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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海棠自言自语===================
一夜无梦,醒来时,嘟嘟已经不在身边了,桔子正带着他在院子里打五禽戏,走出屋外,伸了个懒腰,看到儿子在那里虎不虎、猴不猴地舞着,心情大好,“宝贝儿子,娘陪你一起打。”跳下台阶,有模有样的舞着,这几年打五禽戏,身体比当初活泛多了,一通拳下来,身子有些热,牵着儿子进屋吃早点。
想起昨日方楚亭提到了她大哥,海棠找了个机会问小晴,“我大哥是怎么死的?”
“小姐怎么突然问起了大少爷?”小晴有些意外。
“昨晚听方楚亭说起了他,好像跟他挺熟的。”
小晴眼色一暗,“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衙门的人说是失足落水溺死的,可是夫人怎么也不相信。那年夏天大少爷去秦淮河边看戏,当时也没个下人跟着,一夜没有回家,早上衙门的人就抬着大少爷的尸体进了府,说是从桥上掉入了河里,就这么去了。”
“从桥上掉入河里?”意外吗?可为什么方楚亭说是叶家毁了他呢?
“大少爷对小姐可好了,每天下了学,就去夫人房里,给小姐说上学的趣事。府里那么多少爷、小姐,只有你们俩人是夫人所出,感情也是最好的。”
“你知道沈棠吗?”
“沈棠?”小晴看了她笑了,“这名字是小姐自己乱取的,当年大少爷带小姐溜出府玩的时候,就用的这名儿。”看来方楚亭和叶海棠还真是见过,叶海棠对方楚亭应该是有些喜欢的,自己大哥的朋友,想来她也不会很陌生。
春天来了,院子里的海棠花又要开了,嘟嘟对园子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每天都拉着她娘要出园子玩。这日从俞园出来,嘟嘟怎么也不肯回棠园,要到隅湖边乱逛,远远看到湖边站着两个人,好像在吵着什么?是文婕和许昱鹏。儿子看到姑姑,撒腿要跑过去,海棠一把拉住他,“嘘嘟嘟乖,姑姑在有事,我们等会再叫她。”远远地躲在一旁,想听听他们吵什么,但是两人声音很小,只看见文婕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要走,许昱鹏一把拉过她的袖子不肯放,两人又说了几句,文婕扯过自己的袖子,跑开了,留下许昱鹏在那里垂头丧气。文婕从他们躲的地方跑过去,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只顾着用袖子擦自己的眼泪,拉着儿子跟着文婕,只见她跑过了月亮门,但慢下了脚步,倚着长廊在偷偷哭泣。
拍拍儿子让他去和姑姑打招呼,嘟嘟提着他的短腿,跑到他姑姑身边,抱着姑姑的腿在喊,“姑姑,姑姑。”看到嘟嘟,文婕快抹干了自己的泪水,蹲下身子,声音里还带着哽咽,“嘟嘟,怎么了?”
嘟嘟皱看眉,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她,伸出小手帮姑姑抹眼泪,一边哄着,“不哭,不哭,姑姑不痛,姑姑乖。”平时海棠哄他的方法他已经学着哄姑姑了,文婕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一把抱过嘟嘟,哭得个稀里哗啦。海棠蹲在她面前,用手绢帮她抹眼泪,“好了,文婕,要哭咱们回园子哭。”扶起文婕,牵着嘟嘟,回了棠园。
让儿子和桔子去玩,遣开众人,和文婕坐在房,文婕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眼神呆呆的,端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傻丫头,说,哭成这样是为了什么?”文婕摇摇头,“我都看到了,你和许昱鹏吵什么?”文婕惊讶地抬起头,微张着嘴,复了低下了头,“文婕,我是你大嫂,有什么不能和大嫂说的?”
“我,我说不出口。”
“不相信我?是不是?”海棠逼紧了点。
“他说要去和老爷提亲。”声音细得跟蚊子哼似的,头也更低了。
“这是好事啊,你们吵什么?”
文婕抬起头,一脸的难色,“可是他那理由,他说不能再让我呆府里了,迟早会让大嫂给带坏的。”
海棠一口气没能接上来,许昱鹏你什么意思“就为这?你哭得个稀里哗啦的?”
摇摇头,“大嫂,先不说老爷会不会同意,你也知道我这八字太硬,我怕,我怕到时会害了他。”
“又说晦气话,你没有答应?”
文婕点了点头,“嗯,他一直问我理由,我便说我舍不得娘和大嫂、嘟嘟。他说这成了亲,还是可以回来见娘和你们的。我一急就说了句,我八字太硬,然后就走了。”眼泪又开了闸。
“就这样?文婕,听大嫂一句话,我从来不觉得你八字太硬会害了谁。这许昱鹏会是个好夫君,你为什么不好好把握?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嫁,或者是听由府里给你找一门亲事?”丫头哭得更厉害了,海棠翻翻眼,拉过她的手,“文婕,这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错过了,你这一辈子都会后悔。好好想想。”
隔了几日,带着嘟嘟在俞园陪老夫人,正玩得开心,老爷带着许昱鹏走了进来,老爷脸上有些不好看,许昱鹏紧张地给老夫人行了礼,便站在一旁。老夫人有些困惑,“庭松,有什么事吗?”
“娘,儿子有些事儿做不了主,想和您商量一下。昱鹏今日来向我提亲。”
老夫人眉眼都乐了,“这是好事啊,昱鹏啊,看上咱们家谁啦?”
“回老夫人,小子想娶文婕小姐为妻。”
老夫人一怔,半晌没有说话,“这,按理说这个主我还是做得的,只是......如意,你去找三夫人来见我。”回过头又说了,“昱鹏啊,文婕的亲事得她娘亲同意。来,坐着等。”
许昱鹏谢过老夫人,看了一眼海棠,点头算是行了礼,海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死小子,想娶文婕就娶呗,还找个那么臭的理由,怕我把她带坏了,可以啊,只要她能嫁给你,看我不好好过上几招,整死你。
不到一会儿三婶来了,听了老夫人的话后,神情里很是复杂,有心慰、有担心,低头沉吟了会儿,很认真地问起许昱鹏,“许公子,我家文婕八字很硬,出生没多久,就死了爹,你不怕吗?”
许昱鹏抿嘴点了点头,“回三夫人,其实昱鹏小时也有师傅算过,说是命中带煞,需要找一个八字硬些的小姐才能婚配。我的家人早在几年前就过世了,家中也不算富裕,只有几间房产,就怕委屈了小姐。”
老夫人听后神情一松,“哦,还有这等巧事?这可真是太好了,庭槐媳妇啊,我看啊,就这么定了。这富不富裕也不是个定事,常听楚亭说起昱鹏文章一流,将来指不定还是个状元呢?”
三婶起身鞠了一躬,“全凭老夫人做主。”
“娘,是这样的,昱鹏想先把这婚事给定下来,下月开春闱,他要去京城赴考,想考个功名再成亲,您看成不成?”
老夫人一拍大腿,“成,怎么不成?这男子本应以功名为重。庭槐媳妇你去挑个吉日,合了八字,先过了定,然后等昱鹏从京城回来再成婚。”
因为许昱鹏要上京赶考,三婶急着去了庙里找了师傅测了日子,合了八字,说起来也是巧,这许昱鹏还真是命中带煞,海棠还以为是他乱编的呢?老夫人了话,虽说文婕不算她的亲孙女,但也是三房的嫡女,这方府嫁女可不能弱了声势,让管家要按制给操办,定亲当日,许家派人送来聘礼,方家也回了礼,这亲算是定成了。定亲不到两日,许昱鹏便上京去了。
文婕坐在棠园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手里拿着一件红袍子在绣着。上京前一日,许昱鹏让方楚亭送来了一块玉佩,说是家传之物,文婕也送了一个自己绣的荷包给他,两人还真是情意绵绵,难舍难分。海棠瞄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画着什么,文婕嫁人总得送个好东西,饰自然是少不了,只是这件东西,算是送给许昱鹏的,保证让他过目不忘。
定亲前几日,文婕在府里让文婷和文静两丫头堵住了,两人脸上都带着不满,“四姐姐,听说你要和许公子定亲了,妹妹先给你道喜了。”文婷很不甘心,那日在父亲房外偷听到许昱鹏提亲,还以为是自己,没想到是文婕。
“四姐姐,我说这话,你可别不爱听,这八字过硬和命中带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合适,你可得早做准备啊。”文静这丫头平时看着文静内敛,实际上这嘴毒着呢。文婕听到这话,一脸素白,手又不安地绞在了一起。
“这许公子也是一翩翩佳公子,文采不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挑上了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迷了眼?该不会是姐姐你勾引了他?”文婷看着文婕不说话,有些口不择言。
海棠刚好带着嘟嘟出了棠园,听到两人在那里欺负文婕,气不打一处出,这个文婕就永远学不会反击的吗?“哟,这妹妹们都在说些什么呢?”海棠走到她们身后,轻声地问着。文静一看到她,吓得退了一步,看来那日的威胁还是有用的,文婷脸变了变,马上低头行了一礼,“大嫂好。”
海棠决定给她们好好上一课,“妹妹啊,这命是天定的,姻缘也是天定的。文婕虽说八字过硬,但是心地善良,这老天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所以给她配了位才貌相当的男子,他们啊这是天赐良缘。至于两位妹妹,我看有些难,你们还不知道要修多久才能修得一段好姻缘。想必两位已经有办法了,只是你们可得睁开眼好好找,别被人家迷了眼,勾引了去。”
文婷小脸气得通红,手已经挥了起来,“你”
一把抓住她的手,冷笑地看着她,“妹妹可要别忘记了礼数。”
用力抽回手,文婷跺了跺脚,“我告诉我大哥去。”
“好啊,如果你不怕你大哥骂你不知身份、胡言乱语,你尽管去告。”小小年纪就嘴巴这么坏,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当夜方楚亭还真来了,陪着儿子吃了饭、玩了会儿积木,等儿子睡了才走,临走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你啊,管住你的嘴巴,少给嘟嘟竖敌。”什么话,不去管教你妹妹,倒是说我要少说话。不过,后面那句话却很有道理,现在竖敌过多,少不得给嘟嘟惹来麻烦,等文婕嫁了,自己应该不用再去得罪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