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丁宁冷笑一声,“娶我?你配吗?我只想离开这肮脏的世界!”
薛城再次颓然软倒,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太清楚了,他能做什么?任由丁宁招供他难逃牢狱之灾,现在就杀了丁宁他也难逃一死,他还能怎么做?
“说吧,说出来,就舒服了,”女记者语气柔和,语带诱惑。
“公司来了一个女同事,长的很漂亮,最重要的清纯,不染尘埃的清纯,她叫,周晓雪。”
“什么?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我姐?”
三声疑问分别来自男法医、老农、老农的儿子,话一问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丁宁诧异道:“你们都认识周晓雪?”然后看向那个胆小的青年,“你说周晓雪是你姐?”
气氛顿时诡异起来,男法医神色也紧张起来,本来周晓雪这个名字他早就遗忘了,如果在见到王同舟之前他听到这个名字,他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反应,但在见过王同舟之后,这个名字就不同寻常了。
老农没有顾及那么多,继续追问丁宁,“你说的周晓雪是五年前在沪城自杀的周晓雪吗?”
丁宁瞪大眼睛点头,“是!你是她父亲?”
老农沉声道:“对!她是我闺女!”
胆小青年第一个转过弯,“我姐不是自杀?”
这一句问话,惊着了除了女记者外的所有人,丁宁似是想起了当初的情景,薛城打了个寒颤,如堕冰窖,男法医手心冒汗强自镇定,老两口一阵错愕。
老农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回1号包厢,拿出一个拴着绳子的秤砣,老农跑回来站在丁宁的身前,“你不用怕,你说我闺女到底是怎么死的,谁敢动换,我就给他一秤砣!”
丁宁万没想到,在火车上还能碰到周晓雪的父母家人,很快就流下悔恨的眼泪,“晓雪的死,我也也是帮凶,我也该死!”
女记者现在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刺激!太刺激了!她要出大名了!哈哈!
她从包里取出纸巾递给丁宁,“慢慢说。”
“晓雪来了以后,就把这王同舟和薛城两个色鬼死死迷住了,王同舟找机会在办公室与晓雪独处,借机想霸王硬上弓,但他没想到晓雪自小干农活,力气不小,挣脱了他,还打了他一耳光。晓雪要比我勇敢和坚强的多,不但没有忍气吞声,她还直接去报了案,说她被王同舟性骚扰,然后就辞职了,”丁宁越说头越低,她怕面对周晓雪的父母。
女记者着急道:“然后呢,然后她为什么自杀了?”
“两天后,王同舟和薛城威胁我,让我去把晓雪约出来,约到王同舟的公寓,我照做了,王同舟和薛城就一起糟蹋了晓雪,他们以为晓雪会和我一样,被照片威胁后,就会成为他们的禁脔,他们低估了晓雪的刚烈,晓雪清醒后就要寻思,我到现在也忘不了晓雪看我的眼神,那眼神中好像有刀子,在一刀刀的割我的肉,”丁宁似是想起了周晓雪的目光,浑身哆嗦起来。
女记者简直要高潮了,急道:“然后呢?”
“然后晓雪威胁王同舟和薛城,说她已经报警了,警察会抓他们,”丁宁惨然一笑,“可她哪里知道王同舟的手腕,王同舟直接把一份报纸摔在她脸上,头版头条写着‘女员工勾引老板欲上位,反诬老板性骚扰’,晓雪看过这篇完全捏造的报道愣住了,最后她自己平静穿好衣服离开王同舟的公寓,等我再得到她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她跳楼自杀的消息。”
啪嗒,录音笔掉在了地上,女记者怔忡了足有五秒钟,也顾不上捡录音笔,“那报纸是什么报纸?头条的署名是谁?”
“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薛城的主意,薛城跟我炫耀了好几次,说他给沪城生活报某个记者爆的料,那记者叫董红艳,”丁宁说道。
女记者彻底傻了,惊恐的看向周晓雪的父母,还有其他几人,不知所措。
丁宁看女记者的样子,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就是董红艳?”
“我不是!”女记者下意识的否认,然后又摇头道:“我是董红艳,但我没有写那报道,不是我!不是我写的!我没有接到过爆料!”
薛城这时仿佛找到了同伙,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站起来说道:“我说怎么一路上我听你的声音总觉得耳熟,原来你就是董红艳!我是犯了罪,但你也是帮凶!”
“不是我,我没有!”董红艳慌张的站起来,跑向8号号包厢,抬头正好看到王同舟可怖的死亡表情,“啊!”的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没有人理董红艳,薛城仿佛找到了转移情绪的好方法,指向男法医,“我们都和周晓雪有关系,你也一定跑不掉!你做了什么?””
男法医体现出过硬的心理素质,一脚踹在薛城的肚子上,“人渣!我不认识什么周晓雪,你再指我一下,我他妈打死你!”
挨了一脚的薛城弯着腰嘿嘿嘿嘿的笑,进而变成大笑,最后仿佛疯了一样的狂笑,笑声停止后,他依旧指着男法医,“王同舟说他通过关系解决了周晓雪的事情,那个关系就是你吧?法医!得天独厚啊!哈哈,你们谁也跑不了!哈哈!”
男法医不再管薛城,而是两步到丁宁身边,两手抓住丁宁的肩膀,把她硬生生提起来,大声质问:“你是怎么封住车厢门的,把工具交出来!快!”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呀!丁宁是凶手,那一定是他封死的车厢,她一定有工具!
他们也不想想,从列车长和乘警离开,到发现门被封死,丁宁哪里离开过包厢,更别说什么工具了,可当人绝望和恐惧的时候,往往不会考虑的那么全面,现在丁宁就是救命稻草。
丁宁抛却了生死,没有什么可畏惧,用绑住的双手一把推开男法医,“我要有这本事,我他妈直接在薛城的身上捅几个窟窿出来!我还封门,我为什么要封门?”
老农一家三口完全反应不过来事情的转折程度,愣在那,试图捋清脉络。
“与其在这担心你们是怎么没的,不如好好想想你们是怎么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