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熙沉默了半晌才嗓音沙哑的说话,“你爸爸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你爸是老幺。”
“那大伯二伯和大姑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他们?”孔开运不解的问道。
陈七在两人身后插嘴道:“大哥,你还是少说话吧,走路已经很耗费体力了。”
“好,老七,你来说吧,”孔文熙语气低沉的说道。
陈七道:“孙少爷,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有大小姐,全都死了,死了二十多年了。”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可以为大伯他们报仇!”孔开运激动的说道。
陈七道:“当年那个高人主动找到我们说可以帮孔家开辟家脉,并跟我们详细的讲解了什么是家脉,大哥权衡利弊后决定一试。”
“那人也不可能白帮我们吧?他提出了什么条件?”
“当时正是华夏对香江封锁的时候,那高人提出来的要求就是帮他运送一批货物到内地去,当时的华夏还没有如今这么强盛,而当时的香江是华夏看世界的一个窗口,所以当时走私风盛行,大量的欧梅产品通过香江流入内地。那高人需要走私的是一批汽车,一共二十辆,老爷跟我们商量了以后决定冒险一试,由你大伯、二伯和大姑一起出动,就是那次行动,你大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陈七道。
孔开运皱眉不已,“大伯他们是被抓起来了?”
陈七摇摇头,“当场击毙,没有一个活口。”
孔文熙已经缓过劲儿来,喘气没有那么沉重了,“他们是有机会的,只要他们投降交枪,内地的警察是不会赶尽杀绝的,可他们怕连累孔家,最后选择了负隅顽抗,那是内地啊,不是我们的地盘,怎么可能打的过不停有支援的内地警方。死了!全都死了!我连尸体都没有办法帮他们取回来安葬,我愧对他们啊。”
陈七接着道:“那高人的东西虽然没有能顺利走私,但是我们这边死了三个至亲骨肉,或许是这件事让那高人觉得亏欠我们,他便提出来,不但可以帮我们引龙脉成家脉,还要帮我们夺取一个大家族的家脉,算是他对我们的补偿。”
“当时的局面是只能同意吧,不然大伯他们就白白牺牲了,爷爷当时一定很痛苦吧?”孔开运道。
孔文熙深吸一口气,“我每天都会梦到他们三个来找我,有的时候是安慰我,告诉我他们很好,不用挂念他们;有的时候是来兴师问罪的,说我这个当爹的害死了他们;有的时候还帮我出主意,想办法让我们孔家崛起。他们都是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他们,我就不应该让他们去冒险。”
陈七道:“大哥,当时的情况是,只有他们三个熟悉走私的路线,我们没有更好的人选,当时的三开党远没有后来的风光。”
“都是命,都是命啊,”孔文熙颓然道。
孔开运道:“爷爷,我想给大伯他们单开一个祠堂,让后世子孙永远记得他们为孔家做的牺牲,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默默无闻下去。”
“好好,开运有心了,给他们开祠堂,我这个当爹的亲自给他们揭排位!”孔文熙激动的说道。
孔开运问道:“然后呢,大伯他们去世了,那高人就没有给我们补偿?”他的语气明显不善。
孔文熙道:“你以为那高人帮我们抢夺冷家气运是怎么来的?就是他觉得我们家为了他牺牲了三条嫡亲血脉,他内心过意不去,其中应该还有一些道家因果的原因,他主动找到我,让我挑选一个家族,抢夺他们的气运,成就我孔家的双家脉。”
“理当如此,”孔开运理所当然的说道,在他看来,他们一家人牺牲这么大,获得再大的好处也是应该。
几人一起走到一楼大厅的一处墙壁前,陈七把所有的佣人都支开,孔文熙扳动墙壁上的一个壁灯灯座,一扇暗门缓缓拉开。
走入其中,暗门缓缓关闭,活肤原样。
叶尊自然跟在后面,他非常感谢孔家祖孙的配合,把他想知道的基本都说了出来,让他连搜魂都省了。
暗门后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墙壁上有柔和的灯光,同时空气很新鲜,可见这条地道当初挖掘的时候就已经考虑道了通风,做的非常用心。
拐了几个弯,最后到达一处门户,这就看出现代地道和古代地道的区别的,厚厚的钢制对开大门,上面有指纹锁和虹膜锁,孔文熙把自己浑浊的眼睛对准虹膜锁,接着扳动开关,一阵气动开关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大门咔嚓一下打开。
孔开运和陈七一边一个拉开大门,里面的空间暴露在叶尊的眼前。
那是一个全金属的空间,天花板、地板、墙面的材质跟大门的一样,都是拉丝不锈钢,二十平米见方,中是一个同样金属材质的桌子,其上摆着古朴的琉璃灯笼。
孔文熙缓缓走近那灯笼,“开运,现在有一个抉择摆在你面前,关系到孔家的未来的气运,和你自己的未来,看你要作何选择。”
孔开运也跟上去,“爷爷,你说吧。”
孔文熙转过身,双手拄着拐杖,紧盯孔开运的眼睛,“这灯笼里面是二十年前冷家那场灭门惨案中死去所有人的鬼魂,他们已经被囚禁在这灯笼里面二十年,这个灯笼连接的就是我们孔家的家脉,也正是这个灯笼,才让我们孔家的家脉与冷家的气运相叠加。当年那位高人帮我们谋夺了冷家气运后,叮嘱我窃取气运最多二十年,二十年后必须释放冷家这些人,让他们去轮回,不然我们孔家将面临灭顶之灾。我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抉择就是,是继续囚禁冷家人,让他们为我们孔家所用,还是释放他们,让他们去投胎。这个决定由你来做,爷爷尊重你的决定,因为你是未来的孔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