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七点半前就赶到医院,可以让那些上班的医生和护士都能看到,也会传到晓雅的耳朵中,让她知道我一直在外边等着她,直到她出来见我。我的举动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意,那些人急于上班,基本上只是看了两眼,就进去了。一些病人或是病人家属看的时间长一些,也不过几分钟,他们大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过一会儿,也就走了。听一些人在议论,说晓雅是不是这里的某位医生或护士,这小伙子到这里来求婚了。我一句话也不说,所想的是晓雅何时能见我。
门卫过来了,让我不要在医院里捣乱,赶紧离开。我求了门卫好半天,又把晓雅的情况说了一下。正好这个门卫是晓雅发病那天值夜班的那位。最后他总算被我说通了,但是告诉我,只此一天,明天不允许我这做了。虽然只有一天时间,但晓雅真的能回心转意,让我见她吗?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八点多钟的时候,我试着拔了晓雅的手机号,但是没有拔通,没有关机和无法接通的提示,我知道她已经把把我的手机号设为拒接了,只好给她先发了一个短信:“晓雅,我知道你就在这家医院里,我现在就在住院部的正面,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直到我见你为止。”但是,很长时间,也没有晓雅的回信。是不是她病的很重,正在接受治疗,根本没办法看到短信?我的心里有些失望。
住院部大楼有十多层高,正门是冲北开的,我站在离正门比较远的地方,这样无论在楼上的哪个角落,都能看到我。但是有一点我不清楚,是晓雅住的病房是在这一面还是在那一面?如果在这一面,她通过窗户就能看到我,如果在另一面,如果她根本不能从床上下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看到我了,这样做还有没有用?
现在七月份,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我感觉越来越热,身上也不住地出汗。我渐渐觉得有些口干了,但是我强忍着,不去喝水。我所
想的是如果晓雅刚刚接受完治疗,正好在我离开的时候打开窗户向这里看,没有看到我,一定会令她很失望,我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所以直到中午,我也没有去吃饭,一直在楼下等着。
今天老天似乎有点照顾我,早晨出来的时候天上有点云,十一点多的时候天上的云渐渐多了起来,有时云也能为我遮住一些阳光,让我不再受到日晒。
在我等待的时候,不住地向楼上各个窗户张望,希望能从某个窗户里看到晓雅的身影。当我看到有窗户打开的时候,总会细心看上几眼,看看是不是她。确实有不少窗户打开,也有不少人向下张望,肯定是看我的,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也看到那些人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也好,说的人说多了,晓雅即使看不到我,也会听到这件事。我就是要等着,看你到底见不见我。
下午起风了,天空布满了阴云,看样子是要下雨。我该怎么办?当然要等下去,就是下多大的雨,也要等下去。为了见晓雅,我连这点苦也受不了吗?现在还有一点担心就是晓雅根本不知道我在等她,也许她正在某个危重病房,或者是昏迷不醒,那我这一番心血也就白费了。
夏天的雨就是说来就来,不一会儿,雷声大作,雨点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了,没有几分钟,就已经是倾盆大雨了,几乎看不清大楼的窗户。为了不被雨淋湿,我把那个牌子顶在头顶上,仍然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直愣愣地望着住院大楼,即使这样,我的裤子大半截还是被淋湿了。我把牌子字冲上放着,这样的话,仍然能在住院大楼上看到牌子上的字,无论晓雅什么时候出现,我想相信她总会看到的。
雨仍在下着,我渐渐地有些失望了。她说过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她真这么绝情,真要独自离开这个世界,她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也许你想得挺好,雇用一个人当你的男友,合同一结束,你就认为男的可以毫
无牵挂的安心离开,那可能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看到一个护士出现在住院大楼的门口,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让我过去。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是她知道晓雅去了什么地方,还是晓雅让她来找我的?我突然感觉到,马上就要见到晓雅了。
我顶着牌子跑到住院部门口,当看到那个护士时,我想起她是谁了,就是晓雅病发那天去的那个护士。我张口就问:“是不是晓雅要见我,她在哪里?”
“你跟我来吧!”护士没有说别的,但她这一句话足以让我激动万分,马上就要见到晓雅了。
随着护士上了六楼,进了妇产科,晓雅怎么会在妇产科病房?我也没说话,只是随着护士向前走,一直走到最里边。护士在一扇写有“设备重地,闲人莫入”的门前停下了。我感觉到有点奇怪,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护士看着我直笑:“进去吧!你想见的人就在里边。”
我疑惑地推开了门,这居然是一间病房,面积不大,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两个单人简易沙发,还有一个桌子,里面只在靠窗的位置有一张病床。眼前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晓雅,虽然才几天不见,可是明显感觉她消瘦多了。她半躺在床上,背靠在被子上。
我站在门口,看着瘦弱的她,一直不知该说什么。我轻轻走过去,坐在床边,然后拉住了她的手。
“天锦,你这是何苦呢?”晓雅先开口了,她的眼睛直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深情。
“晓雅,你就这样狠心丢下我不管了?”看着晓雅,我有点想哭。
“咱们不是说好了,只要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们就永远不会再见面的。”
“可是我要做你真正的男友,我不想失去你。”
“我也真的不想离开你,可我得的是绝症,绝症!你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晓雅的眼泪流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