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奚小声说:“我不是让你别打孩子吗,我不下来你是不是要打晋修了?”
他管教孩子她不好帮得太明显,他始终是一家之主,是父亲,有他的威严,她插手太过就不像话了。
顾易轲捏捏她的小手,“这小子打他也不冤,胆子越来越大了,把你吓成这样。”
安珺奚听到他最后说是因为晋修吓到她,她感动又内疚,“你这么说,我吓到你了,那我也不对了?”
“奚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珺奚知道他是担心她,她说:“让我和孩子聊聊,别吓到孩子,好吗?”晋修明年要跳级读中学了,正是叛逆的阶段,这个时期不能教科书式的训话,要站在孩子的立场考虑。
顾易轲没作回应,安珺奚挠挠他的掌心,哀求的看着他:“老公……”
顾易轲哪受得住她这样哀求,他由她去,“可以,别气坏了。”
安珺奚如愿以偿,“谢谢老公。”
他俩坐到沙发上,顾晋修还躲在姥姥怀里,安珺奚说:“顾晋修,男子汉做错事就要勇于承担,躲在姥姥背后算什么男子汉?”
顾易轲沉声跟他说:“坐好。”
顾晋修忙坐直身子,眼里很是害怕。
安母想求情,安珺奚说:“妈妈,他自己跑去开车,知道那样有多危险吗,他真的太淘气了!”
安母这下也吓到了,何嫂加进来说:“小少爷呀,你怎么能去开车呢,太危险了!”才丁点大的孩子,估计脚还够不到刹车!
顾晋修说:“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开。”
安珺奚问:“为什么突然想开车?”
顾晋修好半天没回答,顾易轲等得不耐烦,要不是老婆一直按着他的手,他都要动手了。
安珺奚说:“有什么不能跟爸爸妈妈说吗,你说了爸爸妈妈才能帮你,你要是真的想开车,起码等到十八岁。”
顾晋修这才说:“何一晴很久没来上学了,我想去她家看看。”
顾易轲脸都黑了,“就为了一个小女孩,家里不是有司机接送?”
顾晋修低着头,顾易轲喝道:“抬头看我!”
身边的安珺奚被他吓到,她拍拍胸口,顾易轲身上的怒气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
“奚奚,我太冲动了。“
安珺奚暗暗瞪他,“不是说让我和他聊聊吗?“
她不想在大厅里跟他发脾气,要是在房间就打他了。
顾易轲认怂,“好,我不说话,你说。”
安珺奚问顾晋修:“你想去她家看看,为什么不让小刘送,你以为自己能开着车子出去?这不是玩具车,你要是受伤了我们每个人都会担心,晋修,你这样不顾后果,太让妈妈伤心了。”
“我就是想试车,不是真的要开,”顾晋修知道自己错了,“妈妈,我下次不会了。”
“知道错了?”
“对,我错了。”
安珺奚交给顾易轲,“到你。”
顾易轲罚顾晋修去健身房做俯卧撑,手抄毛笔字一万个,扣零用钱半年。
安母听到这惩罚感觉太重,安珺奚对妈妈摇头,再狠也得罚,不然下次还是会犯。
安母不敢看孩子受罚,更不敢让艾希看到哥哥受罚,上二楼去看艾希了。
卫叔去监督小少爷做俯卧撑,顾易轲还想找小刘,安珺奚说:“他平常挺负责的,让卫叔小小警告一次算了,别为难他。”
顾易轲说:“我得亲自骂他。”
安珺奚靠在他身上,“我头晕。”
顾易轲忙带她上楼,“你被那小子气坏了,躺下休息一会。”
他叫高医生过来给她把脉,高医生说少夫人情绪波动过大,好好休息注意情绪调节就行。
安珺奚睡不着,一直在等谢煜臣的电话,不知道他找到妙言没有?
张妙言昨天跟安珺奚聊完,她思来想去,认为珺奚说得有道理,要坦白跟煜臣说出自己的不开心。
如果他会因此厌烦她,只能说明他们感情不够好,这些问题迟早要面对。
她吃完饭就在房间呆坐着,等待跟他谈话的时机,煜臣在书房和美国那边通话。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聊工作,只知道江采萱经常会打给他,有时候晚上他们在睡觉,她也会打电话过来。
煜臣很少在她面前接电话,这让张妙言心里很不舒服,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吗?
她知道他公司有团队要在美国参加科技联盟人工智能机器人比赛,可她是他的妻子,她对科技还一窍不通,他怕她听到什么?
张妙言心里充满心事,她一天天的沉闷,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她害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只会埋怨的怨妇,然而她现在无力去改变什么。
她结婚前没有考虑过,一旦她失去工作,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就相当于附属品一样。
张妙言在房间等了好久,谢煜臣还没过来,她去书房找他,谢煜臣刚刚放下电话。
他看到她过来,去扶她坐下:“还不困?晚上要早点睡。”
“不困,”张妙言问,“你和谁通话,江采萱吗?”
谢煜臣想说是,记起医生叮嘱不能让孕妇有心理压力,他随意说:“不,是负责带团队的宋科长。”
“比赛进行得还顺利吗,我看你好忙。”
谢煜臣带她回房间,他摸摸她的肚子,“老公是不是冷落你了,我尽量减少工作。”她大着肚子不方便外出,他怕她在家里闷。
“不是这样,”张妙言不想他以为自己在投诉什么,“我就是问一问。”
她在心里怪自己,为什么不直接说?这是多好的机会!
谢煜臣让她在床上躺下,“我去洗澡,困了就先睡。”
张妙言下午没有睡觉,现在真的困了,没等煜臣出来就睡着。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身边没有人,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煜臣呢?
她撑着后腰起床,桌面的手机响起,是他的手机。
江采萱。
张妙言接通电话,江采萱说:“总经理,睡了吗,我有件事刚刚说得不清楚,我想……”
张妙言说:“江助理,你不知道现在是国内凌晨一点吗?有什么不能天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