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头×保姆白
檒仪当然不是像芦慕白说的那样“不见了”, 他只是用了次定点传送跑回了他以前与檒己一起住的那间卧室。既然已经决定逮了那个金发小美人去换赏金,他当然得积极点。檒仪觉得,即便没有亥牙这个“老江湖”提供的助力, 仅凭他撕裂空间的能力, 只是去探探路的话, 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也总还有逃跑的能力。
檒仪与檒己的小窝, 就建在寽羊的K市分部地下基地的正上方。据檒己的说法, 他们当初的那间卧室在檒仪走之后就被他用精神丝编织的茧子封了起来。所以,如果没人故意搞破坏的话,这个地方应该是最安全的所在。
檒仪吐了口浊气, 皱着眉吸了口屋子里带着股陈腐味的空气。这才开始打量自己曾经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
一切都是檒仪离开时的模样,皱巴巴的床单、还没来得及叠的被子、甚至床头柜上那杯早就冷却干涸的热牛奶;空气有些沉闷, 檒仪捂着鼻子, 心想下次来的时候得带一台空气自循环仪和一块能源板过来。
这个地方被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一层精神丝形成的茧子里, 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安全性很高, 只是舒适性也太差劲了。
檒仪试着摸了摸那么附着在墙壁上的精神丝,那些脱离本体的精神丝正发出柔和的蓝光,它们纠结在一起,偶尔缓缓地蠕动一两下,看起来就像是科幻片里的奇异生物。檒仪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够将精神力凝结成实物一般的丝线, 可是檒己做到了;檒仪也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够将精神力分割出去并稳定且长时间地存在, 可是看到眼前那些附着在墙壁、地板与天花板上的纠结蠕动如活物的精神丝, 檒仪终于了解到之前不曾意识到的一点——檒己恐怕真的是个空前绝后的天才。
檒仪试着将自己的精神力探出体外, 切断却只能无奈地看着它们在几个毫秒内消散得无影无踪, 别说作为一份单独的个体存在,就连聚集成实体都很难。
檒仪本身的精神力评定是A+级, 檒己是最高的S+级,两人的评级虽然只差一等,可他们之间的差距却大得不可想象。怪不得当初夫人看到檒己的时候会那么惊讶,而且亲自将名不经传的檒己提拔重用,给了他“综合实力榜第一”的最高评价。
抚摸着墙壁上那些漂亮柔软的精神丝,檒仪心中暗叹,这简直就是“神迹”。怪不得檒己从来不在乎肉体的锻炼,因为他的精神力即便脱离了本体也能够如此坚强地存在于世,这简直就是传说中才有的技术。檒仪怀疑,檒己的进化程度早就将寽羊海族包括夫人在内的所有人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抛却肉身精神永存,这简直就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直到此刻,檒仪才真正认识到了檒己的强悍。
亏自己之前还以为檒己被岳子路切下了一条手臂是多了不起的事,对于檒己来说,只怕就算是头被切下来,或者整个身体都被超高温蒸发干净他也会活得好好的吧……
突兀地,檒仪手指下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丝状物蠕动着开始液化,只是一眨眼就在檒仪惊讶的注视下形成了一个与檒己一模一样的人脸。这个奇妙的东西挣扎了几下,便带着一条像是蛇一般的尾巴从墙壁上脱落下来,“啵”地一声亲在檒仪脸颊上。
檒仪的脸腾地一下变得血红。
连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害羞什么。
那条人首蛇身的半透明“小檒己”发出奇特的“嘎嘎”声,像是在笑,又像在说着某种奇异的语言。
“你……是檒己?”檒仪忍不住好奇地问。
人首蛇身的家伙嘎嘎叫着摇了摇头。它只是檒己一部分念分裂出来的东西,不能等同于本体。但是可以代表本体……
“啵~”
带着柔软的触感,“小檒己”又亲了亲檒仪,并将自己长长的身子盘旋着将檒仪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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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变得简单了许多。
小光头(檒仪给人首蛇身小檒己起的名字,檒己是大光头)能够隐身,速度奇快,并且能够将它曾经看到过的影响筛选直接传输到檒仪脑海里。
可以说,小光头是最好的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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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慕白最近很懊恼。
芦慕白最近很伤心。
芦慕白最近很颓废。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一个叫做檒仪的“外星人文盲”,那家伙粗鲁野蛮,没人情味,毫不“怜香惜玉”,总之,那家伙脑子里装的是一窝糨糊~!
芦慕白将脸埋进枕头里,假装哭泣着耸动肩膀。
他只是希望某个文盲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场景心里能稍微有点小触动,然后对他温柔点、再温柔点。当然,最后这种温柔能够上升到伟大的爱情就更好了。芦慕白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因为檒仪看别人的眼神总是放到空处——就是明明看着他芦慕白,焦点却不在他身上——那种放到空处的目光更使得芦慕白觉得,檒仪仿佛正在透过他看着别人;或者,正看着某个异次元空间;总之就是没有那种情人间应有的眼神交流与互动!
所以芦慕白最近耍了点小手段,比如故意和外头的人搞点小暧昧,偶尔带一两个小草莓回家;再比如上次醉酒,趁檒仪问他喜欢谁的时候故意答了个“岳”字。这在爱情兵法里叫做欲擒故纵,以芦慕白那情商当然想不到用这种“复杂”手段,这些手段都是腐群里某个大神级女王陛下教的;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芦慕白成功挑起了檒仪的怒火,就在他准备再接再厉用挑衅的眼神刺激一下檒仪然后坦白心思的时候——檒仪不见了!!!
那个懦夫,小人,该死的臭文盲。
他就不会多等一会儿吗?多等一会儿,哦不,是多等半秒钟,小白童鞋(同学)就忍不住先扑过去了。
那个该死的懦夫,已经被激起怒火了,竟然还不晓得自己的心意?他选择的竟然是退缩,是离开?!!!难道说自己在檒仪眼里竟然只是可有可无的生活小调剂?想到这个可能,芦慕白彻底蔫掉了,芦慕白颓废了,芦慕白连抓狂跳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岳子路:慕白,我……
乍一听岳子路这么婉约的开头,芦慕白吓得哆嗦了一下。岳子路的心思,全天下都知道了,他芦慕白怎么会不知道?!
芦慕白捂脸大叫:“啊!我胃疼!!!”然后就是撒泼打滚。
这一招对檒仪屡试不爽,可是在岳子路这儿似乎要碰壁了。
只见岳子路不晓得从哪里摸出一条绑带,将白化的长发松松地绑在脑后,尔后直接走了过来,一双手朝芦慕白伸来。此刻的岳子路那双妖异的红眸睁得很大,一眨不眨地盯着芦慕白。
作为一只手无缚鸡之力毫无“江湖经验”的白软受,芦慕白感觉压力很大。
在岳子路一只手肆无忌惮地伸进芦慕白衣服里,按在他肚子上的时候,芦小白童鞋终于壮着胆子大吼一声:“你干嘛!!!”
岳子路一本正经地答曰:“给你检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