那“武学秘籍”看也没看便揣进了怀里,虽然他很敬重九叔,但却也不会相信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一路走出小院,径直到了振华超市,他要去买些东西。

到了超市门口,却发现有一堆人正围在一旁的空地上,不时的议论几句,口中发出啧啧赞叹之声,宁昊心下好奇便也凑了上去,见到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双手各抓了一支毛笔写字,龙飞凤舞,颇有气势,宁昊虽不懂书法,却也觉得那字赏心悦目,显然水平很高。

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人抓自己的裤子,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拼了命的往人群里钻,小丫头明眸皓齿,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像两颗水晶葡萄,稚气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机灵,雪白的裙子映衬着如玉的肌肤,似一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宁昊正要伸手去帮她一把,异变陡生,超市门口台阶上方正有员工推过来一车货物,不知那员工是走神了还是怎的,竟是让一侧的车轮直接出了台阶处于悬空的状态,平衡再难保持,车子瞬间歪倒,一车子货物也顺势砸落下来。

“快闪开!”员工惊呼一声,人群一阵骚动,快速的躲向安全地带,以宁昊的身手躲开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奈何小女孩却反应不过来,反而因为人群的骚乱受惊小兔一般向后撤去。

“依依!”不远处响起一声惊呼,一道人影迅速的向这里移动,另外一个方向也有数道人影闪动,迅速向这里冲来。

与此同时,宁昊一个疾扑将小女孩压在了身下,接着便是数个货箱砸在了背上,巨大的冲击力令他几乎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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