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别跑×一张寽羊执法部邀请函引发的惨案(上)
如果忽略掉芦慕白嘴贱这个缺点,他倒是个堪称完美的小情人。优秀的外表、高雅的品味、强悍的家族背景、惊才绝艳的设计天赋、在业界如日中天的名声,这一切都足以让他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
此刻,应该站在人群里接受万众瞩目的钻石小开芦慕白正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忙活,片、切、涮、炒、焖,动作流畅和谐,几样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出锅,层次鲜明地叠进上好的别致瓷盘中,光是看着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隔着个吧台,这边的小餐厅里,檒仪与亥牙在一张打满了布艺补丁的方桌上火药味十足地对望。
片刻之后,芦慕白脱了围裙,将菜品上齐,又从保温盒里盛出三碗白粥,分别放在檒仪、亥牙面前以及檒仪左手侧的空位上。
看着忙碌的芦慕白终于在餐桌前坐定,檒仪努了努嘴,忽然觉得就这么跟着芦慕白过一辈子也挺安逸。怪不得亥牙这个怪大叔居然为了芦慕白这个嘴巴贱兮兮的小白痴大老远地从M国追到了C国,大概对漂泊了大半辈子的亥牙来说,芦慕白这样的人正是他迫切需要的那一种。
想到这里,檒仪忽然有些同情亥牙。可怜的大叔,大概这辈子也没有尝试过“有家”、“有亲人”的感觉吧,要不然他怎会如此迷恋芦慕白这只蠢货?据檒仪所知,亥牙虽顶着“背叛者”的名号,寽羊内部却有不少暴走族年轻人将其视为偶像,恨不得能为了亥牙肝脑涂地,以求跟随在他的身边,走那条“自由的背叛之路”。
自由,听起来舒服,却不晓得浸泡了多少辛酸血泪。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一顿早饭便吃得有些沉闷。
芦慕白时不时地将做贼心虚地目光投向檒仪,不晓得在心虚个什么东西;檒仪闷头吃饭,脑中想的却是曾在檒己口中听来的关于亥牙的事迹,心中唏嘘不已;亥牙则干脆一副饿死鬼的样子迅猛异常地下筷子狂吃,简直一副难民争食的模样。
最后还是芦慕白先忍不住了,他垂着头,有些丧气地说:“那个……檒仪。”
“嗯?”
“我昨天没有叫亥牙那个死变态去我屋里,是他自己死皮赖脸过去说要给我讲你的事情,我才叫他进去了。”
“哦。”怪不得昨天晚上芦慕白没偷偷摸进来蹭床,原来是和亥牙鬼混去了。檒仪瞥了亥牙一眼,后者得意地挑了挑眉。
说实话,檒仪对芦慕白的感情并不是很深,独占欲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强。动了心是一回事,419是一回事,可是这和“全心全意”四个字还有不小的差距。檒仪承认,他对芦慕白确实很有好感。
檒仪想,他与檒己,是日久生情,比起轰轰烈烈的爱,更像是抽丝剥茧一般绵绵密密地亲情;那种习惯了的相互拥有,一旦失去,便是心底的隐痛。
而芦慕白却是他头一个有心动感觉的人,那种感觉很不寻常,或许是酒精上头,或许是檒己的绝情令他的心理防线溃败乃至脆弱不堪;那头在酒吧里遇见芦慕白的时候,那种浑身细胞都叫嚣着冲上去抢走他占有他的感觉——哪怕真的是错觉,此刻也依旧深刻地印在檒仪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是的,全身细胞都叫嚣着,打破他的理智,他自我保护的外壳;叫嚣着让他冲上去,那是一种带有毁灭欲望的冲动。檒仪思索了很久,才不得不承认当初他对芦慕白抱有极为差劲的想法——夺走他所有的东西,再狠狠地占有他!
难道那种感觉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檒仪困惑了。
初遇时的情感太过强烈,以至于那种灼烧灵魂般的热烈感至今都没有消失,檒仪每次看见芦慕白的时候那种感觉都会重新涌上来,就好像——就好像芦慕白身体里有某种东西点燃了檒仪骨子里所有的感情。
若不是檒仪自制力够强,只怕此刻已经用铺盖卷着芦慕白跑路了,哪还能让亥牙大叔沾上小白痴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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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可以不相信神话传说,却不能小看丘比特的箭。
檒仪闭上眼睛,视野里没有芦慕白,于是他很淡定;一睁开眼睛,看到左手侧正在扒饭却时不时拿眼睛偷瞄自己的芦慕白,檒仪又觉得一股熊熊的火焰从腹腔中升起,一直冲到了脑门,最后化作一股暴力冲动。
檒仪闭眼,深呼吸,然后抬起一旁没用过的干燥勺子敲在芦慕白后脑勺上,引来芦慕白不满的哼唧声。
心情好像变好了些,檒仪开始大口吃饭。
某小白平白无故地被当作木鱼敲了一勺,自然心生不满:“喂喂,檒仪你干嘛敲我,好疼啊,我今天早上又没惹你!”
檒仪手起勺落。
芦慕白大叫:“不带这样的~!我今天还要去工作呢~再敲脑壳我就被你敲傻了~!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一勺比一勺狠?!!!”
檒仪慢条斯理地把敲芦慕白的勺子放在消毒纸巾上擦了擦,又放在唇边吹了吹,悠悠然地说:“敲起来舒服,我乐意。再说,你可不是没惹我,你刚刚骂我蛋头,我很记仇的。”
芦慕白郁闷地看了眼檒仪此刻顶在脑门上的非洲小卷毛,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小声评价:“什么嘛,小气吧啦的。小肚鸡肠又没素质的男人最讨厌了!!!”
“我让你喜欢小肚鸡肠的男人了吗?”
芦慕白闷闷地答道,“我又没说不喜欢你,只是讨厌……他而已。”芦慕白十分没有江湖道义地指了指亥牙大叔。
檒仪拈勺微笑,淡定得好比得道高僧。
无辜被牵连的亥牙恶狠狠地瞪了檒仪一眼,便继续投身他的抢食大业中了。不到片刻,一桌饭菜都被亥牙扫荡得见了底。
大叔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感慨道:“有热饭吃,真幸福啊。”
шωш▪tt kan▪C ○ 于是,一顿早饭过后,三人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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檒仪看出来了,亥牙这个上了年纪的家伙,内心实际上并没多少激情,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安逸的住所,一个活泼热闹的小宠,兴许再加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就很满足了。经过再三观察,檒仪终于确定,亥牙这个“情敌”不足为惧,这丫就是一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只要怂恿芦慕白把他喂饱喂好,估计就万事大吉了。
在出门前,芦慕白这蠢货,竟然满脸呆滞样杵在门口不走了。
檒仪唇角抽动,心想芦慕白这家伙不晓得又在想什么诡异的内容了。果然,沉默了数秒钟之后,芦慕白脸上渐渐变得红扑扑热乎乎地;他仰脸,撅嘴,哼哼唧唧地说:“亲爱的,来个甜蜜的吻别。”
檒仪面色微红,不大自在地在芦慕白唇上沾了沾。
芦慕白心花怒放,差点高兴得蹦跶起来。
“哎呀呀,老婆大人!”芦慕白得瑟状抱了抱檒仪,“你要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哟~!”
“那我呢?”亥牙怒指偏心的芦慕白,明明他亥牙才是捷足先登的那个,为什么檒仪这个翘墙角的小鬼却占尽了好处。为什么啊为什么!
芦慕白敷衍地摆了摆手,吩咐道,“大叔你负责采购点吃的放在冰箱里,再去订购一些米、面、油盐之类的,这里太久没住,厨房里的东西稀缺得很。”总之,在芦慕白心里,檒仪是“亲爱的”,亥牙则是个能干活的“壮劳力”,搬米面袋子上来这种活,给这个怪力大叔做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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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芦慕白的目光扫到了门口处紧贴在墙壁上的仿真壁虎状邮箱,里面竟然放了一件蓝色封皮的快递。
这层楼只有芦慕白和芦慕白的大哥在住,平日里极少有信件包裹之类的东西出现在壁虎邮箱中。难道是大哥留的?芦慕白的目光越过楼道,看向对面那扇中规中矩的电子防盗门。门头上亮着一盏红灯。
红灯即表示无人入住,大哥不在。
芦慕白伸手拈起那只蓝色的快递信封,入手的手感轻飘飘的,不像是有什么重要文件。是什么快递员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能闯进安保系统如此强悍的顶楼送信?
“哦?”亥牙的目光越过檒仪,落在芦慕白手中的蓝色信封一角处的金丝兽面纹上,断言道,“这是寽羊执法部的公文信,怎么会寄到这里?”
早就从亥牙口中听说了“寽羊组织”神奇之处的芦慕白当下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信封,从质地奇特、摸起来凉丝丝的信封里掏出一张纯黑底色银蓝字体的卡片。目光投注在卡片之上,中正平和的隶书,字里行间都透着股君子风范。
芦慕白不由得暗赞,好漂亮的字。
亥牙凑过来,一字一句地念道:
“致檒仪阁下,
“寽羊遭逢剧变,执法部力有不逮。为保持寽羊长久安定,本部成立了“特晋组”,特聘请檒仪阁下为特晋组顾问,指导本部特晋组之调查研究工作,享受执法部副部长待遇。
“为了海族之荣耀
“此致
“执法部人事组委会。”
念罢,亥牙摸着下巴,酸溜溜地叹了句,“啊——执法部副部长待遇,小檒仪就要发达了呢。”
“啊?”不明所以的芦慕白。
亥牙:执法部在寽羊里算是特权部门,大概相当于你们国家古代的锦衣卫。执法部副部长的待遇,就是说除了严令禁止使用的那几样东西,寽羊的一切东西,副部长都有权无偿征用。
芦慕白:这么大一块馅饼,竟然平白无故地从天而降???
亥牙:以为你家小媳妇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废柴了,理论上无距离与时长限制的时空能力,在寽羊史上可是从未有过的。小檒仪的能力,无论是实用价值还是研究价值,都值得上这个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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檒仪升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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