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浦清平收拾好了包裹就依照着來时的计策留书一封就溜了,留下那一群快要疯了的宫人,皇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折腾啊,呜呜,于是一群人赶紧收拾东西动身走了。
而圣金的营帐里,独孤遗恨的右胳膊上绑着白纱,他的面色阴沉:“你说那个杀了右将军的人是一个少女?”哼,皇浦清平身边能有这样的人才?他伸出一只手摸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哼,应该也是南楼东郡的杀手吧。
目光深沉:“将鱼云见给我带上來。”他一直以为留着她还有一点用,现在看來却只能是给他浪费食物:“你说若你以你的血來祭奠右将军,会不会值得?”他对她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而现在他需要的是让他心情平复的方法。
“不,不要!”鱼云见惊恐的摇着手:“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杀人,不要不要杀我!”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后面退去,似乎在害怕他一般。
独孤遗恨见她这样倒觉得奇怪,上前:“你怕什么?莫不是这个女人真的已经疯了?他有些惊奇,探手去抓她的脉搏,结果却被一把利刃划过他的手腕,鲜红的血液从脉搏之中汩汩的流出,撒了一地。
鱼云见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认了吗?我告诉我,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加倍的讨回來,”她反手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再也沒有机会折磨我了,哼。”说完就带着最后的决绝,锋利的刀尖将她那纤细的脖子给摸断。
独孤遗恨很恨的看着地上那具容貌不再艳丽的女子:“便宜她了,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将太医给找回來。”该死的鱼云见,她什么时候竟然收了一把刀,伤口诡异的在流着血,一直都不止,他的脸色惨白的吓人,简直比上一次那个杀手给皇上照成的伤害还要大。
太医匆匆的拎着箱子赶來,给独孤遗恨诊治之后,赶紧抖抖索索的开了药房:“皇上,那刀伤倒不成问題,可恨那刀刃上被人事先抹了药,所以……”他欲言又止,让独孤遗恨的心情更加的烦躁起來:“有什么就直说好了!”
太医赶紧跪了下來:“那药不是毒药,但是却能让人的血液奔流不止,乃一溃血之药。”他低着脑袋:“臣,臣一定会尽力……”
独孤遗恨一脚将那个太医给踢出了营帐:“都是一群废物,给我滚!”他龇牙咧嘴的捂住那伤口,鱼云见,你竟是这么的恨我,想要我的血液一点点的流尽而亡吗?哼,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折腾谁:“來人,将这个女人的尸体给我拖出去,若是有喜欢就拿去好好的玩好了。”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这就是你伤我的代价。
皇浦清平一路换着马匹,保证了最旺盛的精力,所以只花费了三天便到了那沿海的城镇,看着那安静的小镇和她一年前來的时候沒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很安静很平和的样子,抬头,看着那个高高的牌坊,停下马蹄。
将马儿闩在那牌坊的柱子上,她一人提着裙角往上走去,台阶很长,而且沒有遇到什么人,只是一路上碧绿的叶子显得很翠意盎然,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是她习惯的自由的味道,嘴角忍不住的上翘起來:“祝云栖,你给我出來!”
她站在门口,大声的喊着,两只手掌像一个大喇叭一样合在嘴边,笑的很欢乐:“祝云栖,出來!!”不管他是祝云栖也好,焚天也好,他都是她的男人。
喊了半天出來的却是那白衣的白虎,她依然背着两把大剑,皱着眉:“教主在睡觉,你随我來吧。”她倒是追的快,转过身,一点都看不出她们曾经见过面,白虎在前面引路,看见她的人都弯着腰行了一个礼,而对她身后的皇浦清平则选择视而不见。
院子很大,还有一个练功的台子,白虎将她带到一个房间门口站好:“教主上次行刺虽然沒有成功,不过我们还是认定他做我们的教主,”她的眸子认真的盯着皇浦清平“他不会是你唯一的男人,却是我们唯一的教主”。
皇浦清平很快的领会她的言下之意,若是焚天高兴,他随时可以回來,南楼东郡的大门随时为焚天而敞开着,但是却不是为了她皇浦清平而开。
皇浦清平顾不上和她辩论,推门打算进去,可是手触碰到了那门闩却有停住了,她有些忐忑的回头看着白虎:“焚天,不,祝云栖,他受伤严重吗?”那独孤遗恨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若是,她该怎么面对。
见她担忧的神色,白虎的脸色缓了缓:“只是身上多了一个大窟窿,死不了。”转身,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再过一个时辰把教主喊起來,要换药了。”
“好!”听她这样讲,皇浦清平的心这才放了下來,推门进去,然后就听见院子外面有好几个人在说话。
“喂,为什么不要我进去看看啊,难得人家过來看云栖啊,让我看一眼能让云栖这样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嘛!”
“朱雀玄武,你们别装了,不想看你们特意巴巴的到这里來做什么,哼!”
皇浦清平转身,将那一切都关在门外,扭头,认真的看着病床之上的男子,只是几天的时间吧,他已经瘦了不少呢,脚步轻轻的移到他的床边坐好,看着那即使是在沉睡中依然浓眉紧缩的男子,她心里好生难受。
她或许错了,将他们绑在身边,剥夺了他们的自由,是真的对的事情吗?
右手撑着下巴,看着那个沉睡着的男子,就这样好好的看着他,心里就忽然很平静,平静的她以为都快要天荒地老了。
白虎推门进來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皇浦清平撑着下巴但是眼睛已经闭上了,而病床之上的原本在沉睡的男子此时却睁着眼睛看着那沉睡的容颜,房间里的空气流淌的极慢,慢的好像空气都要凝结了一般。
南宫逸风见她进來,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轻轻的坐直身子,结果却把皇浦清平给惊醒了,她迷茫的看着那个男子,露出一个更加迷茫的表情:“焚天你醒了啊?看见你沒事真好。”
焚天的表情更加的温柔,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几天沒睡了?”她一向甚少熬夜,不过有时候事情沒有做完也会熬夜,但是第二天她的眼袋就会出卖她,此时她脸上的眼袋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给拉下來了。
皇浦清平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沒有睡醒:“这两天都是马不停蹄的赶着,想早点见到你,唔……”眼睛越揉越干涩,于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焚天温柔的说道:“困了就到里面睡,待会我也陪你。”
“好”皇浦清平毫不扭捏的脱掉鞋袜就倒到床内睡了起來,焚天则一把将那还沒有凉透的药给喝了,然后对白虎吩咐道:“你去厨房让他们准备一些稀粥,清平估计这两天也沒有吃好,给她喝点粥温和一下。”
白虎看着那个温柔的好像随时会化掉的男子神情呆滞,原來恋爱中的男子真的是不一样的,她半走带飘的离开房门,转身关门的时候看见她那个伟大的教主大人正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被子盖一半到床内的那个女人的身上。
她摇摇头,这还是她那个冷漠无情的教主吗?幻灭了啊……
焚天的伤口在胸口,当时行刺的时候被独孤遗恨事先有发现,所以自己刺伤了他的胳膊,却也被他的袖箭刺中了胸口,若不是玄武朱雀不放心跟着他,恐怕自己真的要命丧当场了,那个独孤遗恨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呢。
看着身边那个熟睡的女子,他的眸子里都是满满的笑意,听说当时她正在战场上呢,白虎的语气好像很赞赏她,能得到白虎赞赏的女子并不多,说命清平真的很优秀哦,他偷偷的亲了一口那白嫩肌肤,是他的呢。
大殿上,青龙八卦的走來走去,看见白虎进來,赶紧迎了上來:“那个皇上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出來啊?他们不会是在滚床单吧?哇,小别胜新婚啊,可是教主的伤不要紧吗?”他已经被八婆上身了。
白虎冷冷的看了一眼他,才慢慢的说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现在正睡着教主的身边,她为了早点來这里已经三四天沒有睡觉了,教主嘱咐厨房做一锅好粥等着,若是那姑娘一醒就有的吃。”
她的话让青龙觉得奇怪,挠挠脑袋:“可是我们这里哪里有厨娘啊?”他们吃东西都是自己动手的,忽然三道目光都刷刷的飞到他身上,青龙猛地跳起來:“不会是让我煮吧?喂,这是欺负老实人吗?”
他是杀手才不是厨娘呢,哼,打死他也不会告诉他们,他为了某个人,其实学会了一手的好菜的。
坐在一边的统计数据的两位护法笑而不语的看着这三个人,其实自从上次分别之后,这三个人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变化呢,这样的改变,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