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
一道十分庞大的弧形剑气,裹挟着磅礴的寒气,正面轰击在多弗朗明哥的胸膛上。
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与冰寒气息,立即便给予了多弗朗明哥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受到过的重击,将他的吐血。
而剑气在接触到多弗朗明哥的身体后并没有立即消散,而是带着他的身体,直直地轰进红土大陆的岩壁之上,一道恐怖的刀痕,随后便出现在红土大陆之上。
接着只见,因为受到重击的影响,多弗朗明哥那范围极大的丝线领域,骤然间缩小了数倍,回到他身边附近。
被轰击岩壁里面的多弗朗明哥,在大脑突然停机了一秒钟后,立刻恢复了工作,恢复了清晰的意识。
他浑身是血,但又被冷气一瞬间结霜的那种样子。
全身的衣物早已残破不堪,身体也支撑不住如此高强度的攻击,露出了很明显的疲态。
但是!
多弗朗明哥的意识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心中升起了比儿时回忆还要浓重的杀意。
面目狰狞,鼻孔冒气。
霍然间,他猛地张开双手,五指分开,形成爪状。随即,在他身边缩小范围的丝线,一息之间聚拢成了十六道丝线。
与此同时。
海登看着多弗朗明哥此刻的行动,他也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多弗朗明哥最后的招数了。
他双手握上袖白雪的刀柄,神情镇定地将全身的灵压都灌注在这一刻的刀身之上。刀尖朝下,他降低姿势。
两人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彼此对方的身上。
多弗朗明哥的杀意似乎都要从他身体内射出,直接射进海登的眼眶里面。
“十六发神圣凶弹......”
他咆哮着,武装色霸气瞬间缠绕了十六道线体的全身,将银白色的丝线全部变成紫黑色的锐利尖刺。
“终舞......”
海登手中袖白雪的刀身,骤然间延长,最终变成长度几乎达到三米左右的斩魄刀。
“——神诛杀!!!”
“——白月牙!!!”
两人齐声喊出最后的招式。
十六发缠绕着超高强度武装色霸气的丝线,登时朝着海登的方向爆射过去,其攻击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种十分恐怖的程度,划破空气、摩擦空气,甚至于都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音,仿佛是某种可怕怪物的嘶吼声。
而随着海登的话落,一道半月形,如同皎洁月牙般的弧线斩波,在同一时间朝着十六发神圣凶弹,奔袭过去。
一瞬间。
两道威力惊人的攻击相撞。
下一刻,一道强烈的气势,顷刻间以撞击点为中心,朝着周围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大海都被吹得震荡出了滚滚的浪涛,下方红港上所有屋子的窗户,也全都在这一瞬间破碎,炸开,惊起红港上一阵恐慌的声音。
两道攻击相撞得撞击点上。
登时激起了阵阵的闪耀着红黑色的雷霆,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传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样宛若眼前世界即将崩塌的这一刻,在红港上的居民们,他们在恐慌之中,还有着一丝不怕死的好奇。他们全都从破碎的窗户探出脑袋,看向此时红港的上空。
所有人都明白,现在就是最后的关键时刻了。他们不想错过这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识过的场面,即便这很可能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这是人类对于超越自身,超越自身程度的伟力,而不由自主地产生出的敬畏与好奇。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上空那处雷霆炸开的地方。但激起的狂风使得他们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只能眯着眼睛,把手挡在面前,然后从细缝之间,看向上空。
片刻之后。
两道互不相让,在空中僵持住的攻击,似乎即将分出结果。
在红港居民的所有人眼里,只见来自多弗朗明哥那方向的攻击,正在一步步地被那道月牙形的斩击逼退。
只要是个正常人一看这情况,立马就知道,多弗朗明哥正在一点点败退。
多弗朗明哥全身的肌肉都紧绷成了一整块,一起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但是,此刻他不是在进攻海登,而是在使出全力,抵挡住海登的攻击。
然而。
海登挥出的那道剑气,却丝毫没有受到多弗朗明哥再次发力的影响,根本都没有后退,反而还继续压着丝线向着多弗朗明哥的方向过去。
下一刻。
冰冻剑气上也同样的,爆发出了第二波力量。
轰然间!
因为两道攻击相互对抗,一道比先前撞击还要强烈的狂风,顿时朝着周边扩散开去,卷起所有细微的物体,碎冰块、碎岩石,沙尘。
攻击震荡了空间,轰隆的巨响回荡出去老远。
天地都在这一刻失色。
......
不一会儿过去。
碰撞带来的影响渐渐散去。
红港的天空恢复了平静,近海的波涛也逐渐平复下去。
只剩下,一团白色的冷雾气,还有一丝残留在空中,缓缓地飘荡。
在红港上的所有普通民众,感觉这道上空的震荡消失,也意识到很可能战斗已经彻底结束了。
胆子大的人、好奇的人,随即走出了各自的家门,根本都不管自己家中已经变成了什么乱糟糟的样子。他们就像是想要,知道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究竟谁赢谁输。
是多弗朗明哥那个新晋七武海?
还是那个带着斗笠的神秘剑士?
众人没有头绪,接着将目光移向空中。
只见那位神秘剑士赫然正稳稳地站立于天空之上,身上的衣袍在微风吹拂之下,缓缓飘动。
没有鲜血,没有伤口,眼眸之中的光芒,丝毫不减。
众人瞬间便意识到,多弗朗明哥输了。
同时。
“轰隆”一声,一声响动在红港的一处响起,随即升起比房屋还高的烟尘。
烟尘很快地散去,露出了烟尘之中的景象。
距离这处地方近的普通人眼里,他们赫然看见,多弗朗明哥正倒在那片废墟之中。
他身体的正面,从他的左肩部位,一直延伸到右腰处,有着一道长长的恐怖刀痕。鲜血却好像被冻在了伤口的表面,并没有像常理那样,流出大量的雪水。
尽管他的身体此时面目全非,但众人还是能从他那身上,残留衣物的一部分辨别清楚。