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笑阳这么不正经的调侃她,巩晓钰不声不响拿起沙发的抱枕,“听说垫着抱枕打人,不会留下瘀痕?”
岳笑阳一秒老实了,“不,劳烦巩小姐帮我换纱布,我不说废话了。”
巩晓钰帮他换纱布,她不太敢看他手上的刀疤,看着就疼。
巩晓钰不擅长帮别人包扎伤口,上药水的时候药瓶子戳到他还没愈合的伤疤,岳笑阳脸都白了。
巩笑钰不敢再下一步,她说:“不然我去叫艾德里来。”
“别,一点也不疼,你继续。”
“别死撑。”
“真不疼,你继续。”
巩晓钰对着他的伤口吹几口气,“那我继续了。”
岳笑阳看她细心的模样,抬起右手想碰一下她的脸。
手还没伸出去就收回来了,她难得对他温柔,他不想再惹起她的怒火。
巩晓钰不知道岳笑阳心里的波澜起伏,她勉勉强强帮他包扎好纱布,“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明天下午再来,你早点睡吧。”
岳笑阳看她要走,不由自主的拉着她的手,“晓钰。”
巩晓钰甩开他的手,神色变得冷漠疏远,“总经理有什么吩咐吗?”
岳笑阳心头空落落的,“没什么,你到家给我发信息。”
巩晓钰淡淡的应一声,“知道了。”
她下楼跟岳伯母道别,伯母和艾德里在说话,艾德里的模样不太高兴,巩晓钰和她对视的时候,她对巩晓钰有明显的敌意。
巩晓钰不知道艾德里是怎么了,伯母跟她说了什么?
沈岚送巩晓钰出门,巩晓钰是坐岳家的车子来的,回去自然是让司机送。
沈岚说:“给你爸爸妈妈挑的两盆花放在后尾箱了,到家让司机帮你搬,这花娇气得很,难养,也不能磕磕碰碰的,你一个女孩子搬不了。”
巩晓钰替爸爸妈妈谢过伯母,司机打开车门,临上车伯母还握着她的手说:“伯母明天在家里等你,记得下班就过来哈。”
说话的语气跟哄小孩子一样,有点可爱,让巩晓钰莫名感动。
她即使能忍心拒绝岳笑阳,也无法拒绝这么和蔼可亲的长辈啊。
她说:“我会过来的,外面冷,伯母快进屋吧。”
沈岚站在门口看着车子开远才回屋,艾德里情绪低落的坐在大厅里,沈岚跟她说:“不早了,你早点睡,明天想去哪里玩我让司机送你。”
她刚才跟艾德里说过,让秘书早些给她订机票回国,艾德里表示想留下来看看中国的城市,这是她第一次来中国。
沈岚很好说话,“如果你想留在延城看看延城的风光,我可以让司机带你去游玩延城的著名景点,也不算白来中国一趟。”
艾德里依然不高兴,岳夫人是怕她会妨碍岳先生和巩小姐吗?
她问岳夫人:“岳夫人是不是觉得我的中文太差,不合适留在这里?我会努力学中文的。”
大多时候都是别人迁就她说英语,只有少数几个佣人不会英语的,她可以用蹩脚的中文去沟通。
沈岚说:“哪有,笑阳说你回国还要攻读医学位,我们不想耽误你的学业,就这样吧,你先去休息,接下来好好玩几天。”
艾德里落寞的回到房间,中途折返大厅,想让岳夫人多留她几天,听到一个佣人跟岳夫人说:“艾德里工作非常认真,反而巩小姐在医学上不太专业,夫人您真要她那么早离开吗?”
艾德里竖起耳朵去听,岳夫人会不会因此留她下来?
沈岚说:“笑阳他自己就是医生,晓钰要是哪里做得不对,他会指导的,这不是什么问题,至于艾德里……她始终是西方人,我这人古板,不喜欢家族血统混上外国基因,她留在这里太久不好。”
她看得出艾德里对儿子动了心思,这不是好事,“我看晓钰就很不错,听说她父母是教育界的名人,这样的亲家配我们岳家也勉勉强强了。”
佣人点点头,明白夫人的意思。
艾德里听懂一半猜测一半,终于知道岳夫人是不喜欢外国人。
她回房间,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圣经里没说原来人和人之间会有这么大的距离。
她在胸前划一个十字,心里默念,如果她和岳先生没有缘分,上帝为什么还要安排他们相遇呢?这是主给她安排的考验吗?
巩晓钰到了家楼下,她实在搬不动两盆兰花,只好劳烦司机帮她搬,“范叔,麻烦你了。”
“没事,小菜一碟。”
范叔帮她把花搬到家门口就告辞了,巩晓钰客气的请范叔进去喝杯茶,这真的是客气话,她生怕范叔会答应,那就暴露了她在岳家当助理的事情。
她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岳笑阳,会牵扯出很多麻烦事。
范叔很上道,他委婉的说:“我赶着回去,不打扰巩小姐了。”
巩晓钰送范叔进电梯才打开家门,小心翼翼的把两盆花搬到阳台。
巩母在客厅看电视,她看女儿搬回来两盆花,“怎么突然买花了,家里多的是。”
女儿一向不喜欢这些要费时间打理的花花草草,真奇怪。
巩晓钰说:“朋友送的,我推托不了就收下了。”
巩母去帮忙拆包装,一看就惊道:“素冠荷鼎!你哪位朋友送的,这么大方!是珺奚送的吗?你怎么能收这么重的礼呢!”
这么大的手笔,只有顾家能随随便便送人了。
巩父和巩天凡在房间听到声音,他们走到阳台,巩父看到那盆兰花眼睛都瞪大了,跟巩天凡说:“快去拿我的眼镜。”
巩天凡回书房取来爸爸的老花镜,巩父戴上仔细瞅着兰花,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这是珺奚送的?”
巩天凡依然想念他的小学妹,他眼睛盯着妹妹,想听妹妹的回答。
他知道小珺现在过得很好,顾总裁很爱她,自己现在连见她的机会都没有,偶然能听到她的名字,知道她的近况,他就满足了。
大家都看着自己,巩晓钰紧张说:“呃,就是一个比较好的客户送的,不是珺奚,这花很贵吗?”
巩父颤抖的打开另一个包装,两个老人更激动了,“鬼兰!这、这……晓钰,你怎么收了人家的花!我们要怎么回礼?”
巩晓钰和巩天凡对花草都没什么研究,巩天凡问:“这花有多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