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猫是你养的?”杰克问了不相关的问题。
“不是,”比尔伸手温柔地摸了摸那小黑猫的头,面无表情道:“它是我一个月前在街边捡到的,但是我母亲对猫过敏,所以没有把它带回家养。一直以来这只猫都是在外面流浪,只是偶尔会从我家的窗口偷偷溜进来找我。”
杰克伸手挥了挥在他眼前飞来飞去的苍蝇,说:“那好,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比尔突然伸手抓住那只令人讨厌的苍蝇,一把挰死它丢到地上,然后耸了耸肩,满脸不屑道:“对不起!我忘记我们刚才聊天哪儿了?”他边说边不停地用手抚摸地只猫,像对待久别重逢的情侣似的俯下脸,温柔地蹭着猫的头部。
杰克重复道:“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阻止你父亲救奥戴丽夫人?”
“救那女人?哈哈哈…….”比尔突然仰首狂笑。
“够了!”杰克神情严肃道:“现在可不是你气焰嚣张的时候,快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比尔瞪大眼睛惊讶道:“天哪!你还真以为我老爹是神仙,当时那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已经没办法救了!”
杰克疾言厉色道:“医者父母心,你作为一个医生的孩子更不应该阻止。”
比尔满脸不屑道:“我当时也是看那女人快死了,所以才出面阻止父亲趟这浑水的。”
杰克质疑道:“你凭什么肯定那女人当时已经没有活命的希望了?”
比尔怔了片刻,一本正经道:“不为什么,我从小跟我父亲学了点医术,所以略知一二。当时你把那快断气的女人送到我家时,她已经抽搐得很厉害了,而且双唇发黑,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没救了。”
杰克说:“这只是你的借口存借口而已,说服力不够。”
“*妈的!”比尔听后顿时勃然大怒,气势汹汹地揪着杰克的衣领,怒道:“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老子见死不救,凭什么纠着我不放,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杰克很冷静地拨开他那强有力的大手,说:“我曾经见过古罗馬时期最著名、最有影响力的医学大师盖伦的医学笔记。在他的笔记里,我读到了一种关于生命的说法,人体的所有细胞之间,可能存在一种所谓的联络系统,也就是是说,当一个个的大脑已经死亡,那些活着的细胞还能接受外界的信息。所以,如果你当时不阻止鲍尔医生救奥戴丽夫人的话,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那女人最后却因你一时的顽固而被延长拖救时间,直至死亡。”
“不,你错了!”比尔用鼻孔看着杰克,神情傲慢道:“据我所知,盖伦的一些论述中也有许多错误和争议。例如他所说的心间隔上有小孔,血液能通过小孔,往返心脏左右两边,这纯属是他的猜侧,实际上根本就不成立。盖伦的许多解剖学和生理学都是建立在错误的理论基础上的。后来人们还发现,盖伦的某些错误之所以产生,那是因为他进行研究试验的对象都是动物,主要的对象是狗而不是人。他的生理描述往往是脱离实际,而屈从于宗教神学的需要。为了消除他解剖学、生理学上的错误影响,人们曾经进行过艰苦的斗争。都过去多少世纪了,你现在怎么还拿那臭学问来给我定罪?杰克警官!”
杰克听后沉默不语,比尔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历史上记载盖伦的论述中的确是有许多的鸱。而且当时在墓地发现奥戴丽夫人时,其脉搏已经微弱得难以摸到,到了鲍尔家后全身已经冰凉,即使能及时法治,希望也是非常渺茫的。
“难道你真以为我和那女人有什么恩怨?”比尔苦笑一声,接着道,“不,你错了!虽然当年沃尔馬在酒吧里出老千,赢走了我们家的别墅,并把它转卖给别人,但那是我父亲好赌成性所致;虽然我至今仍对沃尔馬恨之入骨,但还不至于残忍到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寡妇;再说那女人是‘老魔头’的情妇,谁也惹不起。当时我出面极力阻止也是担心家人受连累,没想到我最终还是逃不出‘老魔头’的魔掌。今天,我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拜你所赐。”说到这里,他恨恨地盯盯着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