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房间,彩儿突然伏在马啸云肩上“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马啸云讷讷地站在原地,被彩儿这一哭他不禁心如乱麻,一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彩儿哭了半晌才停歇下来,嗫嚅道:“公子,适才吓死彩儿了”
马啸云道:“你怕什么,他们伤我不得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啊!”
彩儿一看自己还伏在马啸云身上,忙红着脸走开,破啼为笑道:“是啊,公子武功这般厉害,自然是没事的了,只是那些人蛮狠的紧,我就怕、就怕、、、”
马啸云接口道:“就怕什么?”
彩儿羞红着脸道:“就怕你有什么闪失,我可、、、”她本想说若是马啸云有什么闪失自己该怎么办,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难以启齿。
马啸云心里一热,心想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子就对自己这般照顾牵挂,而娅儿呢?玉儿姐姐呢?想到此处,不禁热血沸腾,自怜之意溢于胸口。
彩儿见马啸云神色有异,以为也是对自己有意,不禁脸上一红;忙引开话题道:“公子啊,你身上那块手帕满别致的,能不能送给我啊?”言下之意就是要索要定情之物了。
她红着脸儿等待马啸云表露心意,谁知马啸云冷冷道:“这块手帕是娅儿妹妹所赠,我不能送给你,你若喜欢,等我有时间可以另赠一块给你”
彩儿好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上,面若金纸,又羞又气,幽幽道:“那也不用了,我、我只是看你那块手帕好看,是不是你的意中人送的啊?”
马啸云从怀中拿出手帕,盯着它若有所思,彩儿看到他盯着手帕的神情顿时潸然泪下。两人静静地站着不知良久,心中各自想着心事。突然门外传来钱老爷的声音:“马公子、马公子”声音甚是焦急。
马啸云收起手帕小心翼翼地放入怀里,只见钱老爷腆着大肚子急匆匆地奔进门来,见马啸云和彩儿在房里,上气不接下气问道:“马公子。你适才和我那帮朋友交过手啦?”
马啸云默默点了点头,钱老爷拍着额头道:“哎呀,马公子,你、你没什么事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好似怕马啸云有所损伤。他接着道:“我这帮朋友脾气都不大好,刚接到丫鬟禀报说你和白三爷他们动上手了,生怕你们谁有些个损伤可就不好了啊!”。他见马啸云并无损伤才嘘了口气,面露微笑道:“钱某正想着今天让你们见见面,可不想你们倒是提前就打过照面了!”
他一看彩儿也在马啸云房里,厉声问道:“彩儿,我让你好好照顾马公子,都跟你说了马公子并非一般江湖人士,你怎么能让马公子和那些江湖草莽见面呢?”
彩儿听罢钱老爷责备,唯唯诺诺答道:“老爷恕罪,彩儿该死,彩儿只是想带公子出去散散步,谁知、谁知、、、”
钱老爷大手一挥道:“不要说了,从今天起马公子我自找人服侍,你先下去吧!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该上哪上哪,哼”。彩儿战战兢兢道声是,偷偷瞄了一眼马啸云,心想自己以后可又见不到马啸云了,刚要转身出门只见马啸云向钱老爷一抱拳道:“钱老爷,此事不管彩儿姑娘的事,是我早上起来有些气闷想出去走走才碰到那些人的,您还是莫要再责怪彩儿姑娘了!”
钱老爷一看马啸云替彩儿拦责任,笑呵呵道:“好吧,既然马公子代这丫头求情,那我就买个情面给你咯,哈哈哈、、、”又对彩儿道:“你以后可要好好服侍马公子,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要和马公子去拜会一下白三爷他们,吩咐厨房多备些好酒我今晚要和马公子还有白三爷他们好好喝一杯!”
彩儿答声是便去了,钱老爷带着马啸云往另一处客房走去。这钱府房屋重重叠叠,每走到一处地方便有人向钱老爷打招呼,钱老爷也热情地朝他们问好。马啸云正觉好奇,这些人看着都像是武林人物,怎的全都在这里?钱老爷好像看出了马啸云的疑惑,边走边给他解释道:“马公子是不是已然看出这些人都是习武之人啊?哈哈哈、、、”
马啸云点点头,钱老爷得意笑道:“我钱某人一向喜欢结交江湖人士,凡是来我庄上之人我都待为上宾,这些武林朋友也都卖我钱某一点薄面,所以这一来二去钱某便结交了好一帮道上的朋友;我钱某人只是个做生意的,眼下天下虽然太平;但我们这里临近关外强人多有出没,所以这黑白两道的朋友都要结识一点啦!哈哈哈、、、”正说着对面已有一人迎面走来,只见他一身玄色劲装,红色面皮,脸上一条刀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双目如钩;这人一看到钱老爷一抱拳道:“钱老爷!多蒙照顾,在下明早便要告辞了”语气冷冷清清,态度甚是高傲。
谁知钱老爷居然并不生气,还是那般乐呵呵道:“看来司徒兄弟身上的伤也好了,既然兄弟你有事不能多留,那钱某也就不留你了,待我明日设宴相送司徒兄弟吧!”
那人似乎有些感激,但显然他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神情尽管很是感激,语气还是冷冷的说道:“那倒也不必了,这几日叨扰之处还望哥哥你海涵,我明日一早便走了!”说罢也不待钱老爷回答自顾自走了,对身旁的马啸云宛若空气。
马啸云突然想起一人,疑惑说道:“塞北毒手?此人是大盗‘塞北毒手’司徒鹰!”
钱老爷呵呵笑道:“正是他,‘塞北毒手’司徒鹰,半月前他突然来到我庄子上说要休养几日,我便接待了他,只是他这人脾气古怪傲慢,庄子上的人都和他亲近不来啊!不过他的身手还是很好的啊,哈哈哈、、、”
马啸云心道:“身手?那是自然,当年他一夜之间连劫一十八家富商,来去行走三百里,这份武功和脚程自然是很不错了!只是这样的独脚大盗你钱老爷也会接待?”
钱老爷似乎看出了马啸云的心思,笑道:“马公子是不是想问钱某,我怎么和这样的独脚大盗也交往,是不是?”马啸云点头默认,钱老爷叹一声道:“我只是个商人!要在这里立足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
“所以不管谁来你这里都会得到接待?”马啸云插嘴道。
钱老爷收起笑容,面色严肃,自言自语道:“要在一个地方生存下来就是要做些违心的事啊,尤其像我这样天生天养没有根的人啦!”他边说边走,骄阳似火,他的身形却有些萧索。马啸云突然觉得这个钱老爷并非常人,他的背后肯定有很多说不出的苦衷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