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畴几欲从床沿起身,脸上风云骤变,他起了起身,又坐回床沿,当再次坐下的时候,脸上已是风去云散,面无表情地可怕,他冷冷地看着我:“你究竟是谁?影月的人?”
我笑:“怎样?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的确不过分!”北冥畴的脸抽搐了一下,看着他有点郁闷的脸,我就替他想好了潜台词:只是有点郁闷而已,那么辛苦地敲开了影月的大门,却要退出,用一句俗语来比方就是:吃饱了撑着!
北冥畴挑起了左边的眉打量着我:“怎么影月最后还是要靠男人来解决问题?果然女人不能成事!”
发觉他没看出我是女人,心里涩了一下,或许是我的声音影响了他的判断,也或许是我的身材……既然他如此小看女人,我就先不暴露身份,最后再让他知道他所托的就是一个女人!让他为今天的话后悔!
于是我淡笑着:“国主应该不会通知水东流吧。”
北冥畴冷笑着:“月大夫有必要担心吗?”
“也是。”我淡淡地笑着,整件事对于北冥畴来说属于家丑,家丑自然不能外扬。而且如今他不得不退兵,他自然也等着看水东流的好戏。
“朕真的只有一个月?”北冥畴的视线涣散开来,到底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慑到了啊,若是平常人,恐怕早就晕过去了,也亏他还能挺住。不由得,我对北冥畴心生几分敬佩。
“是的。”我如实回答。
“那你就在一个月内让齐儿上位,否则!”北冥畴微抬眼睑,那漆黑的眸子里带出了杀气,“否则你就别想我退兵,而且!还要留下你的人头!”
看着一头失去势气的垂死的狮子,我忽然有种无法拒绝他的感觉。我同情他,因为他比我还要孤独,今时今日,他居然需要我这个外人做帮手。而我,有音离,有魑魅魍魉,更有长老给我撑腰,而他,一无所有。
而且,他今日不杀我,今后就不会再有机会杀我了。他的话,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而我,照样能继续计划,让北冥退兵。
他此刻不用敬称而是用“我”,说明他是用北冥畴的身份在与我谈判,或许,更像是在拜托我。
“怎样?”北冥畴沉声反问,我看着他已经失去锋芒的眼睛,淡淡地点了点头。看着我点头,北冥畴似乎松了口气,估计认为他的威胁对我起到了控制的作用,眼中的神采也再次浮现,他看着我的面具:“那先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我们彼此需要彻底地信任!”
“那……好吧……”我拿下了面具,肌肤开始长成,肌肉深红的颜色从薄如蝉翼的肌肤下透出,让上半张脸呈现一种暗红色,就如同烧伤结痂后,那些痂掉落的情形。
北冥畴看罢紧皱双眉,不禁感叹:“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火灾而已。”我不以为然地戴上面具。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
“关于月某如何做是否能向国主保密?一来影响国主的心情,对身体不好,国主可是时日不多,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你!”北冥畴气结地看着我,我继续道:“二来,就算国主绝对信任月某,月某也无法绝对相信国主的心,您那颗心可不够硬。”人是情感动物,正因为我是一个外人,所以对北冥畴的几个子女没有任何感情,可以冷静地漠然地进行自己的计划。
但北冥畴不同,他如果受到感情影响,会干涉我的计划,我到时会很苦恼。
北冥畴看了我良久,低沉的声音带出了他的无奈:“明白了,你有任何需求只需跟我说即可。”
“那事不宜迟,明日就请国主下诏招月某入宫为随行护医。”我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北冥畴疑惑地看着我,情绪微微有所动:“你真能在一个月内扶他上位,而且还是要在不发生兄弟相残的前提下。”
我淡淡地笑着:“国主只需相信月某,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国主您能说了算了。”
“你……”北冥畴的脸上终于不再平静,在这场游戏中,你北冥畴也不过是一个棋子,而且,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轻狂的好。”北冥畴冷笑起来,“朕也可以不用你,就更不用退兵影月,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我淡笑着看着北冥畴隐忍着愤怒的表情:“北冥国主真的是这么认为吗?即使国主今日杀了月某,影月多得是比月某厉害的谋士,影月不缺月某,但国主你却缺我不可。到时无人相助国主,太子就会顺利登基,一切都会如国主所料那样发生,内战开始,那么,您认为六殿下能调动的部队会是哪支?”
“自然是冷情那支。”北冥畴轻笑着,仿佛在笑我说废话,我继续道:“冷情调兵,后方空虚,那么北冥国主认为哪支部队能守住冷情的后防并及时提供增援呢?恐怕只有……”
“影月的!”北冥畴惊呼出声后,神情变得凝重。
我不疾不徐道:“影月还有水东流和嵛小悦的军队,所以六殿下将北冥的那支抽走,自然会觉得放心,您看,到最后北冥还是会撤军,无非是推迟了时间而已,所以月某能等,影月能等,但!”我看向北冥畴无色的脸,唇角扬起,“您不能等!”
北冥畴的身体微微摇曳了一下,单手撑在了床沿上。
“所以,现在没有筹码的是北冥国主您,而不是月某。有资格谈条件的也是月某,而不是您!如果您有十分的把握在没有月某的情况下能让北冥齐上位,那您现在就可杀了月某,若没有,呵呵……国主您还是好好看戏吧。”
北冥畴放在床上的手紧紧捏起,那眼中的杀气已如海啸,他已经在琢磨着死后怎么灭我。
我在他强烈的杀气笼罩下依然泰然得笑着:“北冥国主,月某还有一事相问。”
“哼,现在月大夫是庄家,有事仅管问。”
听出了北冥畴语气中的冷嘲热讽,我也觉得自己今晚过于狂妄了,毕竟他也是个国主,我还在他的地头上,我于是认真问道:“三军进入影月的地图从何而来?”
“怎么料事如神的月神医不知吗?”
“不知。”
“哼,看来这世上还真只有水东流能与你一较高下了。”
“原来是他!”看着我惊讶北冥畴笑了,那笑容仿佛在说你别得意,早晚收拾你。
北冥畴,一轮正在西下的夕阳,却想在落入地平线的那一刹那,爆发他最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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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的花絮(一)。
北冥齐:快看看,我的头发乱不乱?
冷情:已经很整齐啦,后台的摩丝都被你用完了。
北冥齐:那我的衣服怎样?今天的搭配好不好看?
冷情:已经很好看啦(开始有点不耐烦)。
北冥齐:靠!这里居然有这么一大片油渍,谁干的!谁干的!
全组人员无视之。。。
云丛偷偷地举手:好像是孤月……
北冥齐:孤月!是不是你干的!
孤月懒懒地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葱油饼,开始吃,北冥齐愤怒:果然是你!就知道是你!你这个渣!
孤月依旧慢慢地吃,然后,吃完了葱油饼,双手在北冥齐身上擦了擦,飘走ing。
北冥齐瞬即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